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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大堂裡,扶意幫著母親照顧喝醉了的師哥師弟,門外家僕來稟告,說那個叫施展的人來了,說是要向言夫子賠罪。
巧的是,言景山跟著祝鎔下樓來,要與眾人喝一杯酒,這就遇上了。
扶意看了眼祝鎔,轉身跟著母親走了,祝鎔便隨岳父出門來,在客棧外見到了施展。
雖是天色已晚,也能見他衣衫整齊,瞧著氣色神情也比之前強些,向言景山深深作揖,賠罪道:“學生罪孽深重。”
言景山說:“我想在你看來,並沒有犯什麼錯,不巧連累了我們罷了,何必勉強。”
施展很是虔誠:“學生不敢。”
祝鎔問:“聽內子提起,昨日在護國寺遇見你,如今你在寺中居住,不打算回蜀地?”
似乎是提起了扶意,施展稍稍抬起了頭,應道:“施某心中仍有不服之事,決定暫留京城,以求解除心中困惑。”
祝鎔問:“何以為生?”
施展應道:“眼下為護國寺僧侶抄寫經文,有避雨之處,有果腹之食。”
言景山嘆息:“但願你早日解開心中困惑,再有一番抱負志氣,莫要荒廢了自己的前程,也別再妨礙他人的道路。你尚年輕,前程無限,還望自重自愛。”
施展深深鞠躬:“學生謹記教誨。”
言景山道:“你我並非師生,不必如此,今日本該請你進門共飲一杯水酒,但你害得我的學生入獄蒙羞,他們的家眷並不想再見到你,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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