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叫了聲：“尊者師兄……”

玄澈這才醒過神來，臉上微紅，口中卻淡淡道：“我知道了。”

玄素點了點頭，對著八位練氣修士肅然道：“生死之戰便在頃刻，守天衛道乃修行之本，這陣法由莊姜帶領，去吧！”

這樣沉重的託付，是莊姜熟悉的，也是喜歡的，莊姜昂然朗聲道：“師尊不需擔心，莊姜等定然不負使命！”一拱手，看似玄素等人的方向，卻把眼望著玄澈，眼眸間全是一片歡悅的毅然。

玄澈呆呆望著三尺之外的少女，自從認識她起，他就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他不斷設定好彼此的位置，卻又被她不經意間衝得粉碎，如今這次精心設計，苦心經營，把她千里迢迢弄到青雲門下，卻不想又把她置於如此險地……

難道，難道，要他再一次眼睜睜看著徹底失去？一瞬間裡，渾身血液衝向頭腦，來來回回只想說一句“我跟你一起去……”卻又想起青雲峰上，自己臨危授命，肅然而跪，“我玄澈願以死殉天下，絕情棄欲，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遇魔殺魔，誓保六道安寧”，多少年過去了，這潑天宏願仍盈盈在耳，師尊那安心隕落的面容依清晰可見……

如今望著那清麗明亮的面容，守著這青雲眾生，想著六道守衛之重責，這“一起去”便再也沒有勇氣說出口，只是心肝肺不再是自己的，隨著那昂然走向生死戰場的身影，再被扯入人間，硬生生擊毀，穿透，碎碎片片，隨風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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