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奕知一愣,再去看蔣黎,蔣黎露出了一個惡作劇成功的表情,心情飛揚。
徐奕知懊惱,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裡栽個跟斗。
晚上洗完澡之後,蔣黎正在背臺詞,徐奕知突然提起了這茬,問:“購物袋兩毛錢一個?”
蔣黎一愣,隨即笑了笑,說:“哈哈,終於騙到奕知姐啦!”
徐奕知在蔣黎腦袋上拍了拍,說:“還以為你會說什麼呢,還特地編了個假話唬導演。”
蔣黎卻來勁了,追問:“你以為是什麼啊?”
徐奕知玩著蔣黎的頭髮,說:“你好漂亮,我好喜歡你。”
蔣黎一愣。
徐奕知加了一句:“我以為是這個。”
蔣黎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道:“嗯!我聽到了,我好漂亮,你好喜歡我!”
徐奕知頓了頓,笑了笑沒有反駁。
☆、第47章 黑
第二天戲拍到一半的時候,聶以卉帶著助理到了片場。
她幾年前拍的某個文藝片據說送去國外得獎了,前幾天就是去國外領獎的。據說剛剛回國就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片場,獎盃都還在行李裡放著呢。她一出現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導演卡了戲走上前去給了她一個擁抱,笑道:“現在是影后啦。”
聶以卉笑了笑,謙遜道:“不知名的小獎,還不如跟著您拍戲呢。”
因著新晉影后的第一站便是片場,很多媒體知道訊息後直接來了這裡堵人,也趁機挖挖《不悖》的新聞。此刻影后身後就跟了幾輛攝影車。
見聶以卉跟導演湊在了一起,就有記者舉著話筒過來了:“謝導您好,您對聶以卉回國第一站就是片場怎麼看?”
導演眯起眼笑了笑,看起來老謀深算,不動聲色:“她是個很優秀的演員,十分敬業。”
記者纏上了聶以卉跟導演,其他人就空閒了下來。
其他演員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或者交換社交網路,蔣黎便坐在一邊背臺詞。
徐奕知看了看那邊熱火朝天,再對比這邊人煙凋蔽,覺得媒體真是直白,哪邊熱度高,就直衝衝往哪邊去。
她推了推蔣黎,問:“背臺詞呢?”
蔣黎抬頭,表情是那種剛剛從某件事裡抽身而出的茫然:“嗯?……哦,還沒記熟。”
徐奕知朝無數媒體那邊努了努嘴,問:“真沒關注那邊?”
蔣黎不說話了,直直地看著那邊。面上很嚴肅,目光直直的,很執著的樣子。在熱鬧與冷清的對比之下,顯得尤為寂寞,像是打上了黑白的濾鏡。
徐奕知看得有點心疼,她一直知道蔣黎想火,這種*無關名利,只是一種前進的勁兒而已。正如那句老話說的: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不想上頭條的藝人也不算好藝人。
人生在世總得為了自己在做的事情努力,既然命運已經如此優待,讓愛好等同於工作。
可蔣黎這個眼神的確叫她心疼,像小孩子得不到想要的糖果。她有點後悔讓蔣黎從臺詞裡醒過神來。
徐奕知剛剛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就看見蔣黎略略垂下眼簾,目光指向面前的臺詞本,卻又好像什麼都沒看。蔣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卻又自信滿滿的笑容。
“有一天我也會這樣的呀,沒什麼好關注的。”
徐奕知語塞,把安慰咽回了肚子裡。蔣黎沒什麼懷心思,所以目標堅定,從而信心也純粹得如同寶石一般閃亮。這種話要是被別人聽去,會被認為是妄自尊大,可徐奕知知道,這是蔣黎的真心話。
就好像蔣黎跟她說“我覺得這個角色我能拿下”一樣。
說完蔣黎便又低下了頭,認真看臺詞去了。
看到這樣的蔣黎,徐奕知很欣慰,索性自己也撿過了臺詞本。
可這邊想靜下來的時候倒是不能了。有一些記者眼見著湊不到影后的面前,便開始打起別處的主意來。他在在場的其他人面前逗留片刻之後,到了徐蔣二人面前,道:“奕知和小黎真是勤奮呀。”
蔣黎從臺詞中抬起頭,又是剛剛那種茫然的姿態:“嗯?”
徐奕知笑了笑,說:“大家都很勤奮嘛。”
那記者又問:“聶以卉剛剛拿了影后,那麼平時聶影后在片場也很勤奮嗎?”
看來果然還是衝著聶以卉來的。
徐奕知笑問:“以卉姐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從工作態度到演出質量,能進入這個劇組很高興,不光是以卉姐,我們從各位前輩身上也學習了很多。”
“面對這麼多演藝圈前輩做陪襯,你們倆壓力大嗎?”
徐奕知皺了皺眉頭,“陪襯”這個詞一出,就顯得這場採訪來勢洶洶了。她剛剛想說話,就聽見蔣黎的聲音響了起來。“電影是大家一起演的,是大家一起撐起來的,除了戲份比重不一樣,沒有誰更重要的說法。”蔣黎認真地說。
徐奕知看見蔣黎的側臉,因為對待這個問題很慎重,所以顯得尤為認真,每一個字都是蔣黎的真心話。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覺得此刻的蔣黎特別迷人。她補充道:“壓力肯定是有的,導演野心挺大的,所以要求也很高。相信每一個人都會有相應的壓力吧,有壓力才有動力。相信電影的成品應該會很令人滿意。”
“聽說男主孟合哲的戲份比較少,這次甚至都不出來拍外景,他的戲份已經殺青了嗎?”
“故事本身是在講述一個女人的一生,以及那個時代女性身不由己的無奈。電影中女主從抗爭命運到屈服於命運再到逃離命運,其中所做的努力將會是看點。所以男主戲份比較少,這是故事主旨決定的。跟孟哥搭戲很輕鬆,希望以後能有更多的合作機會。”
記者又問:“你們倆分別飾演電影的女一號和女二號,是因為你們有過人的才能吧?說實話,據說有很多聶影后的米分絲不服氣,想讓聶以卉演女一號。”
徐奕知下意識皺了皺眉,回答:“導演選人自然有導演的深意,至於以卉姐,米分絲的意願是一部分因素,以卉姐自己可能也要考慮行程的因素吧,以卉姐最近拿獎不斷,總是要去領獎,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這個記者問話都別有意味,綿裡藏針。這麼一點小惡意攪得人心裡挺不舒服的,不過好在問完了這個問題之後,他就走了。
蔣黎舒了一口氣,道:“採訪好可怕啊。”
徐奕知安慰似地捏了捏蔣黎的手,道:“以後經歷多了就習慣了。”
這場簡陋的新聞釋出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