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因為她尚在微微蹙眉的沉酌之間,被他嚇得似乎微顫了一下。
近距離之間,他又聞到了被褥之間的那種午夜薔薇一般的幽香,只是,更加濃郁了一些。
確實是,她誘人的體香。
他定定地凝視著她, ? 高挑俊雅的身形擋住了陽光,落下陰影罩到她身上, ? 整個覆蓋了她,曖昧得像是在床笫之上, ? 他強勢地壓住了她相較嬌小玲瓏的軀體。
"是你啊。"
她從恍惚間抬起頭,濃密的睫羽陰翳下,銀灰色的眼睛似是亮了一下,在昏暗和金曦間,像是棲息著什麼,有什麼在深處靜謐地抽枝發芽。
尖尖的耳朵讓她像只金色的精魅,魅惑人心的美豔。
讓他想吻她。
他確實很想吻她。
兩個人的剋制和客氣都像是一張從容的面具,他這一瞬突然想揭下她的面具,丟掉自己的面具,攫住她的唇,重重地吻她,看她凝望著自己露出迷戀的表情。
你喜歡我,我知道。
他的心在說。
他走近了幾步,逼近了她,這已經不是能夠保持客氣和疏離,能夠全身而退的,安全距離了。
她也沒有退,坐在鋼琴前抬眸平靜地凝視著他,他的眼瞳中有想要狠狠掙脫,釋放的獸性,她的眼中有溫柔的眷戀,像是天際之下,朔風吹過花野帶起的無數翩躚花瓣,目光的交錯繾綣悱惻。
她確實,是喜歡他的。
第四個世界 鯨魚城堡(15) 我想要你
他的手已經攫托住了她精巧的下顎,正要低頭熱吻她的時候,突兀的聲音響了。
鋼琴曲,柴可夫斯基的四季。
她的手機在響。
兩人都是倏然一驚,像是被人聲驚動於是驟然飛散的一對鴛鴦。
她有些慌亂地掙脫了他,急忙別過臉,接起了電話。
"Hej?"
她用瑞典語問道。
他聽見,電話那一頭對面卻是日語,在精謐的客廳裡,電話彼端的聲音格外清晰,是他一早上就聽過的,那個瑞典男孩子的嗓音,說著日語,有點生硬,但依舊還算標準。
那個男孩子說,"かずやさん,外を見てるよ." ? (和夜君,你往外看呀。)
她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頭,從鋼琴前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到一頭的高窗前拉開了厚重的猩紅窗簾。
落地窗外,那個金髮碧眼的瑞典男孩子在城門下,託著一個紅色的小盒子,他的手間捧著一束大朵大朵的玫瑰,正在向她熱情地招手。
男孩子問,"かずやさん, ? 私と結婚しますか?"(和夜君,和我結婚好嗎?)
她的表情簡直哭笑不得。
她說,"Johan, ? sluta. ? Vi ? ?r ? inte ? alls ? i ? en ? f?rh?llande ? relation. "(瑞典語:約安,別鬧好嗎。我們都沒在談戀愛好嗎。)
他抿著薄唇,帶著被驟然打斷的不愉快,跟在她身後來到了視窗,看見了此時的情景。
他不懂她說的瑞典語,但聽她的語氣和表情,絕對不像是要接受的樣子。
但他的心裡依舊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白熙之眉峰緊蹙,蜜糖棕色眼眸一深。
他有種自己的所有物被覬覦了,有人想搶他的所屬,進犯了他的領地的不爽,他很不高興。
電話裡那個活潑,年輕的男孩子聲音顯然還沒有放棄。
"Men ? jag ? k?nner ? dig ? f?r ? ?ver ? 10 ? ?r ? nu, ? och ? du ? vet, ? jag ? verkligen ? gillar ? dig. ? F?rut ? ?r ? du ? i ? japan, ? funkar ? inte, ? men ? nu ? bor ? du ? i ? Stockholm, sa ? varf?r ? inte?"(但是,我已經認識你超過十年了啊,你知道,我真的很喜歡你啊。以前你常住在日本沒機會就算了,但現在你人都在斯特哥爾摩了,所以,為什麼不嗎。)
"Och ? du ? har ? sagt ? att ? det ? var ? bara ? en ? g?st, ? d har ? du ? ingen ? pojkv?n ? eller ? s?dant, ? s varf?r ? inte ? prover ? med ? mig ? och ? ge ? mig ? en ? chans?"
(你之前不是說了那個男人只是個客人麼,你又沒有男朋友,為什麼不和我試下相處,給我個機會啊。)
她的表情無奈而煩惱,正想回答什麼,白熙之卻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從她手中取走了電話。
他以流利的日語說,“彼女は僕のことを好きです.だから、彼女はあなたと結婚しませんよ.”(她喜歡的,是我。所以,她是不會嫁給你的。)
然後他利落地掛掉了電話,強勢地把她一把推攘到了黑色落地高窗前,完全不顧城門下的金髮男孩子能否看見他們,而肆意地捧住她的臉頰,吻了下去。
他想,能看見最好。
看黃曆,6月23號,求婚不宜。
?
白熙之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他吻得她銀灰色的眼睛一片茫然的沉醉,然後她就被他迷迷糊糊地抱起扔到了沙發上,直接被一抽身後的蝴蝶結,其間包裹著的那個嬌美曼妙的軀體,就像是被拆開包裝的禮物,從束縛中釋放了出來。
給他的禮物。
近距離下,她的身段更加千嬌百媚的誘人,他很喜歡吻她的感覺,她的唇齒甜美而柔軟,讓他有種征服的快慰。
她也喜歡他的吻,因為她在不覺地熱情回吻他,無意識地攥住了他襯衫的襟口,拉著他不放。
他的手覆上她美妙的嬌軀,撫觸的手感凝脂般細膩光滑,讓他愛不忍釋地流連,他吻上了她腰間他的名字的刺青。
她好迷人。
她的手機還在響,柴可夫斯基的四季響了一遍又一遍,他們卻沒人想去理會。
心間好像有一片,陌生從未有過,卻像是被壓抑了十幾年的火種,在這一刻被驀然喚醒了,加薪澆油了,於是兩人的世界都只剩下一片殷殷獵獵的烈火沖天而起,火勢洶洶,焮天鑠地地隨血液燎原到四肢百骸,點燃了每一寸。
她開始扯他的衣服,用力撫摸他,他熱切地吻噬她美麗身體的每一處,尤其是那個他的名字的紋身之處,都留下了一片豔冶的紅痕。
“白熙之,這是什麼情況啊。”
他以身壓住她的一瞬,她有些恢復了理智,一手尚覆在他半解開的牛仔褲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