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蘇詞已經狼狽得不像樣子了。
仔細觀察了山洞周圍的土地跟石頭的痕跡,發現這裡並不像有動物經常走動進出的樣子,蘇詞這才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石頭上。
這山坡向陽,因為多石的關係,到她腰高的灌木倒是挺多,但並沒有多少大樹生長,即使這時已經只能曬到夕陽了,心情格外好的蘇詞也還是耍了把浪漫,雙手張開迎向陽光深深吸了口氣。
然後才撿了一大把雖然被雨淋溼,但經過一天的陽光暴曬後又變得乾燥的樹枝,做成一個幾乎有小半個她大小的巨大火把,小心翼翼地朝山洞走去。
剛才粗粗打量下來,這山洞並沒有有動物居住的痕跡,只要再確定裡面有氧氣可以呼吸,沒有什麼毒蟲毒氣,那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她的家就安在這裡了。
在沒有摸清這裡的大概情況,沒有一個比這更好的住所之前,她是不打算挪地方了的。
蛇虎鬥爭
這山洞口雖然很大,但卻並不深,越到裡面就越狹小。
蘇詞想,這或許就是這山洞沒有被野獸佔為巢穴的原因,畢竟這裡的生物體型都那麼大。
洞裡一片漆黑,蘇詞一手受傷,碩大火把大部分都是靠右手抓著,吃力地在洞裡觀察。
石壁下的土壤層生存著一些跟蚊子差不多大的動物,速度並不快,又很怕火,蘇詞拿著火把一進來,這些動物立刻受驚地亂飛,有幾隻撞在火把上被燒死,其餘的則很快一蜂窩飛出了山洞。
這麼怕火,沒什麼威脅性。
用火把逐步烤灼它們留在石壁下的窩,蘇詞興致勃勃地繼續探索。
很快她就在山洞的最深處發現了一處石縫,進口很狹小,連她都只可以側著身體進去,但一進去之後,裡面卻有一處大概寬二米三四的封閉石洞。這裡面雖然雜石遍佈,但卻並沒有之前所見的那些動物,看來它們並不喜歡石頭,更傾向於溼潤的土壤。
不過正正便宜她了。
蘇詞一看到這地方,腦子裡下意識就在想她住在這裡後需要的防禦。——只需要拿東西將這石縫堵了,就是一處安全的臥室。
人生果然還是要拼的。蘇詞笑的眉眼彎彎,幹勁十足地趁著夕陽還未落下,在外面撿了許多柴禾拖回山洞,準備過夜。
……
住的地方有了,安全也大概無礙了。
蘇詞開始正視食物的問題了。
一夜過後,蘇詞胡亂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然後才在外面找了許久,吃力地運了一塊扁長的石頭進‘臥室’,就當是門。
然後將一直疊套著的兩個揹包分開,很重要的如水,食物藥物等東西仍裝在自己揹包裡揹著,其他的就放進另一個揹包,掛在‘臥室’裡新運回來的石頭上。
才出了山洞找食物。
這麼大個森林,總是有能吃的東西的。
她總不能看著食物被餓死。
如果有足夠的食物,足夠的水,蘇詞寧可每天龜縮在山洞裡。
這個原始森林給她的記憶太糟了。但現實是,不可能。
左手手臂一用力就牽扯得傷口痛,蘇詞不時看看掛在揹包後的那幾株還沒確定哪個是防蟲正主的草葉四周注意著,一旦見到了就採一點,心裡則想到揹包裡的水瓶裡剩下的水在今天早上已經喝光了,也開始注意水源。
記得某本教科書上的介紹,大意就是越旺盛的草木就代表水源越足夠,只要隨著這些草木走,就基本能找到水源。蘇詞抬頭看了看,在她眼裡這些植物都旺盛得過了頭。
在外小心翼翼地晃盪了一上午,蘇詞揹著本來有點空憋,如今卻滿滿當當的揹包,右手拖著用藤條捆起來的一大捆柴禾,快步朝山洞走去。
山洞裡的火堆還有點點火星,蘇詞燃了火,先將倒了水的飯盒放到火上,然後才將揹包翻轉,將裡面的東西都倒出來。
這裡面不僅有她一直想嘗試一下的野蔥,也有好幾種紅紅青青的果子。
對於野菜蘇詞的認知其實並不多,例如馬齒莧,蕨菜等人們口中經常出現的野菜如果是正常形態她還可以認得出來,但在這森林裡,她卻是兩眼一抹黑,看什麼都不認識。
能記住,並且心心念念一直想著野蔥,卻是因為小時候家裡窮,有些時候沒菜了,奶奶就會上山去摘點回來打湯,放點鹽放點油下去勾拌一下,就是一道香噴噴的下飯菜。而最主要的是,野蔥不管是味道還是形態,都好認的很。
如果真要學神農嘗百草的話,蘇詞是一定會從野蔥開始的。
而摘回來的果子,卻是蘇詞看了又看,選了又選,最後才咬牙將這幾種皮薄汁液多的果子帶回來的。
火堆上的水已經滾開了,因為沒鹽,蘇詞本想放幾塊肉到水裡,讓試驗用的野蔥能比較好入口一點,但還是不敢浪費糧食,就只將在找到的小溪裡就已經洗乾淨的野蔥放進滾水裡,看著它滾了好幾滾後,才拿下來。
煮熟的野蔥散發著一股蔥類獨有的清香,但沒鹽……實在是難吃。蘇詞幾乎是抱著赴死的決心,也不敢多嚼,虛咬了兩下就吞下肚。
已經空了的胃有一點熱食進去,即使味道不好,也開始造反起來。蘇詞咬咬牙,心想要真有毒她也沒法子,吃一點是死,吃飽也是死。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散著熱氣的飯盒又放回火堆上,用筷子挑了幾塊肉,煮了幾滾後閉著眼快速吃了。
……
沒有拉肚子,沒有頭暈眼花,噁心想吐的症狀。
一切正常。
一個多小時後,蘇詞看著手腕上的防水手錶鬆了好大一口氣,等死的感覺可不好受,坐立不安,跟驚弓之鳥一樣,哪怕身上有一點小瘙癢也會驚得汗毛直立。
有了好的開始,蘇詞的資訊增強了許多,又開始將眼光看向那些幾乎個個有一斤,甚至更重的果子頭上。
……
找食物,防範野獸,吃飯睡覺。
稍稍總結一下,若是比較以前多姿多彩的生活,蘇詞現在的日子過的單調得很,不過蘇詞卻絲毫沒覺得就是了。
這幾件事看起來簡單,但可不只是說說就能行的。
從那頭白虎嘴裡剩下的肉早就吃完了,吃了兩天野果跟野蔥湯,蘇詞就覺得胃裡膩味得緊,用一句以前常聽人說的話就是,嘴巴里都要淡出鳥來了。
蘇詞開始想該怎麼弄點肉吃了。
這森林裡的肉可不是以前,去市場只要有錢想買多少就有多少。想吃肉就代表要她要去跟這裡的野獸搏鬥。
手臂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但還是不能太過用力。每次蘇詞想要拿了匕首去找找螞蚱等動物時,手上還帶著線結的猙獰蜈蚣疤總能讓她打消這個念頭。
最後蘇詞還是將念頭打在她常去的那條小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