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啕大哭起來。
“於哥哥,以後會娶景嵐嗎?”
“恩,會。”
如果有來生,希望真的可以吧。
大雪之下,於太醫酒醉跌落院中的池子裡,去世了……
茫茫大雪,卻不知,那個冬日在他未去坤和宮之前,那個裹得嚴實的小女孩每日蹲在門口不停地張望著。
晴嬤嬤笑著問她,“長公主,你在做什麼?”
“我在等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前塵往事二
我出生在一日夏日,那時候娘回家探親,沒想到摔了一跤,所以就在外祖父家中生下了我。
外祖父一家都是太醫,在娘生下我後,外祖父便告訴娘,說因為她身子虛此後可能再難有孕。而娘看著懷中我嘆氣,因為——我是個女孩。
我爹是當朝的大將軍,我娘是正妻,如果我是男子,那便是嫡子,可惜……我只是一個女孩。我繼承不了歐陽家的一切,而我娘再不能生育那便預示著她將一無所有。於是,他們決定隱瞞了我的性別。
爹給我取了“歐陽君悅”這個名字後,娘便以我身子虛,需要去純陽學習心法用以強身的理由將我帶去了純陽。
自我有記憶起,便是那茫茫雪山。
娘為了不讓人知道我是女子,便與外人說我一人住在山上,而其實我一直化名子君生活在道觀之中。祖父曾與純陽掌門有過一段淵源,所以並沒有人發現這個秘密。
有一日,純陽宮裡冒出了一個女娃娃,小小的短腿,跑來跑去,估計也就三四歲,而那時候的我一身道姑的打扮,過去跟她打招呼,可沒想到她重心不穩竟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是她也不哭,只是睜著一雙那眼睛看著她,過了許久後才喃喃道,“姐姐,扶我起來好不好,景嵐站不起來。”
我笑著放下了劍,將她扶了起來。
“你叫景嵐麼?”
“恩,姐姐你叫什麼?”
“子君。”
後來,我知道了,她便是長公主,跟隨皇后娘娘而來。
“子君姐姐,幫景嵐扎頭髮好不好?”
她就好像一個粘人的小娃娃一樣,與是我便坐在樹下幫她梳理著那不長不短的發。
“為什麼景嵐的頭髮那麼短?”她睜大了眼睛,揪著自己的小辮很不解。
“等景嵐長大了,頭髮便會長長了。”
她天真爛漫地笑著,無憂無慮,看著她我恍惚想起了自己,如她這般年紀的時候,我已知道我的肩上擔負的不僅僅是我自己,而是整個於府,整個歐陽家族。
我不能捨棄歐陽家族的榮耀,我更加不能背棄外祖父的交代。於府的存在,還要仰仗著大將軍,所以我由不得我自己。
所以當娘跟我說,要我剪去長髮,跟隨她回京一趟時,我並不感到震驚。
原來,普通的日子,竟是過的這般的快。
我在想,我還沒有準備好,準備好去迎接那沉重的負擔,可是……沒有時間再去準備了。
“子君姐姐,為什麼你要哭?”景嵐滿地打滾,一臉不解地看過來。
“子君姐姐,為什麼你要把頭髮剪了?”
“因為以後姐姐都不能留長髮了。”
……
“子君姐姐,以後還會來和景嵐玩麼?”
“會,一定會。”
……
“景嵐,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吧,以後你去找一個叫歐陽君悅的人,他會帶你來找姐姐的。”
“好……”
我換上了男裝,站在了孃的身旁。
“這就是歐陽家的長子啊,真俊俏。”皇后臨走時,看了我一眼。
“長公主呢?”娘笑著問道。
“玩累了,在馬車上睡著呢。”
我看著那輛馬車,有些不捨,可是我說不清是捨不得什麼,但是就是不捨……
再看一眼那馬車,爾後我策馬而去。
我會來找你,一定會的。
我回了家,見了姨娘,也見了弟弟民悅,然後我便又回去了,直到是十五歲的時候,我才從純陽回來,跟著爹去了軍營。
我開始學習,學習操練軍隊,學習謀略,學習要怎樣才能打一場勝仗。我流血了,我受傷了,我無數次覺得會就此死去,可是我卻還是活著。
帶著秘密活著,總是那樣的累,我不願意說話,不願意有太多的表情,只怕就此就會有一絲的破綻。
因為如果被人知道了,我將萬劫不復。
後來,我代表陳國出使南苗,這一次,我贏得十分的漂亮。
戰爭不一定是舞刀弄槍的,很多事情在談判桌上便可以解決。
我回了陳國,我終於贏得了認可,而時候,我瞧見了她。
她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樣好,似乎顯得有些瘦小,有些可憐。她坐在花園裡哭,而她身旁的人一直在安慰她。
“於哥哥,你會一直陪著景嵐吧。”她趴在那人的懷裡,哭得讓人揪心的疼。
曾經圍繞著自己滿地打滾的人,已然長大。而她卻是再也不記得我,她不會知道我有多麼想念她,想念她糯糯地喊她一聲,“子君姐姐。”
我給不了別人幸福,更重要的是,她已經有了她的幸福。
我默默地看著她,她過的真的不好,可是每次她和那人在一起時都能由衷地笑。我想,那就足夠了吧,什麼也不重要,她快樂就好。
常年居於軍營之中,我飲下烈酒,腦中時不時地回想起那個人。
為什麼會對她念念不忘呢?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記得我曾答應過她會去找她,我曾答應過她為她盤發,只是我記得又如何,她卻已經忘記……
後來,她要輔佐大皇子,不顧爹反對,我執意暗地裡輔佐了大皇子成為太子,直至掃平所有的阻礙。
都說大皇子和長公主親近,我想從此以後她就能生活得很好了吧。
我一直在等,等著那個男人去娶她,可是我沒有等到,等到的卻是她遠嫁南苗的訊息。
當我得知這件事青的時候,我什麼也沒有理會便策馬回了京城,我站在於府前許久,我問他,“表弟,為什麼你不早早娶了她呢?”
他癱坐在我的腳邊,哭得那樣無助。我不知道是怎麼了,我也很想哭,因為我錯信了眼前的人,我錯以為把景嵐託付給他便是最好的選擇。
可惜,他是一個只會哭的人。
因為我擅自離開軍營,遭到了責罰,不算重,只是軍杖二十罷了。等我康復時,她已然到南苗了。
我想也不錯吧,至少她身邊的人不是我那懦弱無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