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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棠不回柳家,最初是因為要接手朝政忙亂的沒有時間,後來則是為了避嫌,怕自己和柳家走得太近讓皇帝外甥覺得他們有二心。而且她看父親漸漸與她疏遠,還以為他是不願意讓她回來。但是今日聽他這麼一說,父親也是想她回來的。

“我知道了,以後,我每年都回來看你們好不好。”柳清棠撇過頭裝作去拿紅棗糕,趁機眨掉眼淚。“不然我隔幾個月就回來一次。”

“隔兩年回來看看就行了,哪能隔幾個月就回來。你是太后,別讓人抓到你的話柄。”柳紹棣看自家女兒這樣就要皺眉。明明前兩年看著行事還算妥帖,這些日子以來忽然就變了,女兒能回來看他固然好,但是他這些日子就一直在擔心她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他。

“清棠,執政之初,你要鋒芒畢露是為了震懾大臣們,幫皇帝坐穩皇位。但是現在皇帝年紀漸長,你就應該慢慢的學著放權,而且不該再像當初那樣強勢。”否則日後皇帝長大了她要怎麼收場,那些有心踩她的大臣也會抓著這個來提醒皇帝,到時候她和皇帝之間必然會心生嫌隙。

柳紹棣雖然心中擔憂女兒,但是說起話的語氣卻像是不滿,再加上那冷凝的表情和皺起的眉,整個一副教訓人的樣子道:“這段時間以來,你行事太過急躁和反覆無常,當初你是用的雷霆手段讓人敬畏,那現在該當用仁政使人信服,更不該在朝堂之上樹敵太多。”

柳清棠垂著眼,看著書桌上的一方筆洗出神。她前世也像是父親這般想的,再過兩年,後宮進了人之後她就開始將手中大部分的權放給了皇帝,還有自己多年經營的那些人脈全部給了他,自己在後宮當個修身養性的太后。

父親更是一貫就低調,甚至為了不讓皇帝外甥看著覺得堵心,為了不讓他覺得外戚攬權,她的哥哥,那麼優秀的人都沒有進入朝堂,像個紈絝公子一樣遊手好閒。

她還清楚的記得哥哥小時候明明曾與她說過,他日後長大了也要入朝堂,當一個懲惡鋤奸的大官。可是就是因為她這個身為太后位高權重的妹妹和手握兵權的父親,哥哥壯志未酬。但他從來沒有抱怨過,一直都是笑著支援她和父親。前世那麼多年,她沒能回家,開始幾年還能在上朝的時候見一見父親,可是沒能入朝為官的哥哥,她竟是十幾年都沒見他。

方才在倚竹苑,她是有多艱難才忍下了滿腔的愧疚和淚,平平常常的和他說笑。但就是這樣,她還是扔下秦束匆匆的就跑了。

其實,她現在越來越清楚,不管他們如何做,只要她還是曾經有功於皇帝,代年幼皇帝處理過政事的太后,皇帝就不能與她交心。因為看著她叫著她母后的時候,就像是無時無刻在提醒皇帝,他的皇位是她這個女人給他掙回來給他保下的,她就像一座大山壓在皇帝的心裡。作為一個皇帝,他的心中會痛快嗎?恐怕最想的就是處之而後快吧。

還有父親,只要他還握著兵權,皇帝和首輔就不會放心他這個外戚。除非父親放了兵權,可是一旦放下兵權這雙刃劍,不等皇帝出手,那些曾經父親的政敵就會一擁而上的想將他踩下去。

曾經她和父親都天真的以為,退,便能表明自己的心意,便能相安無事。但是他們都錯了,一步退便步步都要退,到最後退無可退了就是一個死局。所以,這次她不能退,也不願退!

“你有聽到我說話嗎?”柳紹棣簡直要被柳清棠無所謂的出神態度氣的摔書,他在這裡擔心了這麼久,看女兒的樣子倒像是不當一回事。

“聽到了,父親只管放心便是,女兒自有主張。”

柳清棠說得淡然,卻讓柳紹棣聽得色變,他看著安靜坐在那裡喝茶的女兒,半晌有些艱難的問道:“告訴我,你是不是生出了那不該有的謀逆之心。”

場面頓時冷了下來,柳清棠手一顫,將茶杯放在桌上發出喀的一聲輕響。抬頭看向父親,她輕聲開口道:“若我說是呢。”

柳紹棣聞言,眼神複雜的看向女兒,久久不知該說些什麼。他要怎麼說?難道要因為這個抓了她嗎?這是她疼了幾十年的小女兒,和他最愛的妻子長得那麼相似的掌上明珠,就是別人說上一句他都要帶著人去教訓那人,他自己怎麼可能捨得傷害她。

“父親不用擔憂,女兒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柳清棠終究還是不忍心看見父親夾在家和國之間,主動開口說道:“我們柳家世代都是忠臣,我怎麼會讓柳家蒙羞,我會作為太后好好輔佐皇帝的。”

可是柳清棠的話並沒有讓柳紹棣感到放心,他很清楚自己的女兒究竟是什麼樣的性格。如果她真的沒有這種想法,會犟著性子和他鬧,覺得他不該誤會她。可是現在,她的表現實在平靜的讓他覺得越來越擔憂。

“清棠,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遇到了什麼事?”柳清棠忽然笑了,她起身走到窗邊,推開兩扇竹窗,看著外面的綠意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轉過頭來用最平穩的語氣道:“父親,你相信死而復生嗎?”

☆、第三十一章 父章女

第三十一章

“父親,你相信死而復生嗎?”柳清棠輕聲問道,然後不等柳紹棣回答,就又丟下了一句:“我死於元寧十五年的秋天。”

柳紹棣聽到這話,有些錯愕,脫口而出道:“怎麼可能!”

柳清棠看著自己的父親,眼裡一片幽深,語氣無波的接著道:“是皇帝賜下的毒酒。我死後你和哥哥也死了,外戚柳家意圖造反,這就是皇帝為我們的死安排的罪名。”

柳紹棣看著自己的女兒,神色嚴肅又嚴厲,抿著唇沒有說話。柳清棠幽幽的看著他,同樣沒有再說話。

過了很久,柳紹棣才開口,“你是說真的。”

“我還記得毒酒入喉的燒灼痛苦,還記得魂魄混沌之間看到父兄人頭落地的悲愴,還記得見到護我之人屍骨無存的憾恨……若是可以,我寧願那只是一場噩夢。”

“可是我日日夜夜被這噩夢困擾折磨,不得安生不得解脫。人死後本該入地獄輪迴,可是睜開眼,我發現自己回到了十年前,一切都還來得及挽救的時候,我喜極而泣又心虛惶恐,甚至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從那天醒來已經過了幾月,但是直到如今,我依舊時常陷入渾噩。”

“父親,你知道嗎?我每一日都在擔心自己會陷入癲狂,因為我那滿腔不得解的恨意……”還有看到你們對一切都不知情的痛苦,一面在慶幸著你們不必如我一般感到折磨,一面又在為了這隻能獨自承受的秘密不堪重負。

就算她這輩子將那兩個罪魁禍首首輔殺去,壓制住皇帝,可上輩子已經發生的事刻在她的腦海裡再也不能抹去了。她有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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