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人厭的該死的本性,一個任性自我又自私的混球。
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幾乎快睡著的時候,車窗忽然被敲了敲。
傅傾流遲鈍了幾秒,轉頭看過去,看到車窗外一個模糊的雨水擾亂的身影,那個人又敲了敲,傅傾流滑下一點車窗。
“傅傾流,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幹什麼?”小雨中,那個男人略顯低沉冷清的聲音鑽過那一點縫隙,滑進了耳裡。
“……付一旬?”傅傾流又把車窗滑下來大半,看到付一旬撐著傘站在車外的身影,而他身後,正是他那棟和他這個人一樣顯得如此矜貴的不可觸碰的房子。
付一旬看到傅傾流的模樣眉頭驟然皺起,快速的打量她全身,然後確定了什麼似的悄悄鬆了一口氣,隨後又責備的看她,“你做什麼了把自己搞成這樣?還不下車?”
傅傾流覺得腦袋有些沉,沒動,付一旬見她要死不活的模樣就火大,直接把手從車窗鑽進去開了鎖,拉開車門半個身子鑽進去把傅傾流給扯了出來,一出去傅傾流就暈了過去,付一旬不得不扔掉傘把人接住,一把橫抱起來,腳步飛快,咬牙切齒,“該死!從明天開始給我每天早上跑六公里!淋點雨就生病,沒出息的傢伙!知道自己沒出息還去淋雨,蠢!”
付一旬別墅只有他一個人住,他似乎也不歡迎客人留宿,所以別墅裡沒有準備客房,更不用說女傭。於是他雖然耳朵滾燙通紅幾欲滴血,果斷果決的本性還是讓他選擇把燈關了幫傅傾流把溼衣服脫下來,扔到自己的大床上用被子把她蓋的嚴嚴實實,雖然已經入秋,幾床棉被這麼一蓋,輕而易舉就能給她悶出一身汗來,不嚴重的話明天早上醒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後半夜雨徹底停了。
然而即使比平日裡涼爽,這也是絕對用不上這麼幾床棉被,不到兩小時,傅傾流就熱得渾身扭動,就像一條缺水的魚。
付一旬不僅是個有潔癖的人,他還認床,所以他在各個需要前往辦公的地點都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床,哪怕是住院他都得把自己的床搬到病房去,不睡在自己的床上他是幾乎無法入眠的。
所以他正在臥室的半開放式陽臺上用天文望遠鏡看星星,視線透過這個工具穿透了遮天蔽日的烏雲以及大氣層,他看到璀璨明亮的恆星,他們在遙遠的神秘的宇宙之中,沉默而堅持的進行著不為人知的卻影響巨大的變化,就像這顆經歷過五十億年沉默而堅持的變化,終於誕生的美麗地球。
付一旬覺得整個人都跟著它們一起沉默平靜了起來,等他欣賞完美麗的星星,沉默而平靜的轉身,驀地看到傅傾流渾身光溜溜四仰八叉的在他床上,什麼沉默什麼平靜,瞬間飛到銀河系外。
……
傅傾流覺得這一覺簡直睡的比她過去24年裡的覺要艱難的多,先是迷迷糊糊被熱個半死,再是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壓的動彈不得,連呼吸都有點喘不過氣來,最後醒來還發現自己渾身光溜溜的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陌生的床上,嚇得她險些白了半根頭髮。
傅傾流沒進過付一旬的房間,所以裹著一件被單在原地轉了一圈,看到大衣櫃裡那好幾套整整齊齊的三件套西裝和一條條同樣掛的整整齊齊的顏色各異有著金色花紋的圍巾後,她才想起自己昨天暈過去前遇到了誰。
頭疼的抓了抓頭髮,傅傾流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頰,然後認命的從衣櫃裡找了件長袖T恤進浴室。她渾身粘噠噠的都是汗,就算被付一旬嘲笑,也得讓她渾身清爽的來。
等她洗完澡洗完頭穿著對於她來說過大過長領子時不時要掉到肩膀下面去的T恤下樓後,本來以為會看到付一旬的,結果樓下空空的,她又去廚房看了看,每一樣用具都乾淨的能當鏡子使用,也就是說,付一旬今天還沒做過早餐。
是出去晨跑了嗎?
傅傾流心想,又抓了把再次滑到肩膀下面去的T恤,她本來想找襯衣穿的,但是付一旬的襯衣都是白色的,又薄,穿在身上有點透,所以只好選擇了這件灰色的長袖T恤。她見付一旬這裡有烤麵包機,冰箱裡也有面包,於是決定來做早餐,當然了,有付一旬的一份,謝謝他昨晚的收留,還把床讓給她。
------題外話------
問正在外面跑步的付付,作為只上得了廳堂下不了廚房的傅傅親手做的早餐,你期待嗎?
☆、049 好好談談。
付一旬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傅傾流正穿著他的T恤在他的廚房裡忙活,她看起來有些手忙腳亂的在準備煎蛋,還要顧著後面烤麵包機裡的麵包,走來走去的同時時不時還要把掉到肩膀下面的衣領扯回去,再把礙事的微微有些溼的長髮撩到耳後,露在外面的雙腿修長白皙,隨著她的走動在鏤空的流理臺後若隱若現。
這畫面讓付一旬停下腳步看得入神。向來只有他一個人的家裡突然多了個人,那個人在廚房忙碌,穿著他的衣服,看起來那麼隨性那麼自然,彷彿這個人就是屬於這裡的,就是屬於他的,有一種奇特的,並不討人厭的感覺。哪怕她用摸過頭髮但沒洗的手去碰面包,哪怕她的蛋煎的發出糊掉的臭味,他竟然一點兒都不覺得介意。
傅傾流一抬頭就看到付一旬站在廚房外看她,她正滿臉焦急不知所措,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煎個蛋都那麼難,當下看到付一旬就覺得看到了救星,連忙跑過去把人拖過來,“你快來快來,怎麼辦怎麼辦?你的鍋怎麼這麼黏?雞蛋一下去就糊掉了……”
“你連油都沒倒還指望能煎好蛋?”付一旬被拖到鍋前看到鍋裡的景色,嘴角抽搐了下,無語的關掉火。
傅傾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她忘記倒油下去了啊,難怪!她覺得下次記得放油一定不會有問題了,還想繼續來,卻被付一旬推開,“你還是出去坐著等吃吧。”
“噢。”傅傾流撓撓臉頰,正要出門,但又想起什麼又繞了回來,在付一旬略鄙視又略好笑的眼神下拿了一片自己烤的有點焦的麵包,一邊啃一邊到外面去。
被沖刷的乾乾淨淨的熱氣漸漸的又升騰了起來,傅傾流叼著麵包片走到別墅院子裡,草坪還微微有些溼,葉尖還綴著水珠,傅傾流蹲著身子摘了一小捧那黃的綠的紫的不知名的但是看起來似乎特別頑強的小花進屋裡。
付一旬正把煎蛋和培根端出到餐廳,看到傅傾流那閒著沒事幹折騰他院子裡的東西,表情略略僵硬了下,耳朵微微有些紅,隨後想到了什麼眼裡又有些羞惱氣憤,這個下流無恥三心二意的大騙子!都把他的房子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