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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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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人請的局兒,不來也顯得矯情,放鬆來賞視一下也好。

給足老先生面子吶,一開始先上臺敘了個場兒,老人家曼妙腔調還沒開唱僅僅說說話兒,都是這麼動聽,

“我第一次出臺是十一歲,承吉甲辰年七月七日,廣和樓貼演《天河配》,我在戲裡串演崑曲《長生殿鵲橋密誓》裡的織女。……我祖父在楊四喜那裡,學的都是昆戲,如《思凡》、《刺虎》、《折柳》、《剔目》、《贈劍》、《絮閣》、《小宴》等,內中《贈劍》一出還是吹腔,在老里名為亂彈腔。……為什麼從前學戲,要從崑曲入手呢?這有兩種原故:一,崑曲的歷史是最悠遠的,在皮黃沒有創制以前,早就在京城裡流行了。觀眾看慣了它,一下子還變不過來;二,崑曲的身段、表情、曲調非常嚴格。這種基本技術的底子打好了,再學皮黃,就省事得多。因為皮黃裡有許多玩藝,就是打崑曲裡吸收過來的……”

老先生拉拉雜雜說了會兒,倒似回憶自己老大半生,不過聽了不叫人厭就是,腔調、老派氣質在那兒擺著,好聽。

主持人捧逗,

“您老今兒給咱們演完後,能現場傳授一小段可美得很。”

老先生經逗呢,一點頭“行啊。”

後臺扮上去了,

也就在這扮的功夫,原澈漫不經心掃一眼下方看臺……頓了下,看見誰了?得了,夏又不是!

原澈都不信,微蹙眉仔細看了看,

坐下頭第二排的不是那傻丫頭是誰!

她坐得端正,膝蓋上好像還放著書,

依舊白襯衣牛仔褲,斜揹她日常的小包兒。

長髮紮成馬尾,永遠的扎不清楚,飄飄落落總有散發留在頰邊,幸而她嫩,反倒顯得萌柔。

且不說一個傻子看不看得了崑曲,光能落坐此地的價錢!……

別說她是夏元德的女兒,就原澈這段時間的觀察,夏元德對他這個老么女兒才真是狠得下心,不管不問,更別說生活補給。夏又真只靠她那點可憐的工資活著。

就看她此時座的位置吧,偏是偏點,可貴在靠前排呀,不出一萬拿得下來嗎!

一萬,

夏又大半年累死累活的純收入呀!

原澈繼而想到她那些看起來“稚嫩”的繪本,

像餘媽說的,真不便宜!

全是手繪本,一套幾百幾千的也是常見……想想她有多少……

那是誰在養活她這麼過日子?夏元德真不像,她的哥哥姐姐更不像……

原澈著實是帶著疑慮聽完整場戲的,

其間免不了掃向樓下的夏又,

她一直像個聽話的孩子坐那兒認真地聽,

可說,聽得如痴如醉,倒似,她聽此瑰麗之音萬千年之久,朝朝代代,似水流年,唱戲的人在變,戲臺子在變,戲文不變,曲調不變,她不變……

只是一個小小的側臉吶,

還有這樣長線的距離,隔著多少人頭,

原澈幾次都瞧著她虛虛魅魅起來,不受控制地走神……主要是光影,唱腔,搭上她叫人醉心舒心的“如痴如醉”情態,宛如唱腔裡的遊絲,纏繞著你,纏繞著你……

“嘩嘩譁”掌聲雷動,原澈瞥向臺上,心中些許煩悶,小傻子的“會賞戲”叫人震驚也揪心,還有,她身上許多惑人之處,錢從何處來,她是真傻還是假傻?……

原澈沒想,震驚的還在後頭。

主持人捧和老先生教唱段了,

“您老現場選後生吧,指誰教誰。”

這也算互動環節吧,氣氛也歡快起來。

老爺子描繪的鳳眼往臺下一過,

定在二排最側,

“那姑娘。”

原澈心像被吃了下,不知什麼滋味,想看傻子出醜,這樣就能判斷是不是真傻子;又怕傻子出醜,她也辛苦,身上是傷未愈又傷,畢竟個小姑娘……

眾人目光當然一瞬齊刷刷聚她身上,

聚光燈也打在小傻子側臉邊……叫原澈清清白白看見小丫頭的怯怕!

她始終看著前方,致使幾乎所有人瞧不見她的全貌,

光線只照亮了她的一個側面,另一面,隱在那幽閉的暗處,

老爺子親自走下臺,好像跟小姑娘安撫了幾句,後來,竟將話筒遞給她,揚起的話筒裡終於聽清老先生的話語,“別怕,會唱幾句就唱幾句……”原來,也是隨機選的啊,助興嘛,肯定選小孩子比較好,而剛兒他極目所到,只有這個小姑娘最生嫩的面孔了……

好,

夏又既然接了話筒,她就不丟臉,

小動物其實都是這樣,有把握的它才碰,真怕的話,早跑了……

“不提防餘年值亂離,逼拶得岐路遭窮敗。受奔波風塵顏面黑,嘆衰殘霜雪鬢須白。今日個流落天涯,只留得琵琶在。揣羞臉,上長街,又過短街。那裡是高漸離擊築悲歌,倒做了伍子胥吹簫也那乞丐。”

現場鴉雀無聲,

許久許久,無人反應過來,包括這位崑曲名鬥顧傳睇老先生,

她唱了段《長生殿》李龜年的嗟嘆之音,

曲盡悲涼,

既是興亡之悲,亦是人生之嘆,

肝腸寸斷……

原澈眯起的眼再不似從前,

沒有憐惜,只有冷酷。

☆、2.18

演出當然還沒結束,原澈留意到她接了個電話就起身摸黑出去了。原澈也起了身,出去看見她胳膊被一個男人捉著往外走!

“站住。”

前頭的人停住腳步,都回了頭。一看,是夏遠。

“她該回家了。”原澈冷聲說。

夏遠看他一眼,還是看夏又,“他家給你設門禁了?”

夏又搖頭,

夏遠似輕笑,捉著她的胳膊要繼續走。

“沒想夏伯伯疼人這麼個法子,好好兒的人非說是個傻子,大把大把砸錢供她消遣偏偏生活費還這麼磕磣她。”原澈的聲音不大,沒有譏諷,反似一擊要害想掏個明白的意思。

夏遠停了步,回頭一笑,

“我家怎麼養人是我家的事。她傻不傻幹你何系?她嫁的是你弟弟,又不是給你做小老婆,你著什麼急。”拽著人走了。

原澈也沒生氣的樣子,這次任他們走。只不過眉心輕蹙:看來是她兄弟“資助”她來看演出的了。是的,原澈問那麼句也就想看出這點端倪。不過,總還是像哪裡不對……

是不對,

因為別說原澈奇怪她能坐進這場子裡,她親兄弟都大感震驚!

還有,她那段《長生殿》……夏遠簡直不可置信!

不過,這“不可置信”裡多少還是帶點理所當然……夏家這個老么啊,在夏家,都是迷。

這是夏家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不能輕易提夏又。

是的,她的身世在夏家是透明的,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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