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知道蘇芷肯定對她也是有好感的，對，戈琳並不死心“誰規定你必須走了？我沒有趕你走，思想是你的，身體是你的，你要是不想走，誰還能硬把你拉走？你若是也喜歡我，就別走，就留下，咱倆住在那屋子裡，每天像現在這樣，醫館來醫館去，過的不也是開心？” 她又說“你回去做什麼？回去無外乎兩個結果，你要還是公主，就要嫁給那什麼將軍，你要不是公主，留在宮外說不定還沒現在過的好。別說是為了怕客死異鄉，你那麼聰明，肯定比我知道的更清楚，你的國家會滅亡，時間會一直走，再經歷千年，你終究還是會回到現在這個地方！” “可我沒有身份！”蘇芷突然喊出了口，“我留在這裡又如何？我沒有身份，我什麼都做不了，生存在這片土地，我不正大光明。回去雖然像你說的那樣，可我過的心安，那是我的土地，我的國家，是我的家。” …… 只是因為沒有身份，所以才要走的嗎？ 戈琳突然笑了，“如果我說，你會有身份，在這裡你會有合法的身份，你可以像在大贏那樣在這裡生存，你還要走嗎？” 一聽這話，蘇芷猛地一下抬頭，不可思議的瞪著戈琳，好似怕戈琳說的這些只是玩笑話。 戈琳又問“會嗎？” 蘇芷沒回答，而是問“你問這作何？難不成這東西你也可以弄來？” “是。”戈琳答“你說的這些問題，我老早就想到，所以我讓姜玉辦了這事兒，只是如今這些證件馬上要下來，你卻又要走。” 蘇芷聽後呵呵一笑“即便你辦下來又如何，假的終究是假的，再逼真，也還是假的。” 話說到這份兒上，戈琳是真真迷茫了，她不明白公主這玩兒的是哪出，沒身份她想要身份，如今說了有身份，她又嫌棄是假身份，可這…… 不對呀。 “誰說身份是假的，辦下來了，那就是真的！”戈琳急急矯正，她清楚明白的記得，姜玉當初就是這麼給她說的，身份一下來，那S市就有她蘇芷這個人了，如今她要走，人家派出所還指不定弄出個人口失蹤的案子呢！ 她又解釋“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就這兩天，證件一下來，你的一切身份都是合法化，身份證，戶口本，畢業證件，一樣都不會少。你和我們一樣，都是S市人！”說完，她又怕不能打動蘇芷，於是繼續說“你何必計較那麼多？其實哪裡不都一樣，我們都是同一張面孔，鼻子眼睛嘴，你不多，我不少。在這裡你還有我，有你開的醫館，回去你有什麼？萬一大贏的公主還在，你爸不認你，你什麼都沒。就算他認你，陰謀權勢，你們女人就是犧牲品，這樣的日子你過的十幾年難道還沒過夠？” 這一大嘟嚕，猶如機關槍掃射，直把戈琳說的口乾舌燥。語畢，她看著蘇芷，心裡太希望她可以留下，因為話說到這份兒上，若蘇芷還執意要走，那麼即便她戈琳有百張嘴，她也還是要走。 是勝是敗，均在此一刻。 那麼此刻，蘇芷心裡，在想些什麼。 她真矛盾了，戈琳說的那些話沒錯，她自己心裡清楚的明白。可她畢竟有些難以接受，她思想守舊。即便那個家沒有半分溫暖，但她仍然念家，念生她養她的父皇母后。 走還是不走？看似簡單，卻又萬分艱難，因為一步錯，步步錯。 一分一秒，在今夜這兩人看來，格外磨人。 戈琳實在忍受不住了，這未知的恐懼，像無底洞，偏她還是那個掉洞的人，一直落一直落，總也不見底是什麼。與其這樣恐懼，不如直接截斷後路，無底洞的末端，即便把她摔的粉身碎骨，她也認了。 所以最後她深呼吸一口，一錘定音“今晚無論你說是走是留，我都不會干預半分。我只現在告訴你，你要是心裡有我，愛我，那麼就留下。你要是心裡沒半分我，那麼就走。” 話說到這兒，戈琳也算是給自己留了一底兒。蘇芷若留，她自然開心。若蘇芷還執意要走，那也只能說明蘇芷心裡沒她，既然沒有，那何苦不要臉面的相逼。 蘇芷突然笑，不知道在笑什麼，或許是這話可笑，或許是覺得無奈。 戈琳看的心裡發毛。 笑聲漸漸變大，最後竟有些淒涼，夜深人靜，讓人感覺貓爪子撓心，心酸悲慼。 “別笑了。”戈琳愁苦“是我逼你了，你走吧，回去吧。” “不。”蘇芷笑著搖頭“你沒有逼我，我只是笑我自私，當日我父皇為鞏固兵權，令我嫁於曹家將軍，我自私，所以自盡。如今我本該回去，可我仍舊自私，心裡不願回去。” “你……” “是。”蘇芷點頭“我心裡有你，早就有你，只是你傻，你痴，你看不出。而我又是那麼守舊的人，以為不會有回去的那一天，所以你不提，我便等，想著總有一日，我們會像今日這樣，挑破一切。當時想著這一天會開心，喜極而泣。只是沒想，竟會以這種方式挑破。我笑，只是笑天意弄人罷了。” 是，該笑還是該哭。 戈琳知道她此時不能表露的太開心，所以唯有同蘇芷一起，一副子的苦瓜臉。她兩小步上前，將蘇芷擁進懷裡，緊緊的箍著。“想哭就哭一會兒，你當我是木頭，什麼也沒看到。” 蘇芷抽泣，“你就是根木頭，還是根朽木。”說完，她便一頭扎進戈琳懷裡，小聲啜泣起來。 是，她是朽木。 戈琳搖頭苦笑，不過她從沒覺得當塊兒木頭也是那麼爽的事兒。 那一夜，既開心又難過。 註定無人能眠。 經過幾個月的時間，戈琳第一次回她的主臥室。只是她一進門，便覺得陌生，好似走進別人的家裡一樣。不過無礙，傢俱都是她的傢俱，蘇芷也不是別人，陌生只是太久不見，陌生早晚會便的熟悉。 她倆相繼去沖洗了一番便躺在了床上，那一張雙人大床，裝兩人還綽綽有餘。戈琳小心的拉著蘇芷的手，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怕吵著蘇芷。 蘇芷見著戈琳這模樣，不由莞爾“怎麼感覺坦白了反倒客氣了？” “哪有？”戈琳瞪眼睛“我這……我這不是有點反應不來。”她說完，又猛的一翻身，看著蘇芷“你說我這不是在做夢吧？要不你掐我一下？” 蘇芷倒附和著戈琳，不過她臨下手之前笑說“確定我掐？” 本來還沒覺什麼，可戈琳一見蘇芷那狡詐的模樣，便心裡叫了聲遭，看來她是真蒙了腦子秀逗了，讓蘇芷掐一下，那她的胳膊還能要啊？不殘也廢了！ “別了！”戈琳收會胳膊“以後我這手還用處多多，掐殘了我燒飯洗衣樣樣都得你親力親為，別說我不心疼你，問題是讓你做這些你也做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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