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後開始自顧自地給大哥佟然打電話,開始報備這裡的事情。這一點跟他大哥也是絕配,都有點不把女人的話當回事。
耿佳慧耐心地又等了一會,看他沒有聊電話的意思,不想再聽下去,轉身先上了樓,路過大廳時,她看見佟曉亮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正愣愣地發呆。
耿佳慧走到他身邊,輕聲問:“你有沒有受傷?”佟曉亮沒有回答,突然站起身來,快步進了電梯,陰沉著臉把門關上了。
耿佳慧鬧不清他又在犯什麼彆扭,只能搖了搖頭,點來另一間電梯門去自己所在的房間。後面兩個小夥子亦步亦趨地跟著她,等到了房間,兩個人就像門神一樣杵在門邊,直挺挺地立著,耿佳慧大力地把門關上,覺得腦袋真的很痛。
讓她說些什麼?劉奎顯然接過了他大哥的衣缽,佟老大當年管理小弟就是軍事化管理,力求多快好省!以最少的人力造成打砸搶最大的破壞效果……而劉奎徹底將這點精華髮揚光大了!
敢這麼興師動眾地出動,也不知道他的軍銜是什麼,應該是不低吧!
啤酒廠的這場騷亂,在她的意料之外,冷靜下來時,她開始梳理其中的蹊蹺,那個人群中充滿違和感的國字臉……還有,他們明顯是針對自己來的,明明自己與佟曉亮在一起,他們怎麼認定自己是上面下來的高層呢……
不過這麼一鬧,也有唯一的一點好處就是——終於可以扭轉輿論導向了!
耿佳慧開啟隨身攜帶的膝上型電腦,調出事先準備好的媒體名單,圈出比較有影響的幾家報紙和入口網站,將列好的名單發給了集團公關部,同時確定了記者會的地點與時間,同時,將工廠遇.襲事件透漏給關係較好的媒體,綜合當地幾家工廠曾經發生過的類似的工人騷.亂,寫成社會問題評論稿,務求把這次事件引導到法盲與無知的民風問題上來。
而在記者會上的新文發言稿中,耿佳慧倒是沒有急於推卸責任,而是就管理不嚴格的問題開誠佈公的道歉,再重點介紹工廠在事件之後的補救措施,以及全方位二十四小時立體監控生產的新規章。當然還少不了記者會後的親自參觀。
等敲完了發言稿時,眼睛已經累得有些酸澀了,窗外的天色也發黑了,耿佳慧合上電腦,關掉了床頭的壁燈,倒在床上閉目養神。因為心裡有事,一時間也是睡不踏實的,正在迷迷瞪瞪地睡著囫圇覺的身後,卻發覺屋子裡好像進來了人,眼皮太沉,意識清醒過來,卻一時間有點睜不開,
等到感覺有熱氣呼在了自己的臉上,她猛地睜開眼兒,發現有團黑影懸在自己的前方。
“啊!”她反射性地一聲尖叫,伸手就朝黑影撓了過去。
“操!”那黑影被撓得一痛,伸手握住了耿佳慧的手。
耿佳慧還沒有回過神來,床頭燈已經被擰開了,佟然一臉血絲地瞪著嚇白了臉的女人:“你……怎麼進來的?”耿佳慧還沒有回過神來,
佟然沒有抹臉上的血絲,伸手拉過女人的胳膊,捋起胳膊上的棉衫的袖子,拽到燈下看看了,發現的確沒有什麼破皮起淤的地方,才放下那截細白的胳膊說:“什麼時候屬貓了?爪子這麼利!”
耿佳慧被嚇得不輕,突然又想起當初見面時他就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自己的房間,如今又故技重施,玩起了穿牆,那劉奎還好意思說連只蒼蠅都進不來,這是多大的一隻啊!
“這家酒店是億陽旗下的,我當然能要到門卡,本來就是想進來看看你,沒想到你睡著了。”佟然邊說邊進了衛生間,擰開水龍頭洗了洗臉上的傷口。
“你……怎麼來了?”想到若不是男人事先囑咐了劉奎,也許自己現在就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耿佳慧還是心存感念的,但轉念一想,男人囑咐別人偷偷的跟蹤自己,湧到嘴邊的感謝又盡數嚥了下來。
“這次事件這麼大,集團的領導層再不下來就太沒有誠意了,你三個小時前發給公關部的那位郵件,我也收到了,你處理的很好,到時候黃總還有我都會出席的……你還沒有吃飯吧?走,跟我下樓吃些東西再睡。”
當耿佳慧隨著佟然來到酒店禮堂時,大門處的水晶專門正好匆匆走進來一位穿戴貴氣的女子,身後還跟著兩個助理拎著大大小小的行李箱。
來者正是黃琦琦,她也聽到了工廠遭到打砸的訊息,可是她是在聽到佟然趕到了當地時候,也急匆匆地趕來的。
“艾瑞克!”看見了男人,黃琦琦眼前一亮,快步朝他走了過來:“我聽到你的助理說,你來了山東,正好我在這也有一個專案,也看看miss耿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說到這兒她才瞟向了耿佳慧。
佟然手慢慢地插在褲兜裡,狀似不在意都地說:“你來的正好,方才警局來電話,說這次鬧事的主謀被抓住了,你看要不要派人去與警員溝通一下,瞭解情況”
“嗯,不過這畢竟是內地,我的關係網不是特別熟,艾瑞克你要是有關係的話,最好了解一下,我們的記者會才不會太被動。”說這話的時候,黃琦琦回身招來了身後的助理:“記者會在後天召開,我聽你的助理說你走得匆忙,什麼都沒有帶,正好我們集團旗下的高階百貨公司在這裡的新店開業,我讓助理按著你的尺碼在你慣穿的牌子裡選了幾件,方便你換洗之用。”
說完,她伸手捋了捋佟然的衣領:“我下了飛機就感覺到這裡太楞,你穿得這麼少可要注意身體啊……啊,你的臉頰怎麼了?”
這一番的貼心真是賢良而又不外露,一副標準賢妻的架勢。佟然顯然也很受用,微笑著點了點頭:“沒事,被野貓撓了。你多費心了,我和耿小姐出去辦些事情。”
說完,他便邁開長腿往外走去,耿佳慧沒有說話,也亦步亦趨跟了出去。她雖然沒有抬頭,也能感覺到身邊那個女人投過來的略帶冰冷的目光。
等出了酒店,佟然伸手要拉耿佳慧:“想吃些什麼?”
耿佳慧微微一用力,甩開男人的手說:“看你們這些高層像雨後春筍一樣,在暴風雨後爭先恐後地出來,看都看飽了,還要吃什麼?”
佟然倒是品出酸筍的味道,他以前覺得女人太過小心眼是件很讓人煩心的事情,但是現在才發現,這樣女人表露出難得的醋意,居然是一件讓人很心爽的事情。
他伸手拉了拉耿佳慧綁著的馬尾辮說:“我接到劉奎的電話後就急匆匆地趕來了,飯沒吃,衣服沒有換,你這狠心的女人上來又毀我的容,現在又不陪我吃飯,想造反吧你!”
說完,他伸手摟住了耿佳慧,低頭在她的櫻唇上親了一口:“我們不但得吃飯,還要喝些酒,到時候……”
他突然貼在女人的耳邊低語幾句,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