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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漱口。薛紛紛吐了一口水出來,抬眼間乜到傅容,詫怪之下咦了一聲。

桌上飯食尚未來得及撤下,泰半碟子裡她只吃了一兩口,唯有一碗小云吞吃得乾乾淨淨。見將軍臉色陰鬱,原本要收拾桌子的丫鬟踟躕不前,直到傅容揮手示意她們都先下去。

“將軍今天怎麼沒出去?”她偏頭疑惑道。

待到屋裡只剩下薛紛紛和季夏鶯時,他往靠門口的位子一坐,“門口的丫鬟怎麼回事?”

薛紛紛從季夏手裡接過巾櫛,動作微頓,面容略帶蒼白,“她惹我不高興了。”

傅容反而笑出聲,“如何惹你不高興了?給你備的膳食不滿意?”

分明什麼都問清楚,這會兒還要裝模作樣地問她。

一想到方才的那碗魚湯,薛紛紛斂眸遮住眼裡的神色,左手在身側握捏成拳,捏得掌心有幾個殷紅的指甲印兒。“鶯時跟她說過的,我不吃魚……可是她不聽話。”

今天飯飯身子不舒服,薛紛紛允了她一天假,午飯是讓府裡廚子準備的。命春華點菜之前,鶯時特意跟她說了一遍小姐忌諱,偏偏這丫鬟不聽,不知是心高氣傲還是存心不服,依然讓人做了一道魚湯上來。

薛紛紛不吃魚是小時候便有的事,彼時她才七八歲,跟杜氏根本無半點關係。春華方才那番話若是讓鶯時聽見了,必然會呸她一聲:“胡言亂語!”

春華這丫鬟本就仗著曾是杜氏貼身丫鬟,拿誰都不放在眼裡,看誰都覺得搶了她位子。先前不把薛紛紛的話放在心上就算了,連日裡當值也是十分不用心,做事偷工減料,又愛在人面前碎言碎語,今日薛紛紛罰她算是輕的,擱在旁人府裡,直接打幾棍逐出府的都有。

“你既然不吃擱在那裡不動便是,何至於潑人一身?”傅容面容一肅,顯然信她不過,“況且杜氏已經過世五年,你牽扯她進來做什麼?”

春華說薛紛紛對杜氏出言不敬,其實在春華說了那句“杜夫人也喜歡吃魚”後,薛紛紛不過回了句:“你當所有人都跟你家夫人一樣呢!”

何況是情緒到了極點,才無法控制的脫口而出,並無惡意,沒想到卻因此被春華告了一狀。

薛紛紛自然莫名,“我不過就事論事,何時又牽扯杜氏了?”

“你難道不是因她伺候過杜氏,才處處挑她的刺?”傅容反問。

薛紛紛只覺好笑,好端端的也被他激出怒意來,“我若是存心挑她刺,她如今便不會好端端地在那跪著了。”

這話似是觸了他的逆鱗,便見他沉下臉冷聲道:“荒唐!若是有一點不順心便要罰人,恐怕整個將軍府的人都要跪在這御雪庭前!”

薛紛紛抿唇,小臉倔強,“如果真這樣,即便荒唐也要跪著。”

“我原先還覺得你懂事識大體,如今看來,卻是驕縱蠻橫!”傅容憤然起身,目光掠過她倨傲小臉,拂袖憤然出了正室。

目送大將軍憤然離去的身影,鶯時一臉擔憂,“小姐,您方才怎麼不把實情跟將軍說呢?”

薛紛紛睨她,賭氣道:“為什麼要說?他有問我嗎?”

鶯時嘆息,小姐這樣好強,真不知是好是壞。

*

傅容出來時身旁沒有帶家僕,才從抄手遊廊下來就已分不清東南西北,只得重新往回走,然而轉了一刻鐘仍舊還在御雪庭裡。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多大的人了,竟然還能被一個小丫頭氣糊塗。

好在御雪庭里布置簡單,沒有太多蜿蜒高深的格局,他又花了一刻鐘終於出來。迎面便遇上一個青衣家僕,疾步走上前來,“將軍,夫人請您去蕊心小築走一遭。”

府里人都知道老夫人一心禮佛,蕊心小築位置偏僻清幽,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當初薛紛紛便是走錯了地方,誤打誤撞來了此處。

傅容到跟前時,沈景儀正在敲打木魚,篤篤聲不絕於耳,沉靜平緩地撞入心底,使人心境趨於平和。這場景並不是第一次見,然而此刻腦海裡卻閃過薛紛紛的身影,然而一思及她方才倔強的模樣,便讓人又恨又氣。

聽見後面的腳步聲,沈夫人放下犍槌,睜開眼露出和藹笑意,招呼他在身邊坐下,“聽下人說你今天沒去軍衛。”

桌上擺著著青花描金花鳥茶壺,傅容給兩人各倒了杯茶,龍井濃郁茶香四溢。他將一杯送到沈景儀身前,語氣平淡道:“母親忘了,今日是雪霏忌日。”

沈景儀端茶的手頓了頓,“人老了,總是不記事……你方才去祠堂了?”

傅容頷首,“逗留了片刻,您找我何事?”

“倒不是什麼大事。”沈景儀飲了一口茶,常年吃齋唸佛的習性使她做什麼都平靜沉著,“你這幾日都睡在何處?”

許是哪個下人又去她哪裡嚼舌頭了,傅容實話道:“睡的書房。”

只聽沈景儀極淺地嘆息一聲,放下茶杯端詳了他片刻,眉目之間盡是愁緒。想想也是,平時關係走動密切的幾家夫人,哪個不是膝下兒孫滿堂?唯她只一個兒子三十了,半點給她添孫子的趨勢都沒有……

活生生打了五年光棍,在邊關成日跟群男人混在一堆,若不是皇上提起,恐怕自個兒永遠不會意識到再娶一門親……如今好不容易添了個嬌嬌悄悄的媳婦兒,排除她家裡背景不說,沈景儀還是頗滿意的。

沒有辦法,誰叫他從來不去謝氏房間,納了妾室跟沒納一個樣子。

唯有薛紛紛……沈景儀看得出來,傅容並不排斥與她相處,甚至稱得上好感。雖然這門親事結的不痛快,但兩家既然已成親家,是改變不了的事實。與其耿耿於懷,倒不如接受,何況薛紛紛這丫頭,見多了委實討人喜歡。

上回謝氏一事,她回去之後非但沒有鬧騰,還如往常一樣逢五就去請安,從不提謝寶嬋一事。不得不說這丫頭教養極好,嬌氣歸嬌氣,卻又不失禮數,舉手投足間都是端莊貴氣,相比之下謝氏的小家子氣便落了下風。

沈景儀怎麼看,都覺得她跟兒子極配,生下來的孩子定然也差不到哪去。

如此一想,就更加心急起來……

然而她左盼右盼,就等著薛紛紛肚子裡的好訊息,誰想今日聽了下人彙報,傅容竟然一次也沒跟薛紛紛同床共寢過!

沈景儀滿腔愁苦無處發洩,只好將他找來了,“你放著這麼嬌滴滴的媳婦不管,去睡那冰冷僵硬的書房,究竟怎麼想的?”

不得不說,這半個月來的書房之夜,委實讓傅容渾身痠疼,最糟糕的一次脖子竟然落枕了。那次去軍衛看著底下想笑又憋著不敢笑的下屬,傅容僵著脖子,面無表情地說道:“滾出去笑夠了再回來。”

是以楊書勤果斷捂著肚子出去了,震天笑聲連綿不絕,畢竟能看到威武不凡的大將軍如此窘迫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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