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想起白日裡顧老爺子說的那句話了,能養出這等害人性命的惡奴,這主子相比也不是怎樣良善之人。
怎麼單單宋元香手下的奴才出了這麼些事?
他盯著宋元香怒道:“你管教出的好奴才!謀害主子,怠慢外客,如今竟連偷小姐嫁妝的事都做了出來!你連奴才都管教不好,你如何管理裴家?教養得好惠月惠景!”
裴言從未如此嚴厲動怒的責罵過她,宋元香又驚又怕,當即跪下嬌嬌柔柔的哭著認錯,卻又道:“是我管教的不當,可是老爺裴家這樣多的下人,人心隔肚皮我哪裡能每個都看得清楚是好人是歹人,她們做出這等事我也是羞愧自責,但也並非是我教唆的,我只是一片好意挑了幾個能幹伶俐的給許小姐送出,哪裡知道她們會做出這等事?”
她生的嬌柔端秀,哭起來我見猶憐的,裴言也就不忍心再責罵她,只命人將那金枝婆子打死扔出府,其餘的毒打一頓該賣了或者趕出府。
裴老太太又數落了一通宋元香,命她這些日子待在佛堂裡抄經好好為裴迎真祈福。
宋元香也不敢說什麼,只哭的淚人一般。
一通鬧騰,阮流君總算是出了這口氣,身邊也清理的乾乾淨淨,看著彈幕裡一片打賞和舒爽的,溫順的應了老太太和裴言幾句話,這才帶著香鈴和李媽媽出了院子。
這夜裡風涼,像是快要入冬了一般,可那月亮掛在當空明朗朗的照著大地。
阮流君心情大好,吩咐了李媽媽明日去買幾個伶俐的小丫頭來,又忽然道:“裴迎真這會兒睡了嗎?”
彈幕裡立刻刷出——
霸道總裁:路過君。主播要去看老公了。
馬甲1號:路過君。主播打完裴家人去看老公了。
小豹:路過君。主播忙完就想去看老公了。
超絕可愛wuli烊:你們好壞啊,路過君一會又不冒頭了→_→那我也一下路過君。
那一片的路過君,讓阮流君覺得好笑,低聲道:“他生病了,我白天沒顧上,現在表示禮貌的去看一下。”
彈幕裡又刷出,不用解釋主播,想看就看,反正是你老公。
阮流君讓李媽媽回去,帶著香鈴往裴迎真那裡去,她要邀請裴迎真明天來吃蒜泥白肉嘛,這是已經答應好的,就當為他慶祝,順便把那樣東西給他。
她溜溜達達的到了裴迎真那裡,怕他已經睡了沒敢拍門,想透過門縫了一下,卻發現門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院子裡隱約有燈光,她跨進去,聽見有悶悶的慘叫聲……她下意識的沒讓香鈴跟進來,自己往裡走了一步,探頭去瞧,脖子上的螢石一晃——
光幕裡映出了院子裡的景象,裴迎真站在院子中,旁邊是蹲著的阿守,阿守手裡按著一個人,披頭散髮看不出臉,只聽她被堵上嘴悶悶的慘叫著。
裴迎真的腳邊全是血,他蹲下身子輕輕撥開那人的頭髮道:“你女兒為什麼會被我差點打死你不清楚嗎?她可不只是打翻了杯子,那杯子是我打翻的,那是我第一次發現她給我端的藥裡下了毒,我以為打死了她給你們一個警告,沒想到你們根本不怕我發現,因為裴家沒人會為我做主。”他猛地扯住她的頭髮讓她抬頭看著自己,“你以為我不知道是誰指使你毒死我嗎?只是,還沒輪到收拾她。”
他手中的銀簪子在她眼皮上劃了劃,對阿守道:“將她的眼珠子,舌頭,牙齒,和十根手指全部挖出來,剪斷,打碎了。”
那光幕一晃,彈幕裡立刻有人刷出——
天啊!是宋媽媽……
她的臉……被毀容了??
指甲蓋全被拔了!
好惡心……
阮流君聽到阿守應是,看到阿守拿著亮晃晃的匕首插進宋媽媽的眼睛裡,嚇的猛的後退轉身,卻被裴迎真聽到了響動。
“誰?”裴迎真扭頭看過來,正好看到她慌張退出去的背影,一驚,“許嬌?”他猛地起身追了出去。
第22章 二十二
彈幕裡刷出一片彈幕——
最愛病嬌變態:好可怕!
宅鬥萌:好殘忍……要殺就殺了吧,怎麼還挖眼珠子砍手指頭……
奸臣愛好者:這才是真正的裴迎真吧,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我是主播粉:主播快跑!不要被他殺人滅口了!
緣起緣滅:主播他看到你了!
阿私www:主播他追出來了!
青青:青青害怕!主播你要被抓住了!
阮流君被彈幕給嚇的心臟突突突的亂跳,好像真要被殺人滅口了一般,拉著香鈴就跑,她也是真的被嚇到了,她之前只聽說裴迎真如何如何壞,如何如何殘忍,可這個裴迎真不過是個十六歲不得寵的可憐鬼,讓她聯絡不起來那個殘忍的裴迎真,今日是第一次見到他折磨人笑不改色的樣子……
香鈴也是一臉發懵,剛想問怎麼了,就見裴迎真追了出來。
“許嬌。”裴迎真兩步就追上她,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阮流君莫名的一顫要收回手,裴迎真卻在她一顫之後立馬鬆開了她,急上前兩步攔住她,“你看到了?”
他那雙黑幽幽的眼睛盯著她,讓她戒備的往後退了一步。
裴迎真蒼白的臉上就有些慌張的神色,她看到了,她看到了多少?她在害怕在戒備,她往後退開了。
裴迎真抿了抿嘴,攥緊了手指輕聲問她,“我嚇到你了嗎?”
他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讓阮流君愣了一下,她以為裴迎真會怪她不請自入,甚至讓她保證絕對不將方才看到的聽到的說出去……
“我並非對所有人都這樣。”他有些心慌,他不知這是怎麼了,但他看到許嬌往後退時的樣子就是莫名的心慌,他沒有任何信任的人,但他卻希望許嬌是信任他,依賴他,就像那天她高燒的夜裡一般離不開他,他喜歡這種感覺,“她要害我,並非好人。”
他在向自己解釋?
阮流君看著彈幕裡刷出一臉懵逼什麼的,又看著裴迎真,他有些慌張有很勉強自己在跟她解釋,他到底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年,或許手段過激了些,但他被害了這麼多年無處訴說,想來也很辛苦。
“我知道的。”阮流君緩和著語氣道:“我只是突然看到那樣……有些怕。”
裴迎真皺緊了眉看住她,認真的道:“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嗯?”阮流君沒聽明白。
裴迎真道:“沒什麼,你怎麼會來?你是來找我的?”
院子裡傳出慘叫聲,裴迎真皺了皺眉,轉身回去兩步關上了院門,這才轉回來看她。
阮流君覺得有些尷尬,“我這麼晚了來是打擾你了……”
“不打擾。”裴迎真道。
阮流君抬頭看他,抿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