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睡著了,你去找個媽子幫她清理一下,實在不行讓人端幾個暖爐進去,傷風就不好了。”他摸摸鬍鬚,“我看梨娘那丫頭心中鬱結,我這爺爺輩分的也不大好管,你倒是去問問。”說完又嘆口氣,“這丫頭一般都是瘋癲的個性,怎如此變得沉默寡言了?”
怕不是發生了什麼?
晚上蘇瑞柏端著飯菜過來,吳老正給梨娘上藥,軍營重地哪有媽子尋來,只能讓她躺著。
“小丫頭,日後啊恐怕要留疤了。”吳老嘆息,“以後要找個靠譜一點的相公,不計較這些才好啊。”他年歲大了又是本著醫者的身份,說話沒有半分委婉。
梨娘垂眸半響,在兩人以為她是在擔心傷痕時,“父親,陛下安插了人在您身邊。”她之所以在吳老跟前講出,是為了讓他一同勸慰父親,元老八旬已是耋耄之年,無野心無目的自然不是皇上安插的那位。“我只找到了王千,想必他應該在軍營裡。”
吳老愕然看向蘇父,見他並無驚懼,“你早些就知曉了?”他看看梨娘又回望蘇瑞柏,“皇帝想殺你?”雖是問話,但卻是十成的篤定。
“不止父親,還有元侯。”她頓了頓,“包括元世子,這次與王千脫不了關係。”她將之前西川城內的事情說了一遍,“父親,我知您為國為民,受命皇恩,但撇去其他您是我父親,也是祖母的依靠,您沒想過祖母,求您思量母親,若她還在世也不願您身首異處。”
蘇瑞柏不語,也未反駁。
“吳爺爺。”梨娘從腰帶上取下一瓶通體素白的瓷瓶,“元世子在王千身上下了藥,稍微抹一些在鼻下就能聞見異味,可透過此物順藤摸瓜找到幕後的人。”說著將瓷瓶遞給吳老,“麻煩爺爺時時陪著父親。”
既然掉人數是因為收錢。或者暫時沒肉,我就放心了,因為我本來就是想寫書賺錢的,這個沒法改,目前就是沒辦法寫肉,這個原則我的堅持,掉就掉吧,我無能為力,感謝那些堅持還在看我書的人。
謝謝
睡不著
吳老自不會推脫,收起東西交代幾句就回去睡了。
而蘇瑞柏卻沒走,梨娘知道父親是想同她說些什麼,但她不好先開口,父親戎馬一生,見過的生生死死不計其數,早就將其看淡了,她若勸無濟於事,只希望他念在其他人保全自己。
“我已給家中寫了書信,說你再些日子就回去。”蘇瑞柏坐在離她幾丈遠的地方,那裡燭光照不去,依稀能夠從語氣裡聽得出堅決。
梨娘撐住身體想要起來,她還覺得父親的是被他說動了,剛刮完的傷口張開清透藥水,手一滑她倒在床上,“父親,重於泰山輕於鴻毛,難道你就甘心死在皇家的陰謀裡,叫這些侵犯疆土的外敵看不起麼。”她的一席話成功的激怒了父親。
蘇瑞柏豁的站起,然而是許久的沉默,梨娘見他似有動搖,話不免多了,“爹您膝下無子,倘若如此才真真叫祖母寒了心,叫蘇家沒了依靠?您讓我們如何自處。”
依舊空蕩無聲。
被她說道點上了。
祖母,蘇家都是他的軟肋。
守衛疆土是他的職責。
其實他不甘無聲無息的成為權利角逐的棄子。
“我在這裡認了一個弟弟,取名仲狼。”梨娘岔開話題,收斂激動的語氣,“陛下無非是怕您功高蓋主,對於蘇家並無殺念,我想過既然聖上想讓您……您便詐死在戰場,然後蘇家再借著功名向皇上討賞賜給仲狼一個名分。”她說出自己的打算,“這樣您可以暗中教導他,為蘇家為大唐為國為民出一份力,讓仲狼成為聞風喪膽的將軍同您一樣。”
一石三鳥。
再好不過的計策。
蘇將軍驚愕,直直看向床上躺著的女兒,這個條理清晰、膽大心細、穩重老道的還是他的女兒麼。
他從未想過金蟬脫殼之法,許是身在其中亂了陣腳,但不得不說梨孃的法子的確是好。
蘇將軍遲疑一會兒,“那個孩子是誰。”
梨娘見父親已然鬆動,“爹,就是給你令牌的孩子。”她想了想補充道,“之前名字叫二狗,也是蘇家軍的。”
二狗。
仲狼。
蘇瑞柏抿嘴,普天之下有她這般調皮的還真不多見,他笑了笑搖搖頭,心情豁然開朗。
蘇父走後,梨娘趴著睡不著,適才費了口舌現在倒也不想睡了,床邊不遠出的火爐燒著柴火,噼裡啪啦的聲響在靜謐的帳篷內很是明顯,她注視著爐上晃動火苗,心中感慨萬千。
忽的帳外有人求見,是軻竹,他持劍進來看了眼梨娘以及她背上的傷口,眼神一滯,“李公子,請您告訴在下士子去處。”
看來元昭還沒回來。
梨娘苦笑,“元公子,想必是沉迷美色不能自拔了。”說完心口一痛咳嗽起來,傷敵八百自傷一千,她一向嘴上不饒人說話不留半點情誼,這下她自嘲咳嗽不停,背上的草藥正發揮藥效疼得她齜牙咧嘴的,“說來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先送我來軍營,我死在半路也說不定。”好一會兒她忍住瘙癢,梗著嗓子說道,“在你遇見我的那條路,向西一直走,沿路你好生觀察會發現山腳隱蔽處有一間木屋,元昭咳咳,元公子就在那裡。”
軻竹不去理會她話語裡的揶揄,猶如根本沒有聽見前半段話,他雙手抱拳施禮,稍後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梨娘不覺有些累了,可不知為何怎麼都睡不著。
先寫到這裡,昨天和今天上午都有事情導致我到現在才寫好,有些人提問關於蠱的事情我後期會交代的,放心,所有邏輯必須合情合理,只是我寫小說的宗旨
很不巧
二日,巳時梨娘被外面的吵鬧聲吵醒,她寅時才睡著這會兒昏昏沉沉的難受。送飯的小廝過來,她順口問了句才知曉元昭回來了,訊息來的突然接過湯汁的手一抖,汁水翻濺打溼了床頭的褥巾,她遣退了送飯的人,撐起坐直看著床頭矮几上的小菜全然沒有了胃口。
期間仲狼過來一趟,梨娘猜測應是父親找了他說了什麼,他既然過來看望她便是將她當作是親近的人。
十一歲的孩童換了鎧甲,衣領處已有了蘇子的標誌,剪裁合身的衣服更添他眼神堅定目光炯炯,想必日後應是個不錯的將軍。
“仲狼。”她靠在床頭的木架上,吳老的藥的確不錯進過一個晚上後背沒那麼的疼了,只是失血過多高燒剛退,她人虛弱了些,略微的幾個動作就讓她氣喘吁吁了。
仲狼連忙上前想要將枕頭墊在她身後,才發現草藥下難看的傷疤,他好似被雷劈了般嚇得後退幾步,“是,那天受的傷?”他眼中瑩瑩,語氣自責。
梨娘搖頭,“不,與你無關,不用內疚。”她拉起薄被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