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風吹在身上,施涼打了個噴嚏。
容蔚然冷哼,“活該。”
剛說完,自己也打了一個,“阿嚏——”
他眼瞅著女人又下去了,下意識去拉,觸手滑溜溜的,跟一水蛇似的,抓不住。
甩了甩溼發,容蔚然中氣十足,“老子不管你了!”
劃出去一段距離,他爆粗口,一頭扎進水裡,拖著施涼往上游。
施涼掙脫開,在四處尋找。
容蔚然氣急了,直接把手按在她的胸部,大力抓弄,唇堵住她的氣息,不客氣的吸取她的氧氣。
倆人的唾液分享,缺氧的感覺不是人受的。
施涼一腳踹在容蔚然胸口,殘忍又憤怒地將他踩下去,她自己靈活的遊走。
猝不及防,容蔚然的呼吸道里進了很多水,他試圖去抓施涼的腳,再次被踢開了。
眼看著那條水蛇游出視線範圍,將他丟棄,他不斷的往下沉,瞳孔逐漸渙散。
江面漸漸平靜。
片刻後,一條人影上岸。
正是容蔚然。
他一聲一聲的咳嗽,臉色很可怕,身上滴著水,整個人的情緒都很反常。
只不過扔了個破打火機,就要他淹死。
容蔚然咳的整個肺腑都痙攣。
餘光裡,女人坐在地上,光著兩隻腳,腳趾頭蜷縮著,是跟性格不同的可愛,他深呼吸,剋制住把人拎到水裡的衝動。
“我水性差點,已經沒氣了。”容蔚然笑出聲,齜著一口白牙,“施涼,你夠狠。”
施涼的左邊胳膊倏然一疼,打火機掉在腳邊,她低頭,雙眼微睜,又緩緩眯起。
“以前沒碰過你這號兒,覺得新鮮,好玩,刺激。”容蔚然把手放進溼發裡面,不羈的往後捋,驕傲又不可一世,“現在我厭了,沒意思透了。”
他擺擺手,“大姐,滾吧你。”
一刻不停留,施涼拿著打火機離開。
容蔚然的眼睛裡冒出鱷魚的眼淚,他用力擦擦眼睛,吸了吸鼻子,嘴裡罵罵咧咧,“操,老子見你跳江,傻逼樣的跟著就跳下去了,還擔心你沉江。”
“你倒好,把老子踹開,心安理得的跑了,也不管老子是死是活。”
容蔚然一拳頭砸在地上,他就是個白痴。
林競慌張的跑過來,後頭還有好幾個潛水員和醫護人員。
“六少,沒事吧?”他看看周圍,“她呢?”
容蔚然置若罔聞。
林競一把揪住容蔚然的衣領,“你把她一個人扔江裡了?”
“不然呢?”容蔚然掏著耳朵,進水了,“她是我的誰啊,難不成我還得陪她在江裡來個鴛鴦浴?”
林競面色鐵青,“混蛋!”
容蔚然將他的手揮開,“林競,別他媽上我這兒找不痛快。”
林競扭頭跟潛水員溝通,滿臉的焦急擔憂。
容蔚然站起身,他看見地上的溼腳印,又來氣了,想把地皮都掀起來。
行,施涼,你有種。
林競在江邊後悔,愧疚,難過死了,他跟施涼雖然沒多接觸,卻在那一面後念念不忘。
這才剛重逢,就出了事。
潛水員多次確認沒有發現目標,林競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岸邊,心情糟糕透了。
口袋的手機響了停,又響,他啞著嗓子,口氣不耐煩,“哪位?”
“林少爺,這邊是皇色,有個女人留了紙條給您。”
“紙條?”林競的音調立即就變了,“她什麼樣子?”
皇色的工作人員說,“她很高挑,長的很美,不知道怎麼回事,身上的衣服都溼了……”
描述的期間夾雜吞口水的聲音。
林競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容、蔚、然!”
此時,容蔚然的車子停在路口,他看見了路邊的女人,也發現她的左胳膊上有一塊青紫,是他拿打火機砸的。
紅燈亮起,車子向前駛去,將那道身影甩遠。
差不多了,容蔚然,別在那個女人身上花時間了。
沒有什麼能變成例外,他也絕不允許。
容蔚然溼|答|答|的回到家,把下人們嚇了一大跳,直到人上樓了,他們才回神。
“外面沒下雨啊。”
“掉水裡了,六少爺一定是掉水裡了!”
“小點聲,都這麼晚了,別驚動老爺夫人。”
大傢伙立馬閉上嘴巴,各自心裡敞亮,怕的不是老爺夫人,是六少爺。
萬一誰不小心吸引到那主子的注意力,後果不敢想。
第二天,容夫人從下人口中得知兒子夜裡回來了,總算舒心不少,她上樓敲門,“老六,人馨語還在等你呢。”
門裡沒動靜。
容夫人伸手,下人遞上鑰匙。
她開門進去,“老六,這都幾點了,趕緊的,別睡懶覺了。”
床上鼓著個包。
衣服褲子隨便扔在地上,房裡亂七八糟,容夫人嫌棄又嘆息,還是要有個女人,兒子才會長大。
她去拽被子,裡面傳出容蔚然的聲音,“媽,我裸|睡呢。”
容夫人挺淡定,“我是你媽,什麼沒見過。”
容蔚然敗給自家老孃了,他把腦袋露出來,睡眼惺忪,哈欠連天,“媽,你是不是非得把我和盛馨語湊一塊兒?”
容夫人說,“媽是那個想法。”
容蔚然說,“你想要兒媳,已經有四個了,孫子孫女很快就會有一窩,少我一個也沒什麼。”
“媽,我跟盛馨語,沒可能。”他抓抓蓬亂的髮絲,“你趁早死了心。”
容夫人氣道,“你成天跟外頭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她都不計較,兒子,你到哪兒碰馨語這麼好的女孩子?”
容蔚然縮回被窩裡,“呵,她那麼好,還往我這紈絝子弟身上湊什麼熱鬧。”
“別說什麼愛我,認定非我不嫁,我跟她壓根就沒對過正眼。”
容夫人突然轉身,盛馨語站在門口,全聽見了。
瞪一眼兒子,她笑著走到門口,將門帶上,“馨語,我們去吃早餐。”
盛馨語擔憂的詢問,“阿姨,六少還好嗎?我看他臉色很差,不會是病了吧?”
“沒病,”容夫人說,“就是皮癢了。”
盛馨語沒再說什麼。
察覺她情緒不高,容夫人慾言又止,最後還是沒開口。
早餐草草了事。
盛馨語回到家躺了一會兒,盛光德帶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