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覺得難過,眼眶紅了一紅。
裴老太太看她認錯,便也吐出一口氣道:“你知錯就好,日後將裴家的規矩學起來。”又對宋元香道:“你帶她去你那裡,將家規一條一條讀給她聽。”她也乏了,目的達到,便揮手讓她們都退下去。
哪知宋元香剛剛一站起來,忽然捂著額頭,踉蹌著一頭栽倒在地上。
阮流君嚇了一跳,就見裴惠月哭喊著扶住宋元香,老太太忙喚人去請大夫。
大夫和裴言慌慌張張過來,診了脈之後說是疲勞過度,要多休息,並無大礙。
宋元香被送回自己的院子,裴老太太對阮流君道:“你跟去瞧瞧,看看有沒有事。”
阮流君自然不能推辭,帶著香鈴跟了過去。
她一出老太太的院子,就撞上了等在院門外的裴迎真,她一抬頭就看見裴迎真蹙了蹙眉。
“你哭了?”裴迎真問她。
“沒有。”她低頭道:“只是困的。”她又說還要去宋元香那裡就告了辭。
裴迎真在她身後輕聲道:“老太太跟你說什麼你都不必放在心上,你日後是要嫁給我的,不是裴家。”
她心頭輕輕一重,回過頭來看裴迎真,他冷著一張臉站在那裡,一雙眼睛黑的像夜色。
他看著她看著她,眼瞼一眨的低頭道:“裴家人說什麼都不重要,我覺得你好,你便很好。”
她眼睛被夜風吹的發酸問道:“那你覺得我好嗎?”
他在那裡輕輕點了點頭。
“可若是我做錯了牽連到你,你就不會覺得我好了。”阮流君對他笑了笑道:“你如今覺得我好,是因我能幫你,能成為你的幫手,不是嗎。”
他在那夜色裡沒有開口說話。
“夜深了,裴少爺回去休息吧。”阮流君笑了笑轉身走了。
等她走遠了,裴迎真才極輕極輕的自言自語道:“以前是,如今……”
夜裡風涼的人打顫,阮流君扶著香鈴去了宋元香那裡,她有意不看彈幕,怕看到一些不好的,說實話她不太知道該如何令這些觀眾老爺滿意。
她第一次到宋元香這裡,宋元香的屋子佈置的十分得當。
如今她已經醒了,散著發疲憊的靠在榻上喝藥,裴惠月在一旁坐著。裴言要早起去當值便去書房睡下了,裴惠景要看書準備今年秋闈所以也匆匆回了自己書房看書。
屋子裡就留了幾個下人和裴惠月。
阮流君進去,宋元香看到她赧顏的笑了笑道:“只是近日來沒睡好惹得大家一頓忙。”
裴惠月帶著惱火道:“母親休息不好還不是某些人鬧的。”
“月兒。”宋元香打斷她道:“你明日不是還要去你姑母府上玩嗎?快些回去休息吧,別把眼睛瞘了不好看。”又哄了兩句。
裴惠月瞪了阮流君一眼出了屋子。
宋元香對阮流君道:“許姑娘且等一等,等我喝完藥我有些話想同你說。”
阮流君點了點頭,站在那裡等她喝藥。
不知是那藥太熱還是太苦,她喝了好半天才將那碗藥喝完,又漱口半天,吃了個蜜餞靠在榻上緩了半天,才犯惡心一般的睜開眼,看到阮流君站著忙道:“許姑娘怎麼不坐啊?快拿凳子來。”
小丫鬟這才搬了凳子來扶阮流君坐下,阮流君困的頭疼,站的腰痠,坐下等著宋元香說話。
可宋元香似乎難受的厲害,一張嘴就開始一陣的乾嘔幹吐,丫鬟婆子忙上前給她順背遞水,阮流君只好坐在那裡等著。
這一等就等了一夜。
第26章 二十六
這一夜裡宋元香沒說兩句就開始不舒服,不是乾嘔就是頭疼頭暈要靠著休息一會兒。
阮流君幾次說讓她先休息,等舒服了她再過來繼續說。
只要她一說,宋元香就開始掉眼淚,十分內疚的跟她說那些,都是她的錯,她該好好照看阮流君的話。
阮流君若是說讓她再請大夫來看看疲勞過度怎會這樣。
她必定萬般阻攔。
最後她拿出老太太的話將裴家的家規拿出來,讓她的大丫鬟春雪一條條念給阮流君聽,然後她一條條解釋給阮流君聽。
阮流君看著窗外的天色一點點泛白知道她就是故意要折騰她,她幾次想要徹底翻臉算了,可是一想到老太太那番話她硬是忍下了,她不怕老太太說她什麼,可她如今是許嬌,老太太一句許家父母是如何教導你的,就足以讓她愧疚。
唸到兒媳要如何侍奉婆婆,婆婆生病要如何侍疾,她故意細細的講來。
阮流君就坐在那裡聽著,她自然知道宋元香的意思,就是要讓她侍奉她這位以後的婆婆。
宋元香又犯惡心,靠在榻上想讓阮流君將茶端過來給她漱口。
阮流君坐在那沒動,叫了一聲:“香鈴,服侍大夫人漱口。”
香鈴便應是上前,服侍宋元香漱口。
宋元香臉色十分不好。
阮流君只做看不見,別說她還沒有過門,就算是她已經過門了,她嫁的是裴迎真,裴迎真一聲母親都不願意稱呼她,她又算是哪門子婆婆?
怕裴迎真只恨她病的不夠重,死的不夠快。
窗外的天色一點點亮起來,鳥鳴雞叫聲遠遠近近的傳過來,讓阮流君格外的疲倦,她一晚上沒閤眼,就這麼坐著,頭疼的厲害,整個腰也疼的厲害,連肚子都疼了起來,疼的手指發麻。
宋元香也是倦容滿面,她也是陪著阮流君整整耗了一夜,她本想點給阮流君幾句,想著小姑娘剛被老夫人訓斥了,總該警醒些怕了些,被她點幾句該老老實實的盡本分,服侍她病這一晚。
可哪裡知道她還是那麼硬氣,只要宋元香稍微一休息,她就會藉口說讓宋元香休息,她改天再來。
半分都不忌憚她。
宋元香只好陪著她硬生生熬了一夜,看天色亮起來,她那張嫩生生的小臉蒼白泛出冷汗她才舒坦了一些。
她就是要讓小丫頭知道,再怎麼樣她宋元香也是裴家的大夫人,總有法子折騰她,讓她不舒服。
阮流君是當真的不舒服,不止是頭疼腰疼,小腹一陣陣的痠疼,疼的她直冒冷汗,眼發花。
所以當她聽到宋元香說,讓她在這裡將這本家規抄一遍時,她徹底惱了。
她扶著香鈴緩了老半天才站起來,虛啞的道:“大夫人我如今很不舒服,家規改日我再抄。”
香鈴扶著她也嚇了一跳,她的手涼極了。
宋元香臉色不好的道:“這便不舒服了?我當初嫁進裴家時正逢老太太大病,我衣不解帶的侍候了四天四夜也沒有怎樣。”
阮流君吐出一口氣道:“我還沒嫁進裴府,要不要嫁給你們裴家還未可知。”
宋元香還要再說,外面的小丫頭已經來報,“夫人,大少爺來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