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所有東院姨娘,一個時辰後來我這集合,誰不來就給我滾出龍家!”
她倒要看看誰吃飽撐的讓她背黑鍋,她當初只殺了小同可沒說連柯繞繞一起解決。就算是五十步笑百步她也要讓那些不老實的人看看,她不是人人都能捏的軟柿子!
四大丫頭領命散去。
幻惜秀眉微蹙,卻無力承載習慣的微笑。
她發現在這裡她似乎不具備長期作戰的能力,這對她來說可不是什麼好訊息,這裡每個人都有五六年的人際關係,她冒然出手只會讓暗人得力。
即便知道大家的動向,也保不準中間沒有家族利益的驅使,如果是非女人間的戰爭那就麻煩了。補給線必須要長,動用的東西必須會多,看來她那無用的孃家還要拿出來擺擺樣子。
但這些女人中又有幾個看中的是相公身份,又有幾個人明白中間的關係,龍家主母早亡是在爭奪什麼,將來的富貴?恐怕沒人像她這麼神經,不可預知的未來?恐怕是她瞎貓撞見死蟑螂了,更不會有人隨便嚷嚷,從她回來到現在,至少六波非隴墓堡人員守在門外,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中間一定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或者是被少數人知道的:慕謠竹是江湖恩怨,不出意外她是最好解決也最難解決的一個。
司徒雨昕沒有動的必要,她的家世對相公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於其為兒女私情除了她,不如讓她把作用發揮到最大。
宮空兒是將軍之女,與雨昕走的近也不近,但雨昕育有一女空兒卻沒有,這就是將來的導火線,相公不動,恐怕其中亦有蹊蹺,這兩個人她也不能動,至於那個錢萊萊能從丫鬟之身爬上去,沒有相公的關照能活到今天嗎!
這個府裡起碼有六七個人是不能動的,既然不能動,自己就決不能成了這些人的敵人,要不然自己沒忍住把她們給殺了,相公剝她的皮咋辦。
所以她要樹立的敵人品味不能太高,階級不能讓她們看上眼,最好是不屑或者不恥,總不能和世界宣告她很優秀,她很仁愛,她很大度,都來滅了她吧!她可不傻。
幻惜擺弄著手裡的金簪,若有所思的看向水幕銀簾之後,她要保住如今的位置,恐怕裡面的人會成為她行進過程中不可或缺的理由。
成了,她們就受萬民敬仰,敗了,就買一個罐把自己裝起來吧。
既然如此除了那些不能動的,其她人就給她出來走走吧!與其大家沉默,不如拉出來亮亮,看誰最後把這隴墓堡主母之位攥手裡!
順便瞧瞧那些天之嬌女們的動輒底線是什麼!
怎麼都是玩,看誰玩的最大!
幻惜眼光驟暗,挽起的孔雀髮絲上再插幾個金簪,搖曳生輝的叫上龍熙攘光彩照人的來了前院。
幻惜緊張的問:“龍管家,你說相公喜歡我這裝扮嗎?是不是不夠漂亮呀?”
中年大叔立即俯身道:“主母天生富貴,主子定喜之。”
“真的?”幻惜開心的眼眸亂閃。
龍熙攘不在意她的樣子,他在意的是越往書房越冷的空。
幻惜渾然未覺的小鹿亂撞著,時不時的檢視一下自己美美的裝扮,希望在愛人面前展現自己最美的一面。
龍熙攘也不明白這位移動金山怎麼就能進主子的書房,還沒被主子轟出來,但主子既然沒說話,他們這些當下人的只能投其所好,龍熙攘頂著壓力行至書房小路,就不敢再走了,冷汗直冒道:“主母,小的在外等您。”他就弄不懂主母就沒感覺氣溫在降嗎!
“啊?”幻惜小臉蔫蔫的拉拉大伯的衣袖:“你不陪我呀,我會怕的。”
龍熙攘趕緊躲開她兩米:“小的無能為力。”他心裡也怕,他找誰保護呀!
幻惜怯怯的絞著手帕,貓眼指控的看這他。龍熙攘繼續後退:“小的在此地等您。”
幻惜嘴角一動,很快恢復平靜,眼光閃閃的和他告別,讓他看著自己進去,讓他知道她是不一樣的,是值得這些老臣效忠的,在這裡沒有一個強大的靠山誰也不會聽她的。
而這個靠山她選擇龍潛遠!
前堂飛煙 第三十五章
她現在需要擴充她的地位,不知道美色對於奇怪的相公管不管用。
幻惜再次停在主院書房,這次沒不識相的人出來攔她,她卻有點猶豫要不要進去,從進隴墓堡至今,她好像沒找到這個男人的缺點和不足,這種情況讓她怎麼出手?
但她必須出手,她推開門,冷氣讓她打個寒戰,她堅定的走進去,頂著屋內寒冷的溫度忍著那個超級大冰山,走了進去。
她終於明白許多人冒著被殺的危險也要貪贓枉法了,利益呀!真是個說不清的東西!即便你高尚如斯,即便你潔淨如雪,當你面臨觸手可及的利益時,你也會放棄高貴,為它低頭。
幻惜進來了卻愣是站在那沒有說話,因為這的主人根本沒當有人進來。
幻惜也不敢放肆,她只是做給別人看看,沒必要搭上自己的前途,至於眼前這個腦子有問題的男人,愛怎麼滴怎麼滴,只要別破壞她的計劃,她和相公是可以和平共處的。
她深吸一口氣,弄了點叫勇氣的東西,慢慢的走向他,無意的拿起桌上的硯臺,乖巧的給他研磨。
龍潛遠眉頭都沒皺一下的處理他的公務,幻惜目不斜視的看著硯臺,不是她不好奇,是她剛剛看到了硃批二字,嚇的沒見過市面的她不敢亂看了。
偶然瞟到相公剛毅有形的一張臉,她竟找不到迷戀的感覺、流口水的理由。
也許幻惜心裡排斥對某類人放入感情,可許看灰灰看久了有了免疫力,也許還有個她也不敢去想的初衷,總之在一個有野心的男人背後,你永遠不要奢望讓他愛上你,否則肯定是你痛苦的開始,而不是他命運的終結。
他如千年入定般坐在那,存在著,卻又不存在著,自然散發的寒氣與空氣的冷流相聚,沒有衝撞也沒有和諧。
據說他晚上辦公是不點燈的,據說他每天的行為是固定,據說他除了屬下搞錯時間那次,是從未出現過披露的,據說他無論在誰的房間裡停留的時間都是相等的。
她其實很想問一句:你是人嗎?或者換成--你是男人嗎?
東院形形色色的女人有時看的她都心動,這個男人就沒一點色慾燻心的感覺嗎,就沒發現抱入懷的是溫柔暖玉不是路人甲乙,就不想休了她這個招搖的騙子,換個可人/毒辣的老婆。
也許真應了那句,高層人士有很多不能說的秘密,更有許多特殊的癖好。
唉--人之常惱之她才懶得管。
她慢慢的研磨,墨汁黑亮映人,倒映在黑色汁液裡的幻惜談不上漂亮,也說不上高貴,她甚至第一次不是因為容貌而是因為心裡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