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被塞上一輛破舊的牛車,一路驅趕著往市中而去。牛車又小窗, 可以洞見外頭的情景, 應州本也是繁華的城市,但只這短短几個月的戰事, 已經被消磨得不像:市井破落,路上行人稀少, 且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餓態。市中高高懸挑著一排人頭,有的尚在滴血,有的早已枯槁,從其下而過的人,似乎也司空見慣。
王藥不由想到幷州,想到章望,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化作一句自我安慰的話:“萬幸!萬幸!尚未到幷州那時的慘狀!”
不覺間已經到了應州刺史府邸,現在亦做李維勵的將軍府用。王藥被押解到後門口,等了一會兒,裡面有人過來厲聲道:“先帶進去!”
王藥頓了片刻,被狠狠從後面推搡了一下,踉蹌幾下立穩了腳跟。聽到“進去”的一瞬間,他的心臟彷彿停止了一會兒,湧上來的若干情感中並不例外的有恐懼,不過,從決定過來開始,他已經沒有資格後悔了,只能面對可能的一切。
李維勵在刺史府的花廳接見他。說是花廳,已經一朵春花都看不見了,廳外一棵槐樹,花葉都摘禿了——因為可以食用,另有一株柳樹,不僅嫩葉是災時的恩物,樹皮也是可以磨成粉拌入麥粉裡充飢的,所以也光禿禿的,萎靡地拂動著柔條。說是接見,簡直是審賊,王藥一進去就被狠狠一推,身後人厲聲叱道:“還不給將軍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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