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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伯只是老了。”

容唯一揪著小眉毛,爺爺也說他老了,還總是生病。

她問過媽咪,連媽咪那麼厲害的人,都沒辦法。

“小張,小王,你們看著孩子們,我去歇歇。”

蕭荀按著椅子扶手,緩慢而吃力的站起來,轉身走了。

他推開屋子的門進去,坐到放置在陽臺的那張搖椅上,手放在腿上面,身子跟著搖椅輕輕搖|晃。

半輩子的歲月裡所發生的一幕幕,都如同一部老電影,在腦海裡放映著。

蕭荀從來不會做令自己後悔的事,他是這麼以為的,在施涼身上,他做了,不止一次。

如果當年在她治療時,自己不干涉她重生後的外形,不讓她擁有那張臉,也許後來發生的,就都不會發生。

又如果當年他不猶豫,對容蔚然趕盡殺絕,或者不放她出島……

那麼現在,她還在這間屋子裡。

蕭荀伸出手,指腹按著眉心,老了,總是不自覺的去回憶過往。

他長嘆,又引起一陣咳嗽,以他的身體狀況,用不了多久就能去見那個死去多年的女孩了。

也好。

三孩子起初還很老實規矩,把前廳的各個角落都看遍了,環境熟悉了以後,他們就不怕了,開始東張西望。

幾個大人都拿眼睛盯著,不敢掉以輕心,怕有誰摔著磕著。

“你們慢點,不要亂跑——”

小張小王夫妻倆繃緊神經,他們沒有孩子,這會兒體會了一把做父母的那種擔驚受怕的心情。

沒過一會兒,三孩子就跑出去了,個頭都小,還不好找。

地方很大,屋子也多。

容唯一這看看,那看看,暈暈乎乎的,被她發現了一個房間,“你們快來看……”

她一回頭,後面就剩自己一個人了,弟弟和紀白楊不知道去哪兒了。

“喂!”

容唯一小聲喊,沒有迴應。

猶豫著是快點走,還是進去看看,容唯一沒忍住,走進去了。

房間特別大,散發著好聞的香味,還有好多書,比爹地書房裡的書還要多很多。

“這裡是伯伯工作的地方嗎?”

容唯一趴在桌上,踮起腳去看上面的東西,她看到一幅畫,眼睛立刻就瞪圓了,“咦,這裡怎麼會有媽咪的畫?”

是那個伯伯畫的嗎?

她記得伯伯說過,他認識媽咪。

想了想,容唯一偷偷的把那張紙拿下來,卷吧卷吧,小心的塞進衣服裡,想著回家給媽咪看。

半個多小時後,蕭荀讓下人多泡了兩杯茶,他端起面前那杯,慢條斯理的抿一口。

茶是新茶,顏色翠綠,有淡淡的清香,喝到嘴裡,味道純正。

一杯茶見底,蕭荀輕輕敲點著桌面,紅木傢俱襯著骨節分明,膚色蒼白的手指,有一種病態的美感。

他的呼吸很輕,神情沉穩,等待的感覺都在心裡,並沒有暴露出來。

周遭寂靜下來,陽臺外面,風吹著樹葉的沙沙聲都清晰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有下人過來稟報,蕭荀闔在一起的眼簾緩緩撩開,“讓他們進來。”

別苑外面,施涼站在那裡,她面上的表情是有些恍惚的。

九年了。

她又回來了。

離開時是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現在回來,她腳踩著地面,走的平穩。

垂放的手被握住,施涼回過神來,側頭去看身旁的男人,她的丈夫,覺得命運真是可愛又任性。

容蔚然抿抿唇,“走吧。”

施涼跟他走進去,眼前所見的,都和記憶裡的一樣,沒有一點變化。

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也一樣……

下人們看到施涼,臉上都露出複雜之色,似乎是在壓制著激動,也壓制了傷感。

離那個人越來越近,空氣裡都有了他的氣息,有一把鉤子,鉤著施涼的心臟,她突然害怕起來,不想進去了。

“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容蔚然的眉峰一皺,嗓音低沉,“阿涼。”

“你在怕什麼?”

施涼的臉色很不好,言行舉止都不正常,顯得迷茫,逃避著,她怕看到那個人頭髮白了,背脊佝僂著,老去的樣子。

過了兩三分鐘,施涼閉了閉眼,深深的呼吸,再次邁開腳步。

等她踏進那間屋子,看到那個躺在搖椅上的人時,身形一下子就滯住了。

第79章

施涼的前半生,親人陪伴她的時間遠遠不及蕭荀。

不管是以怎樣的方式和身份,他都已經在她毫無防備之下,深深地刻在她的生命裡。

每個人都會漸漸長大,老去,死去。

蕭荀還差最後一步。

他殘忍又堅決地把這個事實呈現在施涼麵前,無論她是否接受。

施涼偏過頭,眼角瞬間潮溼一片,她曾經近距離觸控死亡,那種恐懼永遠無法忘記,也釋懷不了。

所以她很怕。

怕重要的人去碰死亡。

蕭荀開口打破靜默,“你們來了啊。”

他的雙鬢髮白,眼角佈滿細紋,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輪廓還能看出當年的樣子,是真的老了。

施涼的鼻子發酸,“嗯。”

蕭荀看向容蔚然,容蔚然也看過去,兩個男人的目光交匯,有什麼迸射出去,在施涼尚未發覺的時候,已經錯開了。

幾瞬後,容蔚然的唇角緊緊抿成一條直線,“我去看孩子。”

他轉身,背影沉寂。

施涼來不及去拉,甚至都沒有眼神詢問的機會。

搖椅大幅度的晃動,蕭荀站了起來,簡單的動作卻引來一陣大聲的咳嗽。

施涼蹙起眉心,無意識的邁開腳步,朝他走了過去。

“怎麼咳的這麼厲害?”

蕭荀粗粗的喘息,他動著淺色的嘴唇,想叫過來的人把水杯拿給他,話沒說出去,水杯已經遞到面前。

這一刻,有一把無形的剪刀正在一點點地剪開記憶,將共同經歷過的那些片段全部單獨剪下來,丟在他們面前。

說是最親的親人,一點也不為過。

到目前為止,容蔚然守著施涼的年月都未曾超過蕭荀的二分之一。

施涼拍著男人的後背,觸碰到那層衣物下的|皮|肉,溫度,還有突顯的骨骼,她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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