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漸尹心情不好是因為另一個女人的出現,那個女人輕易地擾亂她的情緒,佔據她的思維,影響之大,讓程麗麗既驚惶不安,又羨慕嫉恨。
但程麗麗硬是忍下來了,沒有將任何不滿表現在臉上,醋意大發的女人有多難看她在電視劇裡已經看過,而且往往適得其反。聰明的話,就不應該重蹈覆轍。
“我們回家,好不好?”程麗麗碰了碰古漸尹的手背,小心翼翼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生出幾分疼惜。
古漸尹眼底未及凝結的冷意就這樣慢慢消融了,她點點頭道:“嗯,我們回家。”
只是,古小姐這回沒有主動招惹對方,對方卻已經發現了她,並款款向這邊走來。
程麗麗頓時如臨大敵,立刻下意識地擋在古漸尹身前,盯著那人一步步走近。
“班長,真的是你。”那人的臉上突然綻開一朵微笑,目光穿過她們兩人,直直落到後方不知何人身上。
程麗麗怔了怔,未及反應,便聽到一把低沉的男聲自身後傳來。
“說了多少遍,別叫我班長。”
“……老班長?”
“你是不是想死?”
大眼睛女孩由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來半眼,彷彿根本不認識她們,又或者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們的存在。
程麗麗晃了晃古漸尹的胳膊,提醒她應該離開,但古漸尹卻沒有理會,雙腳像在地上生了根,紋絲不動。
程麗麗覺得自己像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登時涼了半截。
古漸尹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個大眼睛女孩的身上,並且還懶洋洋地開腔道:“真巧啊,一連碰上兩個老同學。”
被尊稱“班長”的那一位馬上轉過頭來,盯著古漸尹看了一陣,然後禮貌地向她笑笑:“你是……?”
“初三那年轉到你們班上的,古漸尹。”
“哦——”班長拉長了聲音,但顯然還是沒認出來是誰。
大眼睛女孩不動聲色地跟古漸尹拉開距離:“你們多年不見,今日破鏡重圓,我不便打擾,請盡情敘舊。”
程麗麗:“……”
古漸尹上前一步,親暱地把手搭到大眼睛女孩的肩膀上,往自己的方向稍微用力,硬將人拽了回來。
“別急著走,班長記性不好,看來已經把我忘得一乾二淨,還要你幫我們重新介紹介紹才行。”古漸尹滿臉笑嘻嘻,語氣卻強硬得很,透著不可違逆的霸道。
程麗麗突然咧嘴笑笑:“看來要走的應該是我,你們老同學相聚,我這格格不入的人恕不奉陪。”說完,轉身便要走。
“別鬧。”古漸尹哪裡會讓她走,長臂一伸,將鉗人住。
一邊手一個,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班長看著她們三人,神色複雜。
大眼睛女孩想掙脫開古漸尹的手,但掙了一下,反而被抓得更牢,不禁氣惱地瞪著她道:“公眾場合,請別拉拉扯扯,我跟你並沒有那麼熟。”
程麗麗看看大眼睛女孩,再看看古漸尹,淡淡地道:“我不鬧,你放開我。”
古漸尹鬆開了程麗麗的手,然後去取餐桌上的酒杯,先遞了一杯給班長,再遞給大眼睛女孩,眼神帶著一絲挑釁:“既然參加酒會,不可能不會喝酒吧,乾一杯?”
班長還算給面子,舉杯致意,然後仰頭喝下。他是個精明的生意人,目光銳利,早已看出古漸尹與那兩個女孩之間的波濤暗湧,於是決定從中抽身,不趟這趟渾水。
放下杯子,班長道:“那邊有我的幾個老朋友,我過去打聲招呼。”
大眼睛女孩急了,叫了聲:“班長……”班長置若罔聞,頭也不回地越走越遠。
古漸尹用自己的酒杯碰了碰大眼睛女孩手上的酒杯,似笑非笑地道:“為我們‘沒有那麼熟’的友誼乾杯。”
大眼睛女孩冷冷地看著古漸尹,手一翻,杯子裡的紅酒全潑到了古漸尹的臉上。
這一次,不再有一個倒黴的蛋糕店女孩恰好能當她的擋箭牌。
豔麗的葡萄酒液順著古漸尹的髮梢和臉頰一縷縷滑落,映襯著她氣得又青又白的臉色,當真多彩多姿。
站在附近的賓客都被驚動了,無數目光聚攏過來,或驚奇,或探究,或等著後面更加精彩的好戲上演。
一個年輕的侍者正好端著熱湯經過,他要將東西送到餐桌上,而那三個全場矚目的人卻阻擋了他的去路,他進退維谷,滿臉尷尬。
程麗麗看到古漸尹受人侮辱,當眾出醜,一股怒氣直衝腦門,當即失去理智,目光瞥見那個走也不是,停也不是的侍者,想都不想就在他後面推了一把,那人猝不及防被推得腳步踉蹌,托盤上的品鍋頓時失去平衡,整個砸向地面。
程麗麗那一推完全是衝著大眼睛女孩去的,品鍋掉落的地方離她最近,嚇得她魂飛魄散,竟不知道躲避。
千鈞一髮之際,古漸尹箭步如飛地衝了上前,來不及把大眼睛女孩扯開,唯有將她摟進懷裡,然後迅速轉身,濺起的熱湯便全部灑在了古漸尹的身上。
幸好背過了身,一些湯汁還飛到了背部,留下一片斑斑水跡。
華少的管家帶著幾個門衛趕了過來,侍者立刻指著程麗麗大叫:“是她,是這位小姐推我!”
程麗麗臉色蒼白地站在原地,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
幾個門衛一擁而上將她團團圍住,卻聽見古漸尹低吼一聲:“誰敢動我的人?”
華少這時也已經趕到,出了這樣的事,他又驚又怒,但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馬上便冷靜下來。他一邊指揮侍者打掃地面,一邊示意管家向受驚的賓客解釋這只是一場小意外,自己則走到古漸尹身邊關切地問:“燙傷沒有?趕緊跟我到二樓的休息室處理一下。”
古漸尹忍著劇痛點點頭,抬手指了指程麗麗:“她幫我處理就行。”
大眼睛女孩連一句謝謝都沒有,趁亂混進了賓客裡,不見蹤影。
華少陪著古漸尹和程麗麗去到休息室,把急救箱拿出來,考慮到男女有別,也不好逗留,只說已經吩咐了傭人送乾淨的衣服過來,一會兒就到,便重新下樓招呼賓客。
古漸尹脫掉了被熱湯灑溼的衣服,胳膊和背上、後頸部都分佈著大小不一的紅塊。再脫了褲子,右小腿上的一處面板被燙得最為嚴重,已經腫了起來。
休息室裡有浴室,程麗麗拉著古漸尹衝進去,開啟噴淋,用冷水澆她燙傷的地方。
五月份的天氣洗冷水澡還是讓人有點受不了,古漸尹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程麗麗說:“忍耐一下,燙傷要衝二十分鐘冷水。”
古漸尹不出聲,坐在浴缸邊上,垂著頭不時嘶嘶地抽氣。
傷處一陣火辣辣地疼痛,整個背部都像被火灼燒,但身體又覺得很冷,嘴唇都冷得發白,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