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在發現周圍沒有海水的包裹時,已經稍微習慣自己又穿透了界膜的事實。掉到硬彈彈涼颼颼的地方,巴在光滑的地面,她隨意摸了摸臉下邊滑溜溜的表面,腦子還在思考著,之前她騎在一條大魚鼻子上,囂張的將修羅焰凝聚成一個點,往前轟擊的行為有沒有被阿特拉斯發現……
恩,希望沒有吧,阿特拉斯的脾氣挺好的,總是很溫和,她要什麼給她什麼。只是,她完全沒想到,僅僅想玩一場,卻耗費了大半魔力,落了個肚子餓,又失去了食物保障的下場……
啊,餓了,沒有人喂,好憂傷,得自己找吃的。
她忽然搖晃了一下,像是地動山搖一般,因為太過光滑的地表,這麼一晃,她整個人都往驟然出現的凹陷地方滑去……
這才抬眼看向四周,因為直覺的想要節約體力,所以並沒有費力爬起來什麼的,只是保持著趴地的姿勢,抬頭看了看四周。才發現她周圍密密麻麻全是龐大無比的蛇,比她身軀還要粗上兩倍,互相糾纏在一氣,團來團去的,而她正沿著一條蛇的身軀往下滑落,冰涼涼的正是這些蛇的巨大鱗片,泛著金屬光澤的橢圓形鱗片閉合得很好,沒有讓她覺得有一絲刮擦感。
而頭頂則是高大的樹林,鬱鬱蔥蔥,各種深淺的綠意盎然,陽光甚至不能照射進來那樣的茂密,深幽清涼得讓她想起阿特拉斯。
難得的,阿修羅第一次因為想起某個人而嘆氣了。
撐住身下緩慢移動的蛇軀,她站起身,輕巧的踏著不同花色的蛇紋,往外走,一直走到再也沒有蛇作為地面,這才回頭看了眼身後那堆蛇群。並沒有攻擊她的意思,就連她踩在它們身上都沒有反應,只是懶洋洋的糾纏在一起,慢吞吞的移動摩擦著彼此,嘩啦啦的鱗片響動,像下雨那樣。
思考了一下蛇能不能作為食物,眯上眼再看了看那群蛇裡面最強一條,發現能量很少,她失望的摸著肚子,披著一層阿特拉斯幫她穿上的碧綠鮫紗長袍,繼續往前走。
一路下來,她遇到了很多很多的蛇,有大條的,有小條的,有陸地的,有掛樹上的,有溪流裡的,有圓頭的,有三角頭的,有眼瞼隆起的,有鼻腔上翹的……五花八門,她曾經見過沒見過的,都出現在眼前。可無論哪一種,跟要取暖似的全部團成一堆一堆的,摩來擦去,無一對她有一絲興趣。
她倒是都很感興趣研究了一番,可是看起來都很弱,弱得她連嘗都不需要就知道一定不能吃飽……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黑了,她在某棵樹的樹根間找了個沒有蛇堆積的空間坐了下來,忍著小肚子的轟鳴聲,閤眼休息。
天亮了以後,她才繼續朝著同一個方向往前走。
森林的邊緣是連綿的火山,非常突兀的,和她剛鑽出來的森林完全不一樣,竟然沒有一棵樹,灰黑的山體光禿禿的,並不陡峭的山壁上似乎偶爾會出現非常大的坑洞。
她眯著眼睛看了看,考慮了一下肚子餓的承受能力,還是決定爬山看看有沒有能吃的。
她的身姿輕巧,一路走下來,雪嫩的裸足連灰都沒有沾染分毫,嫩生生的,輕盈落在漆黑的火山熔漿凝固的錶殼上,連足跡都不留分毫。
走到山腰的某個洞往裡一看,黑麻麻的一團一團緩慢遊移的東西,看形狀,還是蛇。比較起森林裡的蛇群,山上的蛇強了些許,卻依然不能填飽她的肚子,她只得繼續往山上爬去。
阿修羅此刻完全不知道她被阿特拉斯養歪了,如果還在魔界,魔族的思維方式基本上是這樣:不能質取勝,那就以量取勝好了。一條吃不飽,就吃一百條,一千條,一萬條!
可惜的是,她現在唸念尋覓的,是最強的那條,能夠一次性吃飽的那一條……
不知走了多久,高山的雪頂她攀登過,山崖下的大海她探查過,海邊的小島也搜尋過,最後來到一片大陸的雨林,她餓得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在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這個世界的所有蛇類的同時,昏沉的陷入睡眠。
再度醒來是個白天,她並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長袍依然完美細薄,身上覆蓋的落葉倒是不少,坐起來扒拉開寬大的樹葉,她終於發現一直尋覓的目標似乎有些奇怪,到底哪裡奇怪,因為太餓,而難以深入思考。
軟趴趴的扶著身後的樹幹站起來,總不能真的餓死在這裡,至少在阿特拉斯喂她之前,她也是吃了不少魚啊、蝦啊什麼的,甚至還啃了一口他弟弟……等等,她似乎發現哪裡不對了,為什麼一定要執著於最厲害的???
別的也能吃!不能一口吃飽,可也不會像現在餓得這麼慘!
想通了,她很滿意的捏了捏虛弱的拳頭,打算進森林裡先去捉些小動物墊一墊。
然後,她在諾大的雨林裡走了很長一段距離,運氣非常不好的不但沒有碰到一隻活物,連鳥叫蛙鳴都聽不見!啊啊啊啊啊,她還期盼著能夠像前段時間那樣遇見一堆堆的蛇啊啊啊啊!
安靜的四周只有沙沙的風聲,很輕微,因為高聳入雲的樹冠太過茂密厚實,不但攔截掉了大部分風,就連灑落到地面的陽光都僅是星星點點,藤類植物拼命的纏繞著粗大的樹幹往上尋覓生機,地面剩下的只有厚厚的落葉和隱藏在更底端腐植生物……
那也不至於一個動物也沒有。
她惱火的皺起眉頭,彈開一耳朵邊縈繞的一隻瓢蟲,抬腳輕盈的躍過一棵攔在面前的龐大黑色腐爛樹幹,對上面遍佈的菌類視而不見,她是純血魔族,只愛吃肉,也絕對不會輕易淪落到以昆蟲裹腹的下場。
走啊走,在她越走越生氣的時候,腳下的感覺忽然從鬆軟的落葉變成了有彈性的什麼,低頭去看,一條純銀白的尾巴尖隨意的攙和在落葉裡,不仔細看,略陰暗的環境裡,還看不到。
她盯了那條尾巴好一會兒,踩在上面的小腳丫不但沒抬起來,反而還刻意前後碾壓搓了兩下,確定是條肉質新鮮,彈韌紮實的尾巴,這才滿意的露出微笑,彎腰,把它撿起來。
嘩啦,尖尖的尾巴在她手裡,隨著她直起身,而與地面分隔開來,由細到粗,一直向前延伸,然後,突兀的往上,再往上,她的後腦差不多貼上後背了,才看清大概比她整個稍微粗一些的長長一截正繞在前方頭頂的高高樹枝上,她手裡,正是那條東西的尾尖。
這麼長?那肉一定不少啊~
她心情總算好了些,跟著尾巴走到垂直落下的地方,已經有她腰兒粗細了,懶得去看樹上還有多長,抱緊了這條圓滾滾的結實尾巴就往下拽。
不知道是不是餓了的緣故,以她的力(蠻)量(力),竟然沒扯下來??
12-2<阿修羅(acome)|PO18臉紅心跳
來源網址:/books/678884/articles/7985903
12-2<阿修羅(acome)|PO18臉紅心跳
12-2
她仰起頭,眯眼,發現這條蛇比想像中還要長,竟然在樹幹上旋轉了好多圈,腦袋估計擱在樹幹上方,從下看不見。
啊,既然拽不動,她也不介意。
她抱著長尾巴來到樹幹邊,繞過一條冒出地面的巨大樹根。打了個結,確定了緊湊的程度,她拍了拍它彈性十足的光滑表皮,也不去費勁剝什麼鱗片了,點燃修羅焰,就烤面前著一段,半份耐心也沒有的,等吃。
烤不動,等到天都黑了,那條尾巴上就連鱗片也沒有絲毫焦黑……
她憤怒起來,嗷嗚張嘴生啃,咔嚓,啃不動!牙齦的疼痛告訴她,這玩意捏起來韌實彈性十足,咬起來竟然比石頭還硬!啊啊啊啊,她好生氣,好餓!樹枝戳、石頭砸、指甲撓!
完、全、沒、有、用!
晨光灑入黑暗的森林,她默默的盯著面前毫無損傷,鱗片上的光澤耀眼得如同最璀璨的白銀的大粗尾巴,嚥了口口水。
一個晚上耗費了她不少力氣,她現在又困又疲倦,連腦子都轉不動了。
抱住最開始發現的那截尾巴尖,她打著呵欠告訴自己,等醒來再想辦法……
不甘不願的睡去,醒來的時候,她連眼睛還沒睜開,就上上下下摸索著懷抱裡的肉尾巴,臉蛋磨蹭一下光滑的鱗片,確定食物沒有跑掉後,這才稍微放下心來,揉著眼睛坐起來。
掀開眼,面前一大片銀亮亮的白光,閃得她反射性的閉了閉眼,納悶的思考難道她之前是睡在雪山上的?眯著眼看出去,眼睛被這些亮閃閃的光澤刺得眼淚都快下來了,才發現,原來是一圈圈圍繞著她的蛇身,那些光芒正是由它身上的銀色鱗片發出來的。
“你醒了。”渾厚的嗓音自她背後傳來,懶洋洋的,比她還沒精神。
她扭過頭,見比她腦袋還要大上兩倍的銀光閃閃的蛇頭正耷在一段肉滾滾的銀燦燦蛇身上,朝著她張嘴吐著鮮紅色的分叉信子。那雙鼓在腦袋兩側的眼睛也是紅色的,鮮豔的紅,如同黃金雕塑上最喜歡鑲嵌的紅寶石。
她沉默了一下,問:“這個世界是蛇的世界?”
那條蛇沒什麼精神,舌頭吐出來,慢慢的左右搖擺著,方才那道低沉的聲音慢悠悠道:“是,這裡是納迦之界,我是納迦之王。”
啊,大蛇納迦,果然是這樣嗎,所以這才是她怎麼也啃不動這條尾巴的原因?阿修羅遲鈍的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尾巴尖,再順著上揚的尾巴尖,看見被她纏繞在樹幹上打了的那個結……“你怎麼不解開?”她指了指依然糾纏在樹上的銀色肉結。
納迦王的眼珠子似乎緩慢的抬了抬,聲音低低的,慢慢的,“啊,纏著也好,不會亂跑。”
“……”好吧,他贏了!既然啃不動他,那她只好去找別的獵物了。她把懷裡的尾巴拋開,站起來,一腳睬上圍著她好幾圈的蛇身,就往外走。
“等等,你去哪兒?”熠熠發光的雪白大蛇緩緩問道,和之前她遇見的蛇一樣,半點兒不介意她在他身上走來走去。
她回頭看他:“我好餓,我去找吃的。”
他沉默了幾秒回答:“這片大陸是納迦之界的中心,除了我,沒有別的動物存在,你只能吃素。”
她忍不住看著他長得過分的身體,“都被你吃光了?”非常不太高興的看著這位從她食譜中脫離,化身搶飯競爭對手的蛇。
他依然傻呆呆的耷拉在自己身體上,說話慢得不行:“不是,是這裡威壓太重,他們不敢靠近。”
她一點也不想和他多廢話,卻難得的思考了一下,轉身回來,在他腦袋前蹲下,“你是雄性吧,納迦王?”至少聽嗓音如此。
“我是。”雖然慢得不行,可還是聽得出這兩個字中的疑惑。
她完全不客氣道:“那你能把你的精液給我吃嗎?”
“……”巨大的蛇頭僵硬了片刻,晃晃悠悠的直立起來,比她站起來還要高几個頭的那種高度,俯瞰著她,頸側的面板突然往外擴張,就像一個豎起來的寬大銀白薄飯瓢,就連語速都正常了不少:“你說什麼?”
她無辜的保持著蹲姿,抬著小腦袋望著上方巨大的陰影,“我餓呀,強悍雄性精液裡的能量可以讓我吃飽。”
他又顫了顫,竟然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了,“你這小娃娃怎麼亂說話,是誰告訴你雄性精液還有能量的?你被騙了你知道嗎?精液是用來繁殖後代的,和能量有什麼關係?力量是蘊含在自身體內的,和體液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伴隨著激昂的說教,因為頸部面板擴張而顯得異常龐大的銀色蛇腦袋加脖子還搖搖晃晃的。
她蹲著聆聽了一陣子,其實是因為餓的,一時站不太起來。倒是因為滯留而聽進去了他講的一些東西,若有所思的,“你是說,之前那些餵我精液的雄性都是騙我的?”
大蛇動作遲緩的的轉了轉眼睛:“你,吃過很多精液?”
她漫不經心道:“吃過一些。”因為飢餓而愈發混沌的大腦勉強轉動著,“可我的確是被餵飽了,那些純粹的能量並沒有欺騙我。”
大蛇慢騰騰的收起了脖子擴張的面板,晃著搖著又匍匐回自己某一截身體上,大腦袋一擱,嘴巴一張,信子一吐:“因為飢餓而吃精液,這也並不是充分的理由。精液儘管談不上是雄性很珍貴的東西,但餵給雌性,這必然帶有足夠陰險的目的性和調教性……”劈里啪啦的兩性知識展開講解。
她完全沒被轉移話題:“可我的確吃飽了。”
大蛇噎了噎,有些沮喪的語氣:“說明那些雄性很喜歡你,喜歡到願意以卑劣的行為來向你奉獻你所需要的一切。也可以說成是:以著誘惑你所需,而施展出無恥下流性愛行為,以達到滿足雄性特有的自大、佔有、私慾。”
她聽著他逐漸減緩的語速,感覺自己的大腦也快凝結了,可她還沒忘自己肚子的轟鳴,“啊,沒有精液,這個島上的植物,有什麼種類含有大量能量的嗎?麻煩指個方向。”
大蛇難掩羞愧道:“有的,但是不能給你。”
她衡量了不到一秒,打也打不過他,咬也咬不動,算了,打道去其他地方找吃的也可以。撐了下硬彈彈的蛇身,站起來,“好吧,再見。”
大蛇微微抬起頭:“你要走了嗎?”
她面無表情的低頭睨他:“我餓。”
他遲疑了半晌,“這個……如果我也用精液餵飽你,你可以留下來嗎?”
她狐疑的眯上眼,如果這麼是羅嗦了這麼久的結果,為什麼一開始不直截了當的答應?黃金的眸子打量過銀白的頎長蛇身,疑惑的問:“你們蛇是不是精液量很少,所以才找各式各樣的藉口搪塞我?”
他面對侮辱面不改色:“不是,是因為現在納迦之界正處於關鍵的時刻,我不希望你去打擾我的子民。”
她放棄用軟了的雙腿支撐自己,乾脆的盤腿坐下,“好吧,我留下,餵我。”
他絮絮叨叨的,慢得不行的移動著一圈圈長長的身軀,“其實我也想給你別的吃,但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招待,我自身你也是啃不動的,哪怕斷了截尾巴給你,也對你於是無補,而我的唾液自帶納迦劇毒,你現在很虛弱,恐怕也抵抗不了,只能用精液了。但請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要用精液控制你,或者討好你,或者調教你的意思,我是真的想挽留你,而你只吃這樣讓我這麼老一條蛇都覺得羞愧的隱私體液……”
Blablablablab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