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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

孟廷輝斂神,半天才低聲道:“莫說將來是否能僥倖登殿入試,便是眼下的州試,潮安一路人才濟濟,又談何容易。”

嚴馥之盯住她:“這話可真不像是你孟廷輝說的!衝州女學裡文章做得最好,傲氣最大的那個人哪兒去了?你若過不了州試,那衝州可還有人能過得了?”她眨睫,忽而又笑:“再者,想想你那個黑袍男子……”

孟廷輝眼皮一跳,揮手便欲打她,怒道:“由得你成天胡言亂語!”

嚴馥之邊躲邊笑:“我雖不知你心裡到底有些什麼秘密,可那男子一眼便知是富貴之人,你若不高中狀元,如何能攀得起他?”

孟廷輝的臉微微有些紅,抓過桌上的一疊紙朝她扔過去。

嚴馥之利落地一側身,又衝她笑了笑,反身出門,順手落閂時又道:“待到你將來功成名就時,看你還打不打人!”

門板倏然合上,砰砰兩聲震得耳朵發癢。

她站在原地,胸口微微起伏,許久才彎腰將散落一地的宣紙拾了起來,轉頭去看凌亂地攤了一桌的書。

京城……

她閉了閉眼。

上得了京城,才有可能再見到他。

高中狀元……雖是遙夢,可也不是不能做吧?

章六 孟廷輝(下)

女學外的大街上,二人二馬正慢慢行遠。

沈知書負鞭在後,回身望去,見已看不見女學堂簷了,才轉頭對身旁馬上的男人道:“著允女子進士科第一人及第者入翰林院,太子此回打的是什麼主意?”

白丹勇不過一個太子近侍,如何能知曉朝中吏改之事?此時他見沈知書走得不慌不忙,不由有些著急,只急促道:“想必太子已在城中等了我們許久了,沈大人,我們須得快些走,莫要讓太子久候!”

沈知書見他策馬欲行,急急上前攔住他,面色訕然,支吾了片刻才道:“白侍衛,太子他……他已不在城中了。”

白丹勇一聽,臉色立刻發白:“沈大人說什麼?”

沈知書猶在訕笑,“白侍衛莫急,太子他去北面看看,過幾日便回來。”

白丹勇一聽“去北面看看”幾字,登時氣得一甩馬鞭,沉聲道:“原來沈大人讓我今日陪著一道去女學是藉口!沈大人如今身在館職,怎麼還像當年小時候一樣,同太子搞這種把戲,將我耍得團團轉?”他眼角一皺一皺的,掉轉馬頭便欲往城北行去,“大公子,您這回是想要我掉腦袋嗎?太子到底去了北面什麼地方?“

沈知書聽見他急得連舊稱都說出來了,忙笑著勸道:“白侍衛何出此言?白侍衛也算是看著我從小長大的,我安能致白侍衛於不臣之地?只是太子有令,我也不敢不從。太子的性子白侍衛自是明白的,倘是能拘於那些條呈規距,那還是太子嗎?至於太子往何處去了,沒得太子允許,我又怎敢隨口亂說?”

白丹勇雙手緊攥馬韁,眉頭緊皺了半天才道:“可若是太子一人在北面有個三長兩短……”

沈知書仍是笑:“白侍衛只管放心。太子自幼跟著殿侍諸班直習武,又有平王親身教導,尋常人等哪能害得了他?”

白丹勇一臉苦色,連連低嘆,“此事……此事回頭若叫皇上知道了,還不知要動多大的怒!大公子,您昨日同太子聯手演了一出好戲,可卻是要把我害慘了啊!”

“白侍衛就別擔心了,”沈知書已然催馬往前走,“若是太子真有個什麼意外,我先把自己的腦袋砍了,給白侍衛當刑臺上的墊腳石,如何?”

白丹勇苦著一張臉跟在後面:“都什麼時候了,大公子還說這些玩笑話……” 沈知書笑了笑,未再言語,只挑眉側頭,朝北城外的遠山望去。

赭色山巔隱有翠色,徜徉在細如棉絮的白雲中。

他低眼,去青州大營的路,只怕不會那麼稱心如意啊……

·

城中桃花始開,嫩紅色的桃瓣飛落四處,惹得蝶蜂追逐不停。

女子進士科州試三日試剛畢,沈太傅著人封院謄錄判卷之時,衝州城內卻傳出了一個驚雷似的訊息——

太子來潮安了!

微服簡行,事前沒有通知潮安北路各州府的任何官員,孤身一人便去了青州大營,又一路向南,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勘視了北境沿線的數十個營砦,然後才快馬而返,回了衝州府。

一入衝州城中,太子便直登潮安北路安撫使司衙門,諭令自安撫使以下涉權軍務者歸衙祗候。

一舉震傻了潮安北路安撫使司衙門裡的官員們。

有誰能想到太子會挑這當口來潮安?又有誰能想到太子竟會去青州大營勘視?

令出如劍,無人敢抗,縱是再驚再懼,也都老老實實地候在安撫使司衙門裡,可心底卻不知太子這步棋走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

安撫使司衙門大院的青磚上跪滿了一地的官員們。

春日遲遲,可一過正午,陽光便從空中如岩漿似的潑下來,澆在這群穿了厚重官服的男人們的身上,任是再心靜如水的人也受不了這種炙烤。

不少人背後的官服已被汗水浸溼,幾乎每個人都會隔一陣兒就拾袖擦拭額上滾落的汗水。

有人小聲抱怨:“太子沒說一個罰字,他董大人憑什麼讓咱們跪在這兒候著?”

旁邊的人壓低了聲音道:“你是沒長眼睛還是沒長腦子?太子先前動了多大的怒都瞧不出來?董大人讓咱們跪在這兒可是上策,否則還不知太子會怎麼罰呢!”

又有人小聲問:“不過是青州大營松頹了些,不至於動這麼大的怒吧?再說了,董大人好歹是當年平王親選的撫帥,太子不會不看平王的面子就……”

“你懂什麼?”中間的人打斷道:“十年前的潮安僧尼案聽說過沒有?當年太子才剛滿十四歲,可那手段……”說話的人打了個哆嗦,抬手在脖子上劃了一下,“還是隨平王一起打過天下的人,就這麼給斬了!連報都沒往京中報一聲。”

周圍一圈人聽見,紛紛垂首,再不敢多言,只覺頭頂陽光竟透著絲生冷之意,連身上的汗意都瞬間消了。

……

大平國皇太子,姓英名寡,正是當朝女皇英歡與平王賀喜的獨生子。

倘說這天下有誰的狠戾手段最令人膽顫,那人必屬平王無疑。可若論這天下有誰的心思最深不可測,那人便是皇太子英寡。

自幼寡言少語,一如其名。

當年皇上與平王以寡為太子之名,實令天下萬民揣測良久,不解其意。唯獨朝中少數幾個跟隨二人多年的老臣能夠明白此間深意。

大平開國前,天下本是五分。

東有鄴齊,西存邰涗,南岵北戩,中留天宛。

皇上本是邰涗的皇上,而平王本也是鄴齊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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