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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柿蒂紋道服往上看,目光停在他的胸口處,脖子酸了懶得再抬,“將軍來了。”

傅容坐在床沿將她扶起來,仔細看了看臉色,紅潤臉頰早已褪了血色,連那櫻紅唇瓣也變得蒼白,手腳虛浮無力,平日裡絕不可能如此乖巧地倒在他懷裡,如今卻是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既然暈船,怎麼沒早點告訴我?”

薛紛紛縮成一團,方才將肚裡酸水吐得乾乾淨淨,這會兒難受得緊,悔不當初,“我若是知道會這樣,便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上船的……”

門外一陣吵鬧,鶯時躋身進屋,還領了個年約弱冠的少年人,立在門外踟躕不前,從脖子到耳後根暈了一層淺淡紅霞。

不知鶯時從哪找來的人,說對方家裡曾開過醫館,耳濡目染有幾分經驗。

房間本來就小,人一多便擁擠不堪,然而薛紛紛畢竟已為人婦,不好與異性單獨相處,是以房裡除了鶯時外,又留了傅容兩人。

這一番折騰使得薛紛紛原本梳的單螺髻鬆散,金蓮貓睛簪斜斜歪在一旁,被她順手拔了扔在一旁,單看妝容更像個深居閨閣的嬌小姐。

難怪那少年說什麼不肯進屋,形容拘謹地給薛紛紛查看了情況,立在一旁對傅容道:“令嬡頭暈目眩乃是氣虛所至,體內陰氣積鬱,又有暈船症狀,這兩日好好調養並無大礙,只飲食不可吃大油大葷,應以清淡為主,如此兩三天便能好了。”

語畢,房間寂靜無聲,唯剩下書生的尾音迴盪,空氣好似凝固了一般,氣氛尷尬詭異。

書生咳嗽一聲,臉色更加紅了,“可是在下哪裡說得不對?”

薛紛紛情不自禁地撲哧笑出聲來,一時間竟也不覺頭暈了,“沒有,謝謝你給我看診。若是沒事,不如留下一同用個午飯吧?”

書生沒來得及答話,便聽傅容聲音冷硬道:“你身子不舒服,下次吧。”

待對方不明就裡地出了房間,薛紛紛才趴在絳紫繡雲紋的絲絨毯子上,清脆笑聲不斷,連帶著肩膀也不由自主地輕微聳動。

若不是念在她是病人份上,傅容定要將她從床上揪起來好好收拾一番。

*

如書生說的那般,第三天薛紛紛暈船症狀委實好了許多,不似頭兩日抱著銅盂吐個不休,好端端的一張明媚水嫩小臉,硬生生折騰成了菜色,讓人看了都心疼。

後兩天總算恢復了點活力,吃飯飲食如常,這才算補回來一些氣色。

幾日下來飯飯跟廚房裡的人關係相處融洽,小灶開的不遺餘力,恨不得能一天將薛紛紛養得瑩潤白胖……眼看著沒幾天就到粵東了,若是讓平南王瞧見小姐這病怏怏的模樣,她鐵定沒有好果子吃!

福船在徐州停靠補給,正是夕陽落山的時刻,橘紅色渲染了半個河道,丹霞似錦。飯飯與薛紛紛支會一聲,領了一名僕役下船去置備食材了,薛紛紛也想跟著下去走動,偏她暈船症狀才好,腳下虛浮,力不從心,只得在房裡歇著。

傅容跟船上大副關係處得不錯,此時兩人正在碼頭交談,不知對方提了什麼意見,便見兩道身影逐漸淡去在雲霞暮色之間。

薛紛紛百無聊賴地收回視線,甲板上船員正將漁網拖著帶往船艙,裡面的魚鮮活蹦跳,有幾條甚至掙出漁網撲騰到薛紛紛腳邊。她嚇一大跳,手腳僵硬後退數步,猝不及防撞到身後一人,連連道歉。

對方似乎比她更懊惱歉疚,一連串的“無礙”脫口而出。

薛紛紛抬頭看去,面前翩翩少年正是前日為她看診的那位,許是斜陽暮靄的緣故,便見他面色發紅,手足無措。

☆、河清海晏

薛紛紛十六年來遇到的人,不是奸詐狡猾便是驕傲自滿,從未接觸過這等容易害羞的人。

上回正逢她渾身不適,屋裡人又多,根本沒多瞧這人模樣,只覺得行為舉止恭謙得過了頭。現下仔細覷了覷,沉香色折枝梅紋直裰服帖地罩在他身上,身形略顯削瘦,相貌清俊。只眸子侷促不安地看著你時,會讓人禁不住想欺負……

“你為什麼臉紅了?”薛紛紛湊近了一本正經地問道。

對方也跟著後退,從脖頸到耳根處蔓延了血色,“姑,姑娘的暈船症可是好了?”

薛紛紛頷首,“上回還未答謝你呢,不知你怎麼稱呼?”

少年連忙行禮,規規矩矩一拜,“在下姓何名清晏,字歲豐,蘇州東城人士。”

河清海晏,時和歲豐。

薛紛紛忍不住稱讚,“你這名字寓意真好。”

“是家父取的,這是他畢生所願。”提起此事,他嘴邊笑意苦澀,頗有無可奈何的味道。

見著似乎戳了人痛處,薛紛紛頓了頓轉移話題,“到蘇州還有兩天時間,旁人都下去休息了,你怎麼還留在船上呢?”

何清晏略帶靦腆地笑了笑,“不瞞姑娘,在下認路的本領較差,初到陌生地方,擔心走丟了為大家添麻煩。”

薛紛紛瞭然,表示十分理解。轉念一想,好像不大對勁……

果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福船在碼頭只停靠一個時辰,約莫大半時辰過去後,飯飯和船上乘客紛紛回來,唯獨不見傅容和大副的身影。又過了一刻鐘,卻見後者隻身一人上船,身後空無一人。

薛紛紛上去問道:“方才跟你同行的那人呢?”

大副摸了摸後腦勺亦是一臉疑惑,“你說傅兄弟?方才我兩人在路上,行至一家酒樓後便不見他的蹤影,我還以為他先一步回船上了呢。”

“……”薛紛紛將傅容生吞活剝的心都有了,明知自己不認識路,還瞎逛什麼!

眼看船還有兩刻鐘便要開走,這邊仍舊等不來傅容的身影。大副聽她說明情況後連連道歉,又趕忙命了幾人去尋找,並支會船長延緩開船時間。

饒是如此,半個時辰過去仍舊沒有傅容下落。

“小姐,這,這可……”季夏在一旁乾著急,手心捏汗。

子春也是一臉荒謬,“這叫什麼事兒?將軍是逗我們玩呢?”

眼見船上意見愈發地多,如此拖下去也不妥,薛紛紛只得站起來對兩人道:“你們跟我一起下去找找,在這等著也不是辦法。”

鶯時自然不同意,“若是小姐你也找不到路瞭如何是好,屆時大家還要多尋你們三人……”

薛紛紛滿不在意地擺手,“你當我是傅容呢?放心好了,我會記著路的。”

開船時間已經拖得太久,最多隻能再等兩刻鐘,徐州碼頭除卻主街道外,另有無數條大街小巷,直教人不知從何找起。

子春一時頭大,“小姐覺得將軍會去哪裡?”

薛紛紛更是毫無頭緒,“我又不是他肚裡蛔蟲,怎知他想法?”

季夏子春面面相覷,幾人無法,只得一條條街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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