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變成魔鬼。
以惡治惡,以暴制暴,或許行之最痛快,
但禾晏現在不能為了自己一時痛快,而從此失了小春的心……
不是禾晏變善良了,
而是他漸漸真心願意“將心比心”去靠近小春了,
如同上次聽了小春講述被“喬小喬遊戲”的經歷時,他領悟到自己曾經那樣“戲弄她”其實是在傷害她一樣,
禾晏開始真正考慮小春的感受了……
禾晏在想小春,
此時,
小春也在想他。
小春立功了,
她成了扳倒鄭雲這隻大老虎的大功臣!
涼子他們從分局把她接回來後就包了一桌兒給她洗塵,
裡面同事們喜氣洋洋熱鬧著,
小春一人出來在露臺上透透氣,
突然很想抽菸,
一抹說不出的悲愁就在這霜重鼓寒的夜晚騰然而起,
白姥姥沒算錯她的命呀,
吉人自有天佑,
挫折裡她咬咬牙都能挺過來,
可是,
他呢,
他死了,
他死後,他的家人還在繼續護佑我,
禾晏,這樣說來,終究還是我欠你更多啊……
☆、73
小春看見一顆蘋果胡從樓上丟下來,撐出頭往上瞄,
正好和準備彈菸灰的禾晏眼對兒眼!
這一刻,時光好似都停止了……
小春也沒趕緊把頭挪進來,禾晏怔著。才發現菸灰磕下去保準掉這傻子臉蛋兒上,忙把手拿了進來,結果看見她還那麼“高難度”地仰著頭,有點怒,這動作挺危險,“縮回去。”蹙眉說。
“你也出來了呀。”小春想問的就是這句,脫口而出。
禾晏把煙滅了。“頭縮回去!”這是家不算高檔但是生意挺紅火的火鍋店子,吃客隨意。像明明這樣隨手丟蘋果胡的也不少,真怕哪位心情不爽得最後連湯汁都往下倒,可不澆壞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
小春頭縮回去了。
禾晏拿起了車鑰匙就往外走,明明也聽見小春的聲音了,他也把頭往外伸往下看。禾晏已經出門了。
小春腦袋縮排來後,呆了下,接著懵頭懵腦也往外走。同事們還在大吃大喝,“春兒,來吃呀!”“哦,我去上廁所。”她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腦袋懵吧,可就想搞清楚他怎麼也出來了?……
門口,
禾晏正好下來,她出來,
小春又是呆那兒,禾晏上來就抱起她。小春這才想起大庭廣眾之下,和同事們還只一牆之隔,捶他的肩頭“放我下來。”小聲吼。禾晏抱著直往下走。一樓更是人來人往,全是散客嘛。小春羞死了,只有低頭埋他肩頭,人也只當這女的喝醉了?
“嗶。”車解鎖,
禾晏直接拉開後座門。壓著小春就倒了進去……
“禽!……”小春禽獸還沒喊完整,口齒已經被霸橫地全全整整佔住,
小春手打,腳踢,腰扭,
沒用,
他一隻手靈巧地扯開紮在褲腰裡的襯衫摸進去就叫她如洩了氣的皮球,加上他的氣息太像禾晏了……
啪!小春猛地給了他一巴掌!
真把禾晏打瘋了,“你幹什麼!!”
小春明明眼裡都是春水,卻也帶著深深的痛,
“你有老婆!”
“你還有未婚夫呢!”
“可我那是……”小春真不知該怎麼說,
他卻坦坦蕩蕩地說,“我那是假的。”
小春怔那兒。
漸漸,最後還是流露苦痛,
頭扭一邊,
“我,我不能對不起禾晏……”
好吧好吧,
世上你元小春最狠!最狠!我搞不贏你!我甘拜下風!……
你知道此時禾晏那一腦門炸得……炸金花!金花絢爛!全是想哭哭不出來想笑又覺笑著流淚的鼻酸,心酸,魂酸!好似,好似多少多少年了,你撿到一顆石頭,真是蠢笨得無以復加,可你不信邪,堅決想盡其法把它捂熱,捧胸口捂,含嘴巴里捂,甚至扒開胸膛塞進心窩裡捂!捂啊捂……以為永遠也捂不熱,永遠的永遠都是那塊又冷又笨的頑石了……結果,冷不丁,它毫無預兆地,熱了,火了,燙了,燙得你那曾經捂過她的胸口啊,嘴巴啊,心窩啊……
禾晏鼻酸地埋進她肩窩,久久地,久久地動不了身……
兩人就這麼壓貼著,
一個頭扭一側,心中煎熬,
一個頭埋其間,心酸斐然……
禾晏的手慢慢又伸進她褲腰裡,
小春堅決抓住他的手腕!
禾晏頭稍挪動,
唇抵著她耳垂,
直到此刻,禾晏才知道自己是真的一點都搞不贏她,她只給他一點點這樣的“驚喜”,對自己而言,就是滔天,就,極有可能喪失理智與決策,不顧一切地……
“小春,我就是禾晏,我們睡了整整十年,你難道覺察不出來,我進入你時,我的尺寸;你叫嚷時,我的方式;你昇天時,我的釋放……”
小春一下轉過頭來!!
他微仰著頭,唇幾乎快碰到自己的唇,眼半合,神態竟似虔誠,安寧裡又有一抹只有她瞧得出瘋狂,
“春兒,**年2月6日,除夕夜,我們第一次,之後除了我死的這段日子,我們哪天沒做過。我都快長你身子裡了,你都不記得了?”
小春一腔子受驚和苦痛劇烈混雜!一口氣好像都提不起來,卻還結巴著“有,有沒做過的,你和戚霜晨去日本看櫻花,去法國瞧車展,你陪她回孃家……”小春哭出來,一拳一拳打在他肩頭,“我相信你沒死,你就是你,可我不相信你沒有陪戚霜晨去看櫻花,瞧車展,回孃家……”
禾晏睜開眼,身子往上挪了下,稍與她分開些,
好好看她,
好好看,
抬起一指,細細描她的眉,
多少年了,她這是第一次為自己哭吧,禾晏想把這樣的她刻進心裡,
“是的,我陪戚霜晨去做過這一切,
可是,兩個男的一起去看櫻花只會把所有的櫻花樹打殘,看車展只會試遍所有的好車,至於回孃家……戚霜晨孤兒院長大,每次回他那‘孃家’我可得折不少財。”
元小春已經張大了嘴,可憐的是,來不及收的眼淚依舊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戚,戚霜晨是男的?!”
禾晏終於俯下頭去用嘴代替了指,兩手捧住她的頭,細細地從她的眉眼開始吻,
“他也沒死,不過成植物人了,要不現在就帶你去驗明正身?”
小春還懵著,“那,”
禾晏堵住了她的嘴,“那就是說,我和他去看櫻花,瞧車展,回孃家,每次當天都回來了,只是你睡得死,我怎麼弄你都像豬,醒了也啥都不知道。”
是的,經過日記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