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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穿粗布短褐的一人嘿了一聲,“能怎麼做,依我看那陸井沛多半會生米煮成熟飯!不信瞧著,陸大人今日不是在府裡設宴邀請了許多人嗎,聽聞傅將軍也去了!”

說罷兩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繼續碰碗大口大口地喝酒。

修建河堤一事陸續進展,基本步入正道,傅容不出兩三日便能夠離開,今日已將一事後事處理妥當。不知陸大人是處於何種企圖擺宴,旁人都道他與傅容不和,怎的忽然變轉了性情?

心中裝著事兒玩也不痛快,一路上薛紛紛都在分神思索,心不在焉。

鶯時喚了好幾聲得不到迴應,甚至還被嫌煩哄到一旁,控訴道:“小姐就沒走心。”

“那就不走了,回去吧。”

她既已發話,兩人便莫敢不從,悻悻然回了客棧。

到了客棧門口卻霍地停住,提著串珠八寶紋裙襴的手緩緩放下,尚未邁過門檻轉身便往出走。

第62章 雪花酥餅

鶯時匆忙追趕,好在薛紛紛走的不快,十來步遠外將她追上,“小姐您要去哪?”

薛紛紛停住偏頭向看她去,忽而彎眸一笑,“看好戲。”

說罷便將人甩在身後,舉步往陸府走去。

陸府園林佈置極具特色,遊廊開兩扇朱漆鏤雕象眼窗,池塘栽種睡蓮,安居一隅,悄然綻放,周圍是雕刻蓮花的石柱子,鵝頸欄杆臥背。正堂宏大寬敞,富麗堂皇,庭院寬敞,山茶花尚未盛開,難見其豔麗姿色。臺階以黑青石鋪就,拾階而上,便見堂內觥籌交錯,其樂融融。

門房請了薛紛紛入內,輔一踏入便覺其中紛擾嘈雜,泰半人數酒意正酣根本沒注意她的到來。

正堂共分三桌,多是處理此處河務的官員,唯有楊書勤抬眼乜見她到來,面露詫異慌忙站起來朝她揖禮,“夫人怎麼來了?”

然薛紛紛卻不言不語,目光直直地盯著面前那桌,握著裙襴的拳頭緊了又松。

楊書勤循著她目光看去,面露哂色,惴惴不安。

那桌熱鬧非常,周遭都在起鬨喧鬧,人群中間的二人正是傅容和陸井沛。大都是軍營出身的漢子,舉止粗鄙不拘小節,正不斷地朝傅容勸酒,饒是他這樣的酒量也被灌得頭腦昏沉。奇怪的是陸井沛竟然也在,她面泛潮紅,眼神恍惚,顯然已喝的不少。

其中一人將桌上碟中雪花酥餅挨個放在陸井沛肩膀,手臂上,掌心。並另傅容低頭食取,以紅綢覆住雙眼,不得用手碰觸。陸井沛跟這幾人關係好,稱兄道弟,現下玩得有些過頭,趁著陸大人離席更加肆無忌憚開來。

擱在平時這些人定不敢對傅容如此,適逢趕上今日喝高了,又心情痛快,便有些無所顧忌。傅容不願意有人便壓著他的頭往下,正碰上陸井沛的頸窩,雪花酥餅酥脆鬆軟,稍微一碰便碎得滿身渣滓。傅容腦中混沌不堪,胃裡空空如也便被強迫灌了幾碗酒,這會兒辛辣難受,下意識地探尋糕點食物,唇正好碰在陸井沛脖子露在外的肌膚上,他一口吃下所剩無幾的酥餅。

四下一片叫好喝彩聲,更有甚者又遞了一碗酒過去,“喝就要喝個痛快,我敬傅將軍!”

被傅容抬手推開,他捏了捏眉心一臉倦色,拿開覆在眼上的綢帶,“今日喝的不少,不如到此為止,傅某先失陪。”

說罷便要起身,未料想腳下一個趔趄,左右兩旁上前扶他,他一手撐著檀木圓桌一手擺了擺,“無礙。”

抬眸正好覷見幾步開外安安靜靜立著的姑娘,她穿一件織金象牙白貯絲衫兒,上罩著杏紅捻織花比甲,下穿松花綠百褶裙,在這嘈雜氛圍中分外醒目出彩,對上傅容目光盈盈一笑,彎著眸子櫻唇張張合合。

她的聲音被推杯換盞聲所淹沒,傅容卻將其中意思讀得清清楚楚。

她問:“好吃嗎?”

傅容瞬間酒醒了大半。

*

今日河堤已竣工一半,人逢喜事精神爽,眾人便提議趁此機會好好慶祝一番。

再加上過不幾日傅容便要離去,是以紛紛要求他必須前往,算作一場餞行。一番心意難以拒絕,傅容便應邀前往,未料想這群人瘋了似的朝他灌酒,端的是不喝醉別想回去的架勢。

加上他早上空腹出門,這會兒胃如火燒,只想回去喝一碗熱湯好好休息,哪曾料到薛紛紛會尋到此處來。

傅容在廊廡截住她腳步,低頭盯著她覷了片刻,一言不發地帶著人往府外走。

他步伐邁得大,儘管跟不上薛紛紛依舊不出聲抗議,一不留神絆上路邊突起的石子,腳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幸虧傅容反應及時將她扶穩,大抵覺得如此下去實在不妥,正欲出聲解釋兩句,卻先一步被薛紛紛截住話頭。

“將軍是否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看得遠走得快,是以從不顧及他人感受?”

傅容眉頭擰起,“你怎麼會這樣想?”

薛紛紛抽出手腕子,看著他眼睛笑意清冷,“我走不快,您為何從不想著等等我呢?”

他們尚未走出陸府,因著兩人之間氣氛詭異,是以惹來不少下人家僕悄悄注視。方才傅容緊跟著薛紛紛出來的光景有不少人看到,或是唏噓或是看熱鬧,楊書勤留下打點後事堵住悠悠眾口,陸井沛便趁人不注意走了出來,跟在兩人身後。

薛紛紛頓了頓又問:“我不喜歡陸井沛,將軍為何一直要與她有來往?”

傅容頭一回不知該作何解釋,竟被問得啞口無言。

她垂眸,長睫毛掩住眼中落寞,打下一圈淺灰光影,“既然什麼都不說,為何又要追出來?

目睹了那一幕後心中難免有氣,是以說話有些口不擇言,“將軍若是鐘意她,將她娶回家便是,何苦又要在我面前做戲。我未曾說過不願意的話,只是會不高興罷了,可惜這不高興似乎沒有丁點兒分量。”

說罷從他身側繞過意欲離開,猛地被傅容攢緊了手臂,“我從未做過戲,方才醉酒,紛紛,眼見未必為實。”

抬槓她向來最在行,“也未必是假的。”

偏頭恰好覷見一簇山茶樹下的陸井沛,長髮高束,人如其名地精神充沛。兩頰是剛才喝酒未消褪的紅暈,英氣之餘更添幾抹嬌態,有如牡丹初綻。接觸到她的目光坦坦蕩蕩地從小道走出,立在兩人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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