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那笨蛋時,她直視著他、毫不畏懼,彷彿看透一切的眼。
像是她知道他在想什麼,像是她清楚他所有的不得已。
那只是幻覺。
他喘著氣,告訴自己,她只是變得不再怕他而已。就算她真的知道清楚些什麼,也不會因此原諒他,或對他有任何除了很之外的感情。
可心頭,卻總在想起她那雙眼時,微微輕顫。
他知道自己把她送走是對的,但她所說的可能性在腦海裡翻騰,揪抓著他的後頸。
那一夜,他整夜無眠。
天亮時,當他看著天際泛著魚肚白,當寒風颯颯吹刮過前方那片旗海,將旗幟吹得獵獵作響、如草浪翻騰,他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舉步來到營區大門,面對前方那些數量龐大的圓頂帳。從這圼看不到古瑪的旌旗,但他知道它就在那裡,在這些旗海之後,在這些圓帳之後。
緊抿著唇,他將拳頭鬆開再握緊,握緊再鬆開。
就算他把她帶回來,她也不可能是他的,他也無法一直保有她。
太多人想要他的命,太多人希望他死去,把她帶回來,只是讓她死得更快。他杵立在門內,看了許久許久,最終依然只是轉過身,沒有跨出去。
看著阿朗騰站在營區大門的背影。
男人冷冷一笑,心”不由自主的竊喜起來。
咋夜,見他帶著那跑腿出去,他就猜一定有鬼,忙偷偷跟在後頭,雖然不敢靠得太近,但他確實見到阿朗騰帶著那小鬼去了古瑪的營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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