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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想不明白就練字,沉澱自己的心情。今日她是重生之後第一次看到那兩位首輔,她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不能冷靜。

如果她的死是因為皇帝不喜她一直壓制著他管著他,那麼父親和哥哥的死就是因為那兩位首輔懼怕他們會阻礙他們架空皇帝把持朝政。父親雖然一貫低調,但是在軍中很有威望,幾位將軍都是他的門生,如何能讓那兩人不怕。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柳清棠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認可的人還有親人受到傷害。所以這次,她可以不傷害皇帝,卻一定要讓那前世傷害過父親哥哥的人全部得到應有的處罰。既然她一心為皇帝為朝政,最後卻落得個罪名謀逆飲鳩而死的下場,那麼這次她就乾脆坐實了這個罪名,將朝政把持在自己手裡,再不讓人傷害到重要的人們一絲一毫。

向後一步坐在椅子上,柳清棠將目光移向外間。透過鏤空的雕花架子,她能看到秦束正站在那裡,看著外面的院子有些出神的樣子。桃葉綴衣不在,應該是去忙她們的事情去了,大概也知道她心情不好,連周圍的小太監小宮女都叫遠了些不讓他們打擾。

柳清棠乾脆提步走了出去,一邊順著秦束的目光處望去一邊隨意問道:“秦束,你在看什麼?”

秦束立馬回過神來,側身對著她回答:“奴才,在看院中被雪覆蓋的花木。”

他望著的地方確實有一叢山茶,被雪壓彎了枝條。白色的積雪下露出一點鮮豔的紅色,那是晚開的紅山茶。

“管著花木的倒是盡心,雪中看山茶,別有一番意趣。”柳清棠說了這句,抬頭看看天色又道:“這灑在雪上的血,大抵就和這雪中開放的山茶一般豔麗。”

秦束明白太后娘娘是想到馮首輔那在午門斬首的兒子,有心想說些什麼,又找不到合適的詞。正覺得為難,遠遠走來一個著黛藍色袍子的太監。

著黛藍色的太監是隻有皇帝皇后太后身邊才能用的大太監總管,秦束只看了一眼立馬退後一步,恭謹的站在柳清棠斜後方。

那太監不一會兒就走上前來,看到柳清棠先是一禮,然後道:“太后娘娘,前面魏將軍傳來訊息,馮首輔家的公子,已經在方才行刑完畢。馮首輔已經將屍體收殮了回去。”

“是嗎。”柳清棠臉上剛才和秦束說話時露出的一點笑意早就消失了,冷淡的回了一句,眼睛看著面前的慈安宮太監總管寧公公,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個寧公公是她進宮之初就待在她身邊的人,之前是先皇后的宮中的太監總管。後來她那姐姐去了,她進宮來,這寧公公就奉命來她身邊幫她。

說是幫她不如說是替姐姐看著她,或許還有防著她的意思。平日裡只要不做任何有損小皇帝的事,這位寧公公是不會管的,這樣的老狐狸油滑的很,自己值守範圍內的事讓人挑不出錯,但凡是有點什麼其他要求,就絕對會找出各種理由推拒。

在這一點上來看,前世那個不論她提出什麼要求即使是他值守範圍外的事,也能一聲不吭去做好的秦束對她真的非常好。不過說來現在的太監總管確實是不需要做那麼多事的,習慣把事情全都交給太監總管去處理,是從秦束開始的。

“太后娘娘,老奴方才從皇上哪兒過來,似乎看見皇上在擔心太后娘娘。”

“哦?擔心我?”柳清棠面上放緩了神色,內裡卻不由冷哼。這位慈安宮現任太監總管真正的主子以前是她姐姐,後來是她姐姐的兒子,從來不是她。前世他就是這樣不時在她面前說皇帝如何如何關心她,她竟然還信以為真了。

“皇上將太后娘娘視作生母,自然是關心孝順娘娘的。”

柳清棠只笑了笑,揮手讓他下去。前世她會念著小時候姐姐對她的好,念著終究是親人,和父親一樣憐惜小侄子童年喪母,對他嚴厲對他好。就算知道姐姐把寧公公放在她身邊的小心思,也當做不知道。現在她卻忍受不了,因為她心中怨恨,沒有辦法解開這個結。就算平日裡再怎麼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她還是被前世的噩夢壓迫著。

既然這樣的人放在身邊會讓她不快,也許她該早些將他換下來,讓他提早養老。柳清棠注視著寧公公的背影,開始思考起在什麼時機將他換下來,讓秦束代替他。

秦束成為慈安宮的總管是在三年後,她二十三歲,元寧七年。

那一年,禹京爆發了一場瘟疫。寧公公就是死於那場瘟疫,秦束也是那時候開始進入她的視線,讓她漸漸對那個模糊的影子有了一個瞭解。因為瘟疫的爆發宮中死了許多人,人心惶惶,特別是那時候她和小皇帝同時感染了瘟疫,慈安宮幾乎沒有了主事,是秦束站出來安排了許多事。

後來楊素書楊太醫及時研製出診治瘟疫的辦法,她才好起來,之後覺得秦束雖然不討喜但是做事細心認真,考慮周到,用這還算順手就乾脆讓他做了慈安宮的太監總管,一直到她死。

那場瘟疫還為她埋下了很大的一個隱患。因為她當時也病著無力去照看皇帝那邊,那兩位首輔就乘機在皇帝身邊安排了一些人。共患難過得那些奴才後來很得皇帝的信任,王首輔還將他一位尚年幼的庶孫女秘密送進了宮,當做皇帝身邊的一個小宮女,在瘟疫期間一直照顧著他,因此得到了皇帝的信任,後來甚至寵冠後宮。

那個女人也是使皇帝和她之間的關係出現越來越多裂痕的原因。那些奴才還有那個女人,在皇帝身邊,漸漸影響著他的思想,讓他知曉瞭如何對她面上親熱內裡憎惡。

王、馮兩位首輔能用這種方法控制皇帝,她當然也可以用這種方法讓皇帝徹底變成一個雖然有著眼睛耳朵卻“眼瞎耳聾”之人。

想到自己的計劃,柳清棠笑出了聲。是的,她不需要害怕,因為她不會重蹈覆轍。

乾脆提起裙子下了臺階,柳清棠徑直往那從山茶走去。還在揣摩太后娘娘忽然笑起來是個什麼意思的秦束見狀,急急上前拉起自己的大袖子遮在她頭上。

“太后娘娘,還下著雪,您怎麼就踩下來了,繡鞋會打溼的。”見太后娘娘沒聽到他的話似得,抖落了山茶花上的雪然後折下花枝,秦束又道:“太后娘娘想看花,奴才給娘娘折可好?娘娘還是快些回去吧,別再受了寒。”

秦束每次這樣說柳清棠都是裝作聽不見的,選了幾枝山茶後才往回走。走著走著發現秦束拉著袖子給她擋的姿勢有些彆扭,仔細看看就發現他還拿著一個小手爐。現在應該冷了,還拿著嗎?柳清棠想著,走進了房間對秦束道:“手爐已經冷了怎麼還不放下。”

抖著袖子上雪屑的秦束遲疑了一下才回答道:“娘娘體恤奴才,但這太后娘娘的手爐奴才用著不和宮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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