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小棒槌突然驚醒,她竟然哭累睡著了。
眼睛裡疼得厲害,喉嚨也又幹又澀,小棒槌揉著眼睛四處張望,天已經快黑了,夕陽暖暖地照在院落裡,林子裡安安靜靜的,只有風聲。往常這個時候,師父要是不賭錢不酗酒,就該回來了。
她跳起來,狂奔出門,叫了一聲:“師父!”
沒有人回答她,小小的院落,此時竟顯得出奇的空曠,沒有刺鼻的煙味酒味,也沒有喜怒無常的那個白髮老人了。
天色慢慢黑下來,四下寂靜無聲,小棒槌感到一種異樣的孤獨,它們像潮水一樣包圍住她——從此以後就是她一個人了嗎?她如果等下去,師父會回來嗎?
到底還是小孩子,眼睛又是一陣刺痛,她還想哭。
小棒槌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把沒用的眼淚抹掉。她才不要哭,再也不哭了,就像師父說的,她一個人,得把自己當男人使喚,男人是不會輕易落淚的。
冷靜下來後,她把師父的信來回反覆地看,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信中他的口吻很含糊,只說有事要離開,可倘若是普通事,師父絕對不至於給她買衣留錢,甚至還留下這樣一封如同訣別般的信。
所以,他一定是遭遇了極大的禍事,甚至性命攸關,自知活的可能性不大,這才百般作態。
不行,她不能在這裡發呆,她得去找師父!可……她什麼也不會,方術也沒能學成,就算找到師父,她又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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