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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合著,那些生動的表情好似被一夜大雪給凍住了,再也不復存在。

容真跨下臺階,然後僵硬地踩著積雪來到長順身邊,一腳深一腳淺也顧不上,任由積雪滲進繡鞋裡,一陣涼意浸染了身體。

他安靜的模樣像是睡著了一樣,溫和如常,眉目間也如春風般舒雅雋秀,是那樣漂亮的一個少年。

她聽見送長順回來的小太監用細細的嗓音說,“這奴才一夜都躲在廷芳齋外窺伺蔣充儀,恐怕是一不小心就凍死了。”

她聽不清前面的話,唯有最後幾個字十分清晰地響徹耳畔。

凍死了。

長順凍死了。

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凌晨兩點碼出的章節,因為上一章很有感觸,所以就接著把這章也寫完了。

心情很沉重,我明明是寫文給大家看,結果把自己虐到了。

標題是泣血,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

我去睡一覺,好好思考一下下一章容真會爆發還是沉痛。

好虐心啊= =、我再也不當後媽了。

☆、第58章.情深【一】

第五十八章

有那麼一瞬間,容真覺得天色一下子暗了下來。

清晨的天空正飄著雪,而那個小太監乾淨地躺在雪地上,一動不動,面上身上都被積雪蓋住了。

她蹲□子伸出手去,哆哆嗦嗦地想替他擦乾淨,可是雪一直下,擦了又有,擦了又有,好像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擦完。

指尖觸到他冰冷的肌膚,冷得她發顫,猛地縮了回來,可是再伸出去時,卻遲遲落不到他的面龐之上。

他死了,那個總是笑得一臉燦爛地守著她的孩子,終於再也沒辦法對她笑,對她說些不著邊際的玩笑話了。

她的視線落在長順的腰畔,那裡掛著一隻錦囊,是前些日子找工匠琢出來的一隻小木雕,他說英兒一定會喜歡,所以拿了好些值錢的東西去跟工匠換來了。

怎麼會這樣呢?

他不是每日都在期待著出宮去見英兒一面麼?掰著指頭數日子,每回提起來都是一副笑卓顏開的模樣,可是如今還沒見著妹妹,竟然就這麼沒了。

沒了,沒了。

沒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二個長順了。

再也不會有人像他一樣叫她“容真姐姐”,然後全無防備地對她好,關心她了。

眼淚吧嗒一聲落在雪地裡,然後很快隱沒了蹤跡,在這寒冷的隆冬臘月裡,容真的心也跟著沒了溫度。

閒雲從殿裡拿著油紙傘跑到她身後,一下子遮住了紛紛揚揚的白雪,可是蹲在地上的人身子很快搖晃了一下,然後悄無聲息地朝一旁倒去。

“主子!”她驚聲尖叫道,顧不得撐傘,隨手一扔就跪□去抱住了她,然後立馬回頭喊了句,“請太醫!快去請太醫!”

這種事情素來都是長順辦的,可如今他已沒了氣,值守的小太監怔了怔,這才意識到閒雲叫的是自己,於是趕忙戴了帽子往外跑去。

珠玉和汀蘭從殿裡匆匆跑出來,見狀都是大驚失色,跟著閒雲一塊兒把容真給抱進了屋。閒雲摸了摸她的衣裳,背後都溼透了,便又去衣櫃裡摸索一陣,找出了乾淨衣裳給她換上。

她的眼眶紅紅的,好像在極力隱忍著,可是主子已經撐不住了,她必須冷靜地撐下去。

崇武殿裡,顧淵正在早朝。

鄭安候在一旁,忽然從偏門來了個小太監,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鄭安一下子變了顏色,側過頭去看了眼正在聽大臣發言的皇帝,只壓低了嗓音說,“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早朝又過了好一陣子才結束,當顧淵在文武百官的恭送聲裡往偏殿走時,鄭安終於快走幾步趕了上來,輕聲彙報了剛才收到的訊息。

顧淵腳步一頓,隨即轉了個身,加快步伐,果決地朝殿外走去。

車輦朝著惜華宮去了,鄭安跟在車旁,神色凝重地說著長順之死的始末。

顧淵一直閉著眼睛,末了才問了句不相干的話,“當日她央求你從尚食局帶來的兩個人裡,是否長順就是其中之一?”

鄭安點頭稱是。

同一時間,車輪也停了下來,一地積雪裡有兩行深深的車轍,從崇武殿一直延續到惜華宮外。

顧淵忽地遲疑了片刻,竟有些不願下車,好似一下車就會看見那個女子蒼白的面容、絕望的神情,那雙秋水明眸裡應該還有些好似永遠抹不去的霧氣,叫人只要看著都覺得心裡一緊。

他想起了幾個月前她的家人死去時,他從宣明殿的窗戶裡看到的那個場景,那時候她跪在殿前,神情就是那樣悲哀沉痛,好似全世界的災難同一時間壓垮了她,一時之間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心裡好像被一隻手不輕不重地壓迫著,不妨礙呼吸,卻有些沉重。他又頓了頓,才掀開簾子下了車,鄭安為他撐著傘,一步一步朝惜華宮走去。

殿裡亂作一團,因為容真的昏迷,奴才們請太醫的請太醫,燒水端盆的也匆匆忙忙地來回折騰,長順的身體就擺在院子裡,一時之間沒人搭理。

顧淵的腳步驀地一滯,在長順身邊停了下來,這個太監面色蒼白如紙,竟不比一地積雪弱上幾分。他頂多不過十四五歲,眉目間還帶著孩子的稚氣,只是嘴唇發烏,渾身姿態僵硬,看樣子是給活生生凍死的。

鄭安一邊指揮著人把屍首抬走,一邊請皇帝繼續往裡走,“皇上這邊兒走,離這些東西遠點兒,免得沾了晦氣。也不知底下的奴才是怎麼辦事的,竟把人就擱在這兒了,奴才一定重重責罰他們,竟然敢衝撞聖駕。”

顧淵也不說話,只是唇角抿得越發緊了,不待人開門,自己就推門進去,朝著寢宮的方向疾步走去。

這段時期以來容真的身子一直不好,可是這一次,因為心力交瘁、晴天霹靂,她徹徹底底地暈倒了。顧淵踏進寢宮之時,幾名太醫已經把好了脈,正湊在一起商量對策,見皇上來了,都忙著行禮,卻被顧淵一揮手就阻止了,“免禮,容婉儀怎麼樣了?”

如今容真在宮裡的地位有目共睹,因此聽著這段時間身子骨一直就不好的容婉儀又病倒了,院判大人都親自來了。三人對視了一眼,由院判說道,“回皇上,容婉儀是痛急攻心,加之身子虛弱,因此才一口氣沒喘上來,堵在心口,鬱結交加。”

“可有大礙?”

“好生疏導疏導,應該沒有大礙。”院判遲疑道,“這些日子容婉儀也在進補,因此身子也比前段時間好了很多,只要不再受刺激,心口不堵了,也不會有什麼事。”

顧淵淡淡地說,“應該?朕不要應該,容婉儀必須立刻好起來。”

聲音乾淨利落,不帶一點多餘的情緒,卻明明白白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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