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沒跑幾里地就被逮住,所裡有人透露說是位蘇姓的年輕男人,專程打電話問老劉這事怎麼辦…”
安秋手一抖,只覺得眼黑,掛了電話雙手還是發軟,額頭出了不少虛汗,顫抖著給蘇秉沉打過去,沒人接。
作者有話要說:
☆、車禍
越緊張越要冷靜,安秋索性不打電話,拎著兒子回家等人,家裡只有安媽與安冬在,坐一夜車,倆人長途跋涉又睡不好,這會兒各自在臥室睡下。安秋去廚房,安媽睡前鍋裡留著飯,會子不大,還溫著,她把飯菜端出來喂安和。等兒子吃飽又拿起故事書哄他睡。
她心裡擔心,晚飯沒吃,從安和屋裡出來,已是十點,蘇秉沉還是沒來。自從趙佳佳說有蘇姓的人被逮到現在,心口都砰砰砰地亂跳,如今緩過神來,細心想一想,蘇秉沉做事沉穩,像這種逃逸地事,他肯定不做,法網恢恢,能往哪逃?安秋能想到,蘇秉沉肯定想的比她更明白,別說沒撞人,就算撞了人他也不會亂陣腳,不反咬別人一口就不錯,誰敢讓他委屈…蘇姓的男人,出事還能打到老劉那裡,能是誰?八成是蘇錦年,就算不是他,也肯定與蘇秉沉沾親帶故,所以他才不回來,也不回電話,安秋悠悠地吐口氣,目前只能想到這裡。
等到半夜,撐不住只好去睡,第二天一早又開啟電視看新聞,路過書報亭專程拐進去買了份早報,翻來覆去檢查一遍才把報紙疊好放進提包,暫時安下心,去公司上班。
中午趁著飯點的空擋她又給蘇秉沉打電話,通是通了,照舊沒人接,隔了片刻又給老劉打,關機。
安秋的心又懸老高,想一遍一遍打過去直到蘇秉沉接電話又怕他此刻事情棘手分不開身,自己這樣反而添亂,可是不打心裡又放不下,如此反覆,讓她內心實在煎熬。
到這境況,安秋心裡如明鏡一般,從前那點心思還想瞞著,自欺欺人,如今是瞞也瞞不住,她就是惦記蘇秉沉,不是一星半點,以前離職,只是埋起來不提,可還是放不下,真要說愛上他哪點,安秋說不出。
男歡女愛本是一時衝動,全靠荷爾蒙作祟,王八看綠豆,兩兩看對眼誰也攔不住,再者說,鞋合適不合適只有腳知道,外人也輪不上指手畫腳,她從前在意別人看法,今兒一想,更覺得坦蕩,只求蘇秉沉沒事,人生短暫無常,不能把時間都用來糾結彆扭。
正想的心酸,眼眶通紅,手機頓時作響。安秋擦擦眼睛趕緊接起。
“我沒事。”蘇秉沉那頭說話,語氣平淡,細聽卻帶著倦意。
安秋啞著嗓子問:“是,是…”
蘇秉沉艱澀開口:“是錦年。”
“…那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才好,怎麼出了這事…”
蘇秉沉沉默,半晌堅定道:“總不能再進去第二次,事情還沒搞清,回去說吧。”他沒等安秋再說就掛了電話。
辦公司裡不止他一人,對面還站著律師,戴著無框眼鏡,手提公文包,身材偏矮,一眼看過去,透股子精分。
蘇秉沉也不看人,直接說:“我要見人。”
律師面色為難,笑著說:“現在沒判呢,按規矩任何人不能探視。”
他臉色更難看,眼神犀利,手裡的水杯一擱,說:“判了還見幹嘛!不能探視?我當然知道不能,可是花錢請你來也不是聽你說不能的。”
律師尷尬地低下頭,趕緊說:“是是,您恐怕還要等等,我託人通融。”
蘇秉沉又說:“別總讓我等,我不說你自己想不到?一等再等,不免讓人覺得敷衍,等來等去,人進了檢察院就完了,檢察院再有人,抽案子難,送到裡面你能不能保證他出來?”
律師咧著嘴不知道如何說是好。
蘇秉沉想起什麼,眉頭緊皺,垂眼再問:“有沒有捱打?”
“這個您放心,在所裡還沒人敢動手,總要顧忌蘇總的面子…我也私下打聽了,局長把事壓下沒往上報。”
蘇秉沉舒口氣,又撥內線吩咐簡寧幫他給局長打個電話,請局長出來聚聚。不大會兒簡寧就回過來,局長說這個節骨眼誰都不能見,讓蘇秉沉見諒。
蘇秉沉心裡一緊,覺得這事更加不秒,怕是有人故意穿小鞋。蘇錦年第一次進去,是他這個哥沒本事,如今無論說什麼都不能再進去!
他想了想,又對律師說:“你去走訪對方家裡,最好能請出來吃個飯,問問他們願不願意拿錢私了,要多少錢,那邊同意私了這邊才方便抽案。”
律師點頭,忙出去張羅,老劉隨他一道去淄川,淄川是臨安管轄區,距離市裡遠地方偏。車禍撞死的是位婦人,五十歲上下,幾年前家裡開工廠,算個小老闆,後來生意不好做,成了破落戶,聽聞欠著外債,屁股後面不少人追著討錢。
兩人下車走了幾百米,到一處寬敞空地,三間紅磚小瓦房,前後無著落,磚是鮮紅沒怎麼經風吹日曬,看樣子新建不久,這屋子在臨安這種一線城市真不常見,老劉頓覺開眼界。
更開眼的還在後頭。
被撞死的婦人正是這家,剛下葬,門兩旁還貼著白紙黑字的輓聯,門口卻被追債人扯上條幅,上下聯寫:四面追債 八方要錢,橫批又寫:還敢不還
安秋下班前忍不住又給蘇秉沉打電話,才得知他早就下班,沒去她那,回了自己住處,如今安媽安冬回來,五口人擠在一處的確不方便,她又放心不下人,遂追過去。
一進門煙味撲鼻而來,嗆人的很,屋裡漆黑,窗簾拉著,一盞燈未開。她睜大眼睛適應一會兒,摸索著在牆上找燈開關。
“別開。”喑啞低沉地聲音從前面傳過來。
安秋頓住,手放下來,順著聲音仔細辨別,前頭仍是黑,黑中有一絲光亮,火星明滅,估計是他還在抽菸。
她對這裡不太熟,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腳下試探前行,中間免不了磕碰,最後膝蓋撞在沙發上,聲音被沙發吸去,力道卻不輕,她皺著眉彎腰揉幾下。菸頭熄滅,眼睛逐漸適應黑暗,模糊覺得他端坐在沙發上。
她喊一句:“蘇秉沉?”
嘆氣聲傳過來,接著有手握住她的手臂,人被拉過去。
“怎麼樣了?”
“老劉去那家瞧了瞧,家徒四壁。”
“你打算怎麼辦?”
“沒法子,給錢,不要也得要,多少都行,不能等法院判。”
“人死不能復生,既然他們家境不好,給錢不可能不要…主要是蘇錦年,他這麼一跑,刑事責任擔死了。”
蘇秉沉沒吭聲,掏出煙又要抽,安秋知道他心煩,不敢惹,只能嘴上勸:“別一直抽,傷身。”
他沒理,掂起桌子上的打火機。
“啪”
屋子裡亮起,兩人緊挨著,安秋見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