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只接過孫王氏遞過來的手巾擦了擦衣裳上的水,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只是那兵部侍郎郎鵬就在林家住著。”
“這……女婿在那千萬別得罪了這個官爺啊……”孫王氏聽鍾叔這樣一說腦子裡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香姐忙勸道,“娘,相公他不是個毛躁的人,再說,他就是去給林大小姐看病,那林府管家也說了,如果治不好也不會追究的。”
“哎,話是這麼說。”孫王氏愁眉苦臉的坐了下來,道,“咱家這是怎麼了,你的事情還不知該怎麼辦,女婿又扣在外面回不來,我們娘倆的命咋這麼苦啊!”說著就嗚嗚的哭起來。
香姐心裡本來也愁得很,見孫王氏這樣一哭也不好受,上前拉著她還沒勸好,自己倒紅了眼圈。鍾叔忙慌手慌腳的安慰他們兩個,說明日再去鎮上打探大鬍子的情形,孫王氏含著淚謝道,“這些日子多虧了鍾大兄弟幫忙,若不然我們一屋子女人家還真不知如何是好。”
鍾叔見她哭得傷心,忙安慰道,“你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也是不容易,再說,我的命也是孫大哥救得,千萬別再說這樣客氣的話。”
若不是鍾叔留下了跟二姐忙活著張羅了飯,恐怕孫家今晚上就不吃了,只是鍾叔說的也對,現在的事情越多越是要打起精神來,這樣才能以不變應萬變。
晚上香姐跟孫王氏、二姐擠在東屋的炕頭上,二姐畢竟年紀小,很快就睡熟了。孫王氏跟香姐都沒什麼睡意,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孫王氏感嘆道,“若是你爹那個死鬼活著,我們母女的日子又怎麼會這麼難過。”
香姐勸慰道,“娘,你看現在不是有鍾叔幫忙嗎?幸虧有他,不然我們還真是不知該怎麼辦。”
孫王氏聽他這樣一說,不由得想起這些日子鍾茂的幫助,一開始她還以為他只是口頭上說的好聽,可是到了現在卻看了個明明白白,他帶著孫家人上山採藥賣錢,除了工錢之外常常想法設法貼補她們;家裡有事他從來也不等人求,總是二話不說就幫忙,若是孫大在世的話,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吧。
想到這裡孫王氏暗暗臉熱了一下,那日鍾叔抱住她躲開馬車的場景又浮現在腦海……想到這她更不好意思了,道,“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自己翻了個身卻睡不著,心裡面那個畫面怎麼趕也趕不走。
第二天早上起來,香姐和孫王氏一人頂著一雙烏青的眼起了床。
鍾叔一大早來打了個晃,說自己去鎮上打聽一下大鬍子的情形,香姐和孫王氏見他想的比自己還著急幾分不由得心存感激,只是孫王氏心裡有了鬼,不好意思像往常那樣輕鬆的說話,只說了一句“千萬要小心”就趕緊回去了,鍾叔心裡著急大鬍子的事情也沒太注意,為了早些打聽到訊息急急忙忙的趕去了鎮上。
而與此同時,在幾里之外的黑龍山上,眼下烏青的還有幾天幾夜沒有睡好覺的土匪們。黑龍山是十萬大山中一條普通的山脈,它高不過三百米,蜿蜒崎嶇,從高處看猶如一條長龍,不過大部分地方山勢比較陡峭,只有龍頭部分有一塊方圓半里的平地,黑龍寨的人就以平底為中心駐紮。
由於地勢原因,黑龍山下山的路只有兩條,一條號稱“十八盤”登天道,是一條不到兩腳寬的山路,不知是哪年被人開鑿出來的,一般人根本就走不了,寨子裡的人大都是烏合之眾,想從那走根本就不可能;還有一條山間小路被官兵把守著,他們真是插翅難逃。更令人氣憤的是,這官兵昨日喊話,若是兩日之內他們不投降就要放火燒山。
大當家周天霸腿才剛剛養的有點起色又遇到這樣的事情,真是氣的半死,只是為今之計要早些解了官兵之困,不然等到大火一燒,即便燒不死人,官兵抓他們這些土匪也是易如反掌。
“大哥,你說我們投降,那官兵會不會放我們一條生路?”二當家揹著寨子裡的眾人,悄悄的問道。
周天霸一腳踹到他腿窩子上,道,“想什麼呢?沒聽見那些人說,咱們把欽差大人打了,皇帝老子能饒了咱?我說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的腿就壞了幾天,你說你給我闖了多少禍?”
二當家垂頭喪氣,心知大哥說的沒錯,只是當下這個困境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感嘆道,“咱們打也打不過他們,若是外面有人接應,能引走官兵讓我們逃了就好了。”
大當家也凝眉思索起來,過了一會兒見二當家一拍大腿,道,“要是大鬍子能幫咱們就好了!”
日頭都要落山了,孫家的母女三人左等右等都不見鍾叔的人影,香姐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看得孫王氏一把拽住她,道,“行了快坐會兒!你這走來走去的,晃得我眼都花了!”
“娘,你說鍾叔怎麼去了這麼久還不回?是不是相公有什麼事情?不行,我得去鎮上看看去……”香姐說著就要走,被孫王氏一把拉住,香姐還以為她要攔住自己,卻聽孫王氏道,“你一個人去怎麼行,等會兒,我收拾一下,跟你一起去!”
說著也下炕穿上了鞋,香姐忙按住她,道,“這麼晚了您腿腳不方便,我自己去看看就行了。”孫王氏哪裡肯讓她一個人去,二姐見娘和大姐都要去鎮上,也道,“不成,我要跟著你們一起去!”
香姐和孫王氏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道,“你跟著添什麼亂!”
一番爭論之後,當孫家的一家三口收拾好東西,提著一盞紙糊的燈籠出院時,就見一個人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61、香姐被抓
“大娘、香姐……”黑暗中聲音十分熟悉,正是錢棟樑,他一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到了面前扶著腰直喘,半晌才道,“我回村的路上聽說林府傍晚進了刺客又走了水,不知胡大哥回來沒有?”
“啊?”香姐一聽手裡的燈籠都掉到了地上,只覺得頭暈目眩差點摔倒,錢棟樑連忙扶住了她,問道,“沒有嗎?”
香姐道,“沒回來呢。”說完就忍不住掉了淚。孫王氏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嗚嗚的哭起來,她不僅擔心女婿,還擔心一早離開的鐘茂。香姐哭了一會兒擦乾眼淚,道,“娘,您回屋歇著吧,我去山上看看。”
“什麼?不行!”孫王氏道,“兵荒馬亂的,你一個女人家快在屋裡待著!”
“娘,我擔心相公,還有鍾叔……”香姐鐵了心的說,“若是沒事我今日一定把相公找回來,要是有事,也好有個訊息,也好過在家裡等著。”
錢棟樑見香姐聲音堅決,也道,“大娘您放心吧,我跟香姐一起去看看,路上也有個照應。”
孫王氏猶豫不決的看著他們倆,香姐把心一橫,道,“那就多謝錢大哥了。”孫王氏嘆了口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