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知又輕飄飄補了一句在打牌,她倒不知道該相信哪句了。她盯著徐奕知的表情,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打牌能打到第二天起不來?這得一千萬一局吧?”
徐奕知還是那一副本大爺就是困的模樣,說:“誰贏了親對方一口,我們打了整宿呢。”
湯歲:……
雖然知道你們在一起了,但是能不能不要這麼猝不及防秀……工作的時候好好工作不要談戀愛啊!
這一小波打擊總算是把湯歲的嘴給堵住了。徐奕知眼睛半睜著,看著正在拍戲的蔣黎。
確切來說,昨晚的發展算是意外。昨天的沙塵暴讓蔣黎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放在平時的蔣黎,現在絕對還發展不到那一步。她雖然順水推舟滿足並享受了蔣黎,但更值得注意的,是蔣黎現在的精神狀態。
遭遇重大挫折之後,人會使用各種方式來發洩。徐奕知並不相信昨天的性.事能夠徹底解決掉它。
不知道蔣黎現在還會不會感受到不安全……
也不知道等蔣黎忙完之後意識到昨天的事情,會怎麼想……
徐奕知的目光一直追尋著蔣黎,她想觀察蔣黎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結果今天蔣黎一直在忙碌地拍戲,並看不出來什麼。
想到這裡,她給高博修打了個電話。
高博修很快就接了,開口問:“奕知?怎麼了?”
因為是高博修,所以徐奕知直接開門見山了:“高哥,你認不認識特別靠譜的心理醫生?”她認為蔣黎可能需要看看心理醫生了,雖然從外表看起來什麼事情都沒有,劇組的人甚至不知道蔣黎昨天晚上的失常。
高博修頓了頓,立馬把手邊的活丟到了一邊,問:“怎麼了,是蔣黎嗎?”
徐奕知斟酌了一下,沒有對高博修說出實情,只是含糊道:“蔣黎最近拍戲壓力好像有一點大,我想著說要不要減個壓。可現在在拍戲,又沒法帶她去泡溫泉,只能先找醫生姐姐了。”說了這麼多之後,她頓了頓,問:“所以到底有沒有靠譜的醫生?”
高博修沉吟了片刻,最後說:“有倒是有,不過也在市內,得拍戲回來才能會面。我給你預約一下吧。”
聽到這裡,徐奕知還是拒絕了:“那再說吧,也許那時候不拍戲了,壓力就沒有了。”
“行,”高博修應了一聲,又問:“所以你的主題曲什麼時候能寫完?”
徐奕知一聽就主題曲就頭疼,把手機拉開了些,“喂喂餵你說什麼我聽不到!”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這太假了,肯定瞞不過高博修。不過徐奕知也沒想著要讓高博修相信,只要結束通話電話就好了。以高博修的性格,總不至於再打一個過來。
誰知電話沒打過來,高博修倒是追發過來了一條簡訊:【聽說你哥把你要寫主題曲的事告訴你爸了,老爺子很上心,天天問你哥進度。】
徐奕知一看簡訊差點沒背過氣去,我天徐涵彧也太跳了吧,還告訴咱爹……
怒氣衝衝給徐涵彧發簡訊,打字的時候用力過大,徐奕知都要懷疑螢幕得裂了。
【都多大了你還告家長狀吶!徐涵彧我記住你了!!】
徐涵彧沒回。
也不知道是不是陰差陽錯,今天的戲兩人交替著上場拍,徐奕知和蔣黎也沒有撈到一個可以單獨說話的時候。
唯一可以聚在一起講小話的午餐晚餐,也因為導演一下子拉著一個講戲一下子拉著另一個問主題曲,而被迫分開。
徐奕知現在一聽到有人問進度,就下意識覺得是徐涵彧派過來的間諜,看著導演迷迷糊糊,差點問出一句:“你是徐涵彧派來的逗比嗎?”
還好最後關頭忍住了,換了一句:“正在找靈感。”
導演也很心累,這主題曲他問過幾次,徐奕知也給過幾次樣稿,但是總歸像是差了一點。他自己也是搞藝術的,知道這玩意急不得,可上頭又時不時叫他催一催,他也很搞不懂為什麼要自己要當這個傳聲筒。
某次跟製片人喝酒的時候打聽了一下,製片人打著酒嗝說:“維也納……不久好像有個音樂節……嗝……呃有人想讓她參賽,偷偷地,偷偷地……”說完之後製片人噓了一聲,說:“不要、不要告訴她……”
導演不清楚音樂圈的事情,難不成參加音樂節不要經過本人同意?還是有人要偷樑換柱據為已有?
導演越想越歪,最後對徐奕知生出一些同情,在詢問的時候又忍不住勸:“慢慢來,我對你沒大要求……”
徐奕知一聽更鬱悶了,她知道導演對她的演技很沒有要求,沒想到連帶著本職業也被鄙視了……她無力回答:“我會盡力寫,配得上這部片子的。”
總之這段小誤會揭過不談,徐奕知和蔣黎再次獨處的時候,已經收工了。
——或許算不算獨處,畢竟邱夢和湯歲還跟在後頭。
湯歲再次沒眼色地提起早上的遲到,說:“還好我早上機智,在路上沒看到你倆人就讓夢夢去找你們,我趕去片場幫你倆頂著。要是邱夢沒去的話,你倆怎麼也不至於只遲到了半個小時吧。”
蔣黎挺不好意思地笑笑,自然聯想到了為什麼會晚起,甚至連鬧鐘也不管用,臉上紅了一片。
哪知湯歲繼續唸叨了:“你說你倆晚上沒事打什麼牌,打牌也就算了,還——”說到這裡她自己也說不下去了,只覺得自個兒平白被虐。
蒼天啊,這份助理,我不想幹了!
☆、第56章 指日
收工時已經很晚了,月亮探了個頭,星星零星幾顆撒在空中。偏遠地區基礎建設不太好,也沒個路燈,全靠左右兩邊商家支援的點點光亮支撐著。
徐奕知跟蔣黎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肩與肩的距離從一人半到一人再到沒有,不知不覺手已經牽在一起。
湯歲走在二人身後,突然注意到兩人十指相扣,忍不住推了推邱夢,道:“我們走前面去吧。”
邱夢莫名其妙,問:“為什麼?”
湯歲指了指前面,說:“走前面就不會被虐了啊。”
邱夢定睛一看,笑了笑,說:“祝幸福啊。”
這笑容太過恬淡美好,帶著似乎與生俱來的善意。湯歲身為長期且堅定的fff團團員察覺出了不對,反問邱夢:“夢夢你不會也有物件吧?”
邱夢在湯歲尋找救命稻草一般的神情裡點了點頭,似乎都能聽到湯歲心碎的聲音。
湯歲的眼神一瞬間變得遊離,臉上寫滿了受傷:“原來……只有我……”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