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三面敞開,被錯落栽種的梅樹包圍著,吸一口氣鼻間滿滿的都是清冽的香。
地上鋪著厚厚的柔軟毛毯,放置了好幾個燒得正旺的燻爐,還垂掛了簾幔。所以即使敞開著也不怎麼覺得冷,實在是個賞梅的好地方。
那些女眷們來到這個被盛開的梅樹包圍的亭子,明顯放鬆了一些,聚在一起喝茶吃點心賞梅,不時會和旁邊的人低聲說些話,氣氛這才鬆快起來。
結束了梅宴已經是午時初,再過半個時辰,柳清棠還要趕去鳴光殿和皇帝一起參加犒賞百官的午宴。趁著這個間隙,她才得以稍作歇息。
“秦束,你說我是不是長得很嚇人?”殿內只剩她和秦束兩人,柳清棠靠在椅子上讓秦束給她捏脖子,忽然幽幽的道。
秦束想起整場宴會里那些女眷們對太后娘娘的態度,還有太后娘娘稍覺鬱悶的樣子,竟然覺得有些想笑。一邊悶頭給她按捏脖子,一邊認真安慰她道:“娘娘長得一點也不嚇人。”
柳清棠聞言興致勃勃的等著他接下來的話,比如“娘娘不僅不嚇人還非常的美麗動人”之類的,可是許久都沒見他要接下去。柳清棠不由轉過頭來看著他,秦束正捏的認真,待發現太后娘娘用十分莫名的眼神看著自己後,回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娘娘,可是有什麼吩咐?”他遲疑的問道。
柳清棠聞言嘴角一哂,又轉過頭去。秦束一直都這麼不會說話,她已經習慣了。
這時,綴衣提著一個食盒走進來。將食盒放在桌子上,端出一蠱八珍粥道:“主子,吃些東西吧,你在宴上不方便都沒吃什麼。”
將粥放在柳清棠面前,綴衣又拿出一條溫熱的溼巾。“主子先把唇脂擦擦,好用些粥,待會兒再補上。”
柳清棠接過溼巾,開口道:“知道了,綴衣你也先下去吃些東西歇會兒吧,待會兒還有的熬。”
綴衣本想拒絕,但是看一眼秦束又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主子的真正意思。想著不能打擾主子的好事,她順從的退下了。
柳清棠看懂了綴衣的表情,不禁反思起自己平日裡是不是總是做這種事,所以才常常被綴衣和桃葉誤會。上次她和秦束就是在花園子裡親了親,結果綴衣就偷偷摸摸的來問她要不要熱水和膏藥。
本來還沒想那麼多,但是看到綴衣那眼神,柳清棠忽然覺得這種時候其實也挺適合做些什麼的。看了看自己手上那應該用來擦去唇脂的溼巾,柳清棠一笑,隨手將之放在一旁。
“秦束,來~”
滿意的將自己唇上的膏脂盡數塗到秦束唇上後,看到他僵硬又認命的表情,柳清棠十分有再塗些唇脂然後蹭滿秦束整張臉的衝動。如果她真的那麼做了,說不定秦束的表情會更加的精彩。
幾乎是想到秦束僵著張大花臉的樣子,柳清棠就蠢蠢欲動了。可惜柳清棠還記得時間並不充足,只能遺憾的暫時放下這個念頭。
不過,來日方長不是嗎?柳清棠眯起眼睛笑,“秦束,過來我給你擦乾淨~”
作者有話要說: 看後臺評論忽然少了很多_(:з」∠)_愛我,你們怕了嗎!告訴我,看著我純淨的雙眼然後發自內心的告訴我,愛我你們怕了嗎!【按住胸口不住搖頭的嘶吼道【喂別這樣會掉粉【可是我真的有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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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囚籠
第二十三章
快到鳴光殿的時候,柳清棠的儀仗正好遇見了鎮國公柳紹棣,也就是她的父親。
從柳清棠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的父親當了幾十年的將軍,只要沒有戰事待在家中的時候,他每日都會早起在練武場舞劍。因為這個原因,他的身子一直就硬朗的很。如今他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頭上仍舊不見一絲白髮。
眼神清明身形挺拔,看上去穩重極了,就像一柄經過歷時沉澱的古劍。只是能從他眉間的褶皺的痕跡看出這是一個十分嚴厲的人,眼角的細紋也在不經意間洩露了他的滄桑。
柳清棠看著自己的父親沒有什麼表情的直直走過來,忽然覺得鼻子酸澀的很。此刻他的臉上還沒有顯出日後的蒼老,眼裡也還沒染上那種絕望和悲哀之色,這樣真的很好,很好。
袖中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著,柳清棠狠狠的攥住了身下的坐墊,盡力讓自己看上去沒有異樣。
“微臣見過太后娘娘。”
“不必多禮。”柳清棠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啞,輕咳一聲又道:“許久不見柳國公,國公……近來身子可好?”
“勞娘娘惦記,微臣身體尚好,倒是聽聞娘娘年底病了一場,不知有無大礙。”
“只是小病罷了,躺兩日就好了。”柳清棠說完這些,竟然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麼,坐在軟轎上看著同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父親。
靜了一會兒,柳父一拱手道:“皇上傳召,微臣這就先走一步了,娘娘請便。”他微微仰起頭看了一眼軟轎上的女兒,然後轉身離開。
柳清棠看著那道身影很快的消失在一個轉角,眼神愣愣的看著遠處翹起的屋簷良久,垂下眼也輕聲說了句:“走吧。”
她沒有直接去鳴光殿,而是在鳴光殿旁邊的一個偏殿清水殿停了下來,那裡有一處專門用來給她暫時歇腳的地方。
一路上柳清棠都掐著自己的手臂,等到了清水殿就再也忍不住的徑自快步走進了內殿,把身後跟著的一眾宮女都甩在身後。
桃葉和綴衣早就看出來自家主子的不對勁,這時候讓一眾宮女太監都留在外殿,兩人叫上秦束也快步朝柳清棠追過去。
等三人走進內殿,剛好看見柳清棠委頓在地,頓時嚇了一跳。
柳清棠跪坐在床前,長長的裙裾鋪在地上。塗著丹蔻的手一手緊緊拉著袖子,一手抓著床沿的雕花。她垂著臉,沉默看不清表情,細看還能看見她肩膀的顫抖。
“娘娘?”秦束喚了一聲,擔憂的想要靠近。桃葉伸手拉住了他,三人又退出房內站在門口,留下柳清棠一人坐在那裡。
“主子從小時候起就是那樣,遇見什麼事不想和人說就一個人坐在床前不讓人靠近的,要等她自己安靜一會兒才行。”綴衣見秦束一直以來沉沉的臉上竟然出現了明顯的焦急之色,便小聲的給他解釋了一句。
“不過,主子為什麼忽然這麼難受,難道是因為剛才看見老爺?可是為什麼啊?要說是想老爺的話,最多也只兩個多月沒見到老爺罷了,而且主子可不是會因為這種事難受的人啊,還是這種程度。我都許多年沒看見主子這樣了,上一次主子這樣,還是剛進宮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