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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卿的視線被剝奪，所有的感知，都來自於牽著他的那隻小手。柔軟，帶著熟悉的溫度。

縈繞在他鼻息間的，是清幽好聞的藥香味。彷彿已經浸入了她的骨子裡，成為了她的標誌。

如果這是夢的話，那就別讓他醒來了。

這些年，他熬得太累太累了……

在朝廷傾軋中，與人鬥智鬥勇。爾虞我詐，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稍微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他早就從當初她喜歡的那個乾淨清朗的少年，變成了兩手沾滿血腥的劊子手。

“阿、阿胭……”

溫言卿忽然有點慌張，他腳步踉蹌的跟著蘇胭，想到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眼眶不由發燙。他抿著削薄的唇，在外界令人聞風喪膽、隻手遮天的國師大人，此刻慌張的像個孩子。

“嗯？怎麼了？”蘇胭挑眉，便看到他緊皺的眉心。

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上他的眉頭。

“你現在還喜歡我麼？”當初的小公子，現如今的國師大人倉皇又委屈，“我殺了許多人，我可能不是你以前認識的溫言卿了，我做了許多許多的壞事，我……”

他絮絮叨叨，甚至聽不清自己在講什麼。滿心滿心的都是恐懼，害怕蘇胭會離開他，會不要他。

“我知道我不好，我什麼都聽你的，你可不可以不要討厭我？”他勾著她的小手指輕晃，“能不能一直喜歡我，我會很乖很聽話——”

蘇胭的心，在剎那間軟了。她輕嘆一聲，反手霸道地將男人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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