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都不約而同的在她身上聚集,目睹她一步步走上臺。
人們想到暹羅貓,慵懶,傲慢。
面對突發狀況,樂隊面面相覷。
施涼跟鋼琴手說了什麼,那人害羞的退開,把位置騰出來。
人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們開始高昂的尖叫,王建軍跟黃金殊扯著嗓子喊。
施涼抬眼,酒吧安靜下來。
酒保伸著脖子,半個身子趴在吧檯上,沒有人去管他的行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臺子上。
女人低著頭,嫵媚妖嬈的五官被迷離的燈光籠罩,平添幾分說不出的迷人味道。
燈光徒然變化,幽藍的冷色調投在女人身上,她立在那裡,從風情萬種的性感尤物搖身一變,成了高貴優雅的大家閨秀。
她將雙手平放在琴鍵上面,纖細的指尖下面淌出動聽的旋律,紅唇微張,沙啞的嗓音溢位,訴說著某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女人紅色的指甲在琴鍵上跳躍,挑動著在場每個人的心絃,那些屬於他們的往事在此刻被勾起,或悲哀,或遺憾,或憤恨。
臺下,黃金殊抱著胳膊。
她跟施涼,王建軍,他們三個認識有十多年了,現在還是三個,永遠都不會變。
黃金殊記得那年是在六月份,班主任帶著一個女生走進教室,說是轉學生。
黑板上出現倆個字:施涼。
在當時的女生們眼裡,當事人長的就是一副狐狸精的樣子,隨時都會勾引誰,字卻很端正好看。
班裡炸開鍋,接著是隔壁班,高年級,最後整個學校都轟動了。
他們三個成為一個營的開端是因為一件事。
和肥皂劇裡的情節差不多。
黃金殊跟家裡爭吵,離家出走的途中被幾個混混欺負,建軍路過,上前阻攔,結果他空有英雄救美的想法,被揍的鼻青臉腫。
就在建軍被人踩在腳下,她被壓在地上,遭受羞辱的時候,施涼過來了。
她下腳很可怕,把那幾個成年男人踢的捂著褲襠,跪地求饒。
從那以後,他們三個的交集就漸漸的多了。
真正好上是在大學期間。
那四年讓他們成為彼此心裡最好的朋友。
歌聲停止,黃金殊的思緒回籠,她笑著向施涼豎起大拇指。
她跟王建軍都沒問施涼在國外的兩年過的怎麼樣,又為什麼放棄那麼好的機會。
施涼如果想說,他們早晚有一天會知道。
夜晚的街市光怪陸離,喧囂無比。
黃金殊嚼著口香糖,“阿涼,你住哪兒?”
施涼說,“豐繡花苑。”
“離我那邊挺近的,”王建軍問道,“工作的事有著落嗎?”
施涼望著來往的車輛,“我週一去盛暉面試。”
王建軍跟黃金殊異口同聲,“盛暉?”
施涼嗯了聲。
王建軍想到什麼,“阿涼,你不會只投了一個盛暉吧?”
施涼眯了眯眼,“對。”
有自信,桀驁在她的眉眼間浮現。
明明是張狂的口吻,卻無端讓人相信。
黃金殊唉聲嘆氣,“我還指望你來yn,跟我們殺出一條血路。”
施涼說笑,“有建軍。”
王建軍張嘴,話還沒蹦出來,黃金殊就搶先說了,“算了吧,他除了研究公司妹子的尺寸,別的什麼都指望不上。”
王建軍正色道,“我那是敬業,做內衣設計,當然得鑽研了。”
黃金殊拿包打一下他的胳膊,“你就快鑽進妹子的罩杯裡面了。”
王建軍臉上掛不住,害羞,跟黃金殊急了,像只大馬猴。
施涼看著他們玩鬧,有些走神。
直到黃金殊拉她的手,她才斂了神色。
車子停在小區門口,施涼下車,對著車裡的黃金殊跟王建軍揮手,約好明天一起吃午飯,再目送車子離開。
她沒立即進小區,而是立在街頭,點了一支菸。
風時有時無,菸蒂的光亮忽明忽滅。
施涼沿著腳下的路往前走,她邊走邊抽菸,繞過路口,又是一條路,不知道通往哪裡。
菸草味瀰漫施涼走過的每一步,她在告訴這座城市,“我終於回來了。”
☆、第2章 血光之災
黃家早年家業可觀,到了黃金殊爺爺手裡,就給敗光了。
他對經營產業毫無興趣,日夜鑽研八卦天命,頗有種俯視蒼生悲歡離合的姿態。
爺爺一心想把占卜傳承下去,奈何兒子女兒都沒有天分,他就把眼光放到小輩裡面,挑中了黃金殊。
她從小就被爺爺灌輸卜卦類的知識,久而久之,也能裝模作樣。
就是時靈時不靈。
黃金殊望著極速倒退的夜景,“建軍,還記得我給阿涼算的那一卦麼?”
王建軍刷著手機,“你隔三差五就算,我哪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次?”
黃金殊踢他的小腿,“來a市前的那個晚上!”
王建軍誇張的哎喲一聲,“姑奶奶,輕點成麼?我回去了,媳婦要驗身的。”
黃金殊把視線移到他身上,“別打岔。”
看她那麼嚴肅,王建軍也收起玩笑,“想起來了,是有那回事。”
“你說我會在一年內升職加薪,事實並沒有。”
黃金殊臉不紅心不跳,“我還不能有失誤嗎?”
王建軍狗腿子的笑,“能,當然能。”就是挺多次。
“你那個是沒成,不過阿涼的卦象靈驗了。”黃金殊說,“我記得當時算的是她命裡有貴人。”
王建軍一愣,“你是指……”沈肆?
黃金殊回了個“不然呢”的眼神。
誰跟沈肆扯上關係,他都是對方的貴人,卦象錯不了。
王建軍給出結論,“瞎貓碰見死耗子。”
拍拍他的肩膀,黃金殊呵呵笑,“你在嫉妒我的超能力。”
王建軍白眼一翻,“拉倒吧。”
黃金殊翹著腿往皮椅上一靠,“別不信,將來我會開館子正式收徒。”
“我信啊,”王建軍認真的點頭,“我還信那時候太陽會從西邊升,東邊落。”
黃金殊大人不計小人過,“明天我帶上我的寶貝,再給阿涼卜一卦。”
王建軍說,“行吧。”反正也只是鬧著玩。
黃金殊握住一撮頭髮,在指尖上繞圈,“上週那卦別忘了,不出半年,你就會有情傷。”
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