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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低嗯了聲,“哪個女人?”

楊書勤努力回想當初光景,將薛紛紛衣著打扮一一表述,“梳的婦人髻,身上穿著杏黃短衫,模樣長得十分討巧漂亮,氣沖沖地便出去了。”

傅容一腳便踢了過去,“那是我夫人!”

踢得楊書勤哇哇大叫,連聲忽痛,待統一過去後仔細一回想,卻是渾身冷汗。他恨不得自抽兩嘴巴子,甚至不敢確信地又問了一遍,“可是我看那,那婦人不過十來歲的模樣……”話說到這,猛地打住,將軍不正是娶了個比他小十來歲的俏夫人嗎!

抬眸睇見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傅容不耐:“有話說,沒話滾。”

楊書勤到底是糙人,心裡藏不住事,擰巴著一張臉沒掙扎多久便將事情全交代了。邊說邊煽自己臉,“都是我的錯!沒問清楚就把畫送給了皇上,若是早知如此,當初應該讓將軍查閱才是……”

他胡言亂語說不清楚,傅容一肅,“說重點。”

“是那幅畫,將軍可還記得那幅送入宮的畫?”楊書勤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傅容,在得到他肯定後唉聲嘆氣,悔恨莫及道:“若不是今日一見,我還不知那畫裡的人,正是夫人啊!”

音落不敢看傅容,低頭認罪。

交椅裡傅容緩緩坐直身子,灼灼視線落在楊書勤頭頂,面容肅穆,眉頭蹙起萃了寒意。

“你沒認錯?”

楊書勤撩袍一跪,“屬下擔保,絕對沒錯,請將軍責罰!”

傅容走到他跟前抬腳欲踢下,只覺耳邊凜冽寒風掃過,他沒事,手邊翹頭案卻裂了一地。

*

自打拜別紀修後,薛紛紛尋到一處玩具功放,裡面有各種賣給孩童的玩具,可以隨客人免費試玩。這地方真是個好去處,薛紛紛一遍遍玩過,樂不思蜀,從店裡出來後已是酉末。街上泰半店鋪關門打烊,暮色四合,路邊燈籠光線昏昧。

她不敢耽擱,拿上五千兩貴重山水畫往將軍府趕去,半個時辰路程硬生生被她縮短一半。

回到御雪庭時只覺氣氛壓抑,院裡下人多以一種“夫人自求多福”的眼神覷她,薛紛紛不解,款步步入正堂。

只見傅容坐在正前方,早已等候多時,深邃烏瞳掃來,最後落在她懷裡抱著的畫卷上。

他眼裡寒光一閃而過,起身朝薛紛紛走來。

第43章 一言九鼎

他氣勢逼人,正堂裡丫鬟深深埋著頭不敢看,薛紛紛不明所以,不過回來的晚了,何至於這麼生氣?

她把畫遞給一旁鶯時,“好好收著,丟了你可賠不起。”

這話不假,鶯時一個月才多少月錢,哪怕將她整個人賣了恐怕都還不起那五千兩。薛紛紛故意嚇唬她,果見鶯時正視起來,小心謹慎地捧著畫退下,準備收在匣子裡。

只是手中一空,便被傅容拿了過去,他展開掃了一遍,“夫人哪來的畫?”

薛紛紛還在對白天一事耿耿於懷,一想起就胸口憋悶。這麻煩是因他而來,是以順理成章地遷怒於他,“將軍沒看見底下落款嗎?這麼名貴的畫我可買不起,自然是有人相送。”

‍‎美‍‌人​畫,山水畫,二者巧合得過分,想讓他不多想也難,傅容正色,“你一天都同誰在一起,竟這麼晚才到家!”

薛紛紛負手從他身側繞過,打定主意不透漏半字,“沒跟誰一起,就是外面太舒服愜意了,沒將軍那般糟心,我一時忘了時間。”

她有個習慣動作,便是撒謊時愛把大拇指握在掌心,這個動作極其細微,若是不留心根本察覺不到。

偏那隻惱人的鸚鵡不識趣地叫喚,自打薛紛紛回來便皇上皇上叫個不停。

傅容從她手上掃過,對屋裡下人吩咐道:“都出去,沒我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說罷還著重看了眼季夏,季夏渾身一抖,顫顫巍巍地跟著幾個丫鬟退下。

薛紛紛覷他,挑唇一笑,“將軍支開旁人做什麼,是要跟我打一架嗎?”

傅容三兩步走到她跟前,將她小身板抱起架在肩頭,“夫人猜對了,別指望我手下留情。”

身子忽地騰空,接著腹部正好頂在他厚實堅硬的肩膀上,薛紛紛長吸一口氣,只覺得整個胃都不好了。她抗議地捶打傅容後背,但後者不為所動,氣急之下薛紛紛一口咬在他耳朵上,含糊不清,“放我下去!”

傅容不作聲,直到將她放在架子床上,沒等薛紛紛坐起來,他便俯身壓下,將薛紛紛桎梏在床板與他胸膛之前的一方天地。

“實話跟我說,今天出去見著了誰?”

薛紛紛揉了揉被磕疼的胳膊肘,皺起眉頭不情不願,“見的人多了,賣字畫的賣古玩的賣首飾的,還有賣糖葫蘆豌豆糕小餛飩韭合燒餅……將軍您說的是哪個呢?”

她一口氣幾乎將整條街上的商販都說了個遍,感情小姑娘出去一遭什麼也沒幹,就把街上賣吃的全記住了。傅容的脾氣自打娶了她後變好不少,竟然耐著性子等她說完,“送你字畫的是誰?”

薛紛紛驀然噤聲,靈慧眸子水光流轉,左顧右盼就是不肯回答。

“不說是嗎,那讓我猜猜。”傅容一手扶正她肩膀,緩緩逼近了些,“皇上?”

手下薛紛紛身子一僵,清晰無誤地傳到他掌心,傅容面色一黑,握著她肩膀的手不由自主加大了力道。

薛紛紛肩膀吃痛,終於肯直視他,卻是彎眸佯裝驚訝,“猜對了,將軍好厲害。”

模樣假得很。

*

傅容眸子一深,不待她有所反應便低頭堵住她的嘴,將她兩手反剪在身後,一手掌控著她的腦袋,迅猛而洶湧。薛紛紛眼裡的得意神色尚未褪去,便被他一連串動作驚得不知所措,待到回過神時,口中已經被人放肆地佔據。

紅羅幔帳隨之落下,映出床上兩個糾纏人影,曖昧恍惚。

瀕臨窒息之際,傅容忽地將她放開,冷著臉繼續問:“你都跟他去了哪些地方?”

薛紛紛被吻得頭暈腦脹,能聽懂他的話已然十分不易,眉頭一擰不明白他今天怎麼了,非要跟皇上槓上。從她回府到現在三句話離不開皇上如何,並且是從未有過的嚴肅模樣,“將軍好奇怪,以前也從未見你這樣關心我?今次莫不是打著質問我的幌子,實則是在關心皇上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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