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樣扛著刀優哉遊哉跟在她身後，半晌，沒話找話問她：“我說你好好的繡樓不坐，幹嘛成天往外跑？”

佳期不答，路過刀劍鋪，她向裡走去，摸出契條遞給夥計，接過一柄長劍。

那是一柄重劍，她扛著有些費力，裴琅看了一會，也沒替她拿，任由她扛著劍出了一層薄汗，氣喘吁吁，“給我爹的……我把我爹的劍砍斷了。”

顧量殷的劍是顧家祖傳。裴琅“噗”的一聲，“難怪，我要是你爹，別說把你發配回京，把你砍了祭劍都是輕的。”

佳期訕訕的，“所以啊。我本來是要留在軍中的，可爹爹生氣了……我不會繡花彈琴，在家裡待不住……”

城樓上的鐘聲散開，他們也走到了顧將軍府外。裴琅打了個呵欠，解下刀鞘來讓她扛著，又從攤子上拿了一把肉串給她，“請你的，不要錢。下次再要出來，把刀鞘放在牆上，我看見了，就在下頭等你。不準亂跑。我進宮當值了，你回家去。”

佳期嘴裡叼著肉串，揹著重劍，還抱著沉甸甸的刀鞘，踩著他的肩膀爬上牆，還是一頭霧水，“為什麼？”

裴琅在牆下仰頭看著她，啼笑皆非地搖搖頭，“笨蛋。長京人販子多，最愛拐你這種笨雞蛋去酒樓炒韭黃，知道了？”

佳期那時對長京的事都不甚明白，雖然知道裴琅在糊弄自己，但也多留了個心眼，屁顛屁顛去找顧量寧旁敲側擊。

顧量寧兇巴巴地說：“你爹打仗燒人燒錢，你哥哥到處奔走要錢要兵，我們顧家在外頭得罪多少人，你有沒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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