忽地抬起頭望著玄澈，卻見那往日如同墨玉的眼眸，全是一片茫然之色，心中一動，強自掙扎著道：“玄澈，你可以知道你是誰？”

“我是誰？”玄澈眯起眼，喃喃重複道：“我是誰？”

“六道尊者是誰？師父？”莊姜緊緊握住玄澈的手，盯著那曾經熟諳的雙眸。

“六道尊者？”玄澈臉上的茫然更加濃重，訥訥道：“聽著好像很熟。”

莊姜的心一下下地沉了下去，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也許該哭，因為玄澈此時的心智已經喪失的越來越多，可是也許該笑，因為他所做的一切惡業，並不是他自己所為，而是……

難道是那個師父？

莊姜皺了皺眉，師父做的一切真的是為了什麼靈界安寧，為了讓玄澈成仙嗎？

“澈……”莊姜從玄澈的懷裡掙扎出來，把散落的衣袍穿上，俯身給玄澈套上道袍，見玄澈那惘然的樣子，心中痛惜，落下淚來，握住玄澈的手，撫摸著他的面容，道：“澈，你還認得我嗎？”

玄澈眯起眼，皺眉道：“姜兒瘋了嗎？恁地這樣問。”

莊姜點了點頭，忽然伸手，快如閃電般一道真氣擊中了玄澈的檀中穴，玄澈忽地睜大了眼睛，眼眸裡漸漸變成血紅，道：“你又想逃？”

莊姜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拉著玄澈的手道：“我不想逃，可是我也不會跟你回去，我們一起，我不怨你了，澈，這都是命。”說著，緊緊抱住玄澈，眼淚蜿蜒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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