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你偏偏偷著來看我,若是你父皇知道了,定然要怪罪了。”
“母后……”
“回去吧。”
經不住淳元一而再再而三的勸說,景嵐實在無法只得離去。然而在她準備離去的時候,就瞧著看門的老嫗貢黎站在門前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看,於是打發了小圓子先行回坤和宮稟了晴嬤嬤後她便走了上去。
“長公主找老奴有何事?”那貢黎見景嵐上前,轉身從一旁拿出了一串鑰匙,“老奴還要去看看其他房的娘娘是否安好。”
看著她那模樣,景嵐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是要真的細說卻又說不上來,遂輕笑著走上前,“不知貢黎嬤嬤在這守門多久了?”
“也就小半輩子罷了。”貢黎低著頭撥弄起鑰匙,見景嵐遲遲沒有走也沒有說話,這才抬起頭來看她,似笑非笑道,“長公主還不回去歇息麼?”
“上次我來過後,為什麼你不跟父皇稟告?”
“不過是女兒偷偷來看望母親罷了。”貢黎轉過身去,“老奴都在這冷宮裡呆了小半輩子了,也沒必要靠這個去主子面前搏賞賜。”
見她要往裡走,景嵐連忙小步跟了上去,“那你當年又為何被罰到這冷宮裡當守門的?”
聽到這話,貢黎本就不梨蘇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爾後過了許久才轉過身,呵呵笑了兩聲,“長公主,那都是陳年舊事了,莫要再提,莫要再提了。”她看了看天色,“這宴會也該散了,長公主還是快些回去吧,若是皇上到了坤和宮尋你卻未尋到的話,該起疑了。”
貢黎說的不錯,景嵐看了看天色也的確不早了,再看一眼這老嫗離去的背影,景嵐終是轉過身帶上了斗篷朝外走去。
回到坤和宮時雖然很晚了,但因皇上在宴會上多飲了兩杯也就早早就回宮休息了。晴嬤嬤收拾著景嵐的衣服,有意無意地問道,“長公主,今個是去冷宮了麼?”
“恩,小圓子呢?”
“老奴讓他去休息了。”將襖子和披風掛好後,晴嬤嬤一臉的擔憂,在走到門口朝外看了兩眼後便輕輕關上了門。“小主子,這冷宮可莫在去了,皇上本就不願小主子知道此時,偏偏小主子知道了,現在又瞞著皇上,皇上若是知道了——”
“那就別讓父皇知道。”冷冷地回答後,景嵐抬頭笑道,“晴嬤嬤放心,這幾日我不會去了。”
聽了這話,晴嬤嬤還沒來得及嘆一口氣,就聽到景嵐問道,“晴嬤嬤入宮數年了,可曾聽過貢黎這個名字?”
“貢黎?老奴未曾聽過這個名字。”
“就是那個冷宮守門的嬤嬤。”
“冷宮守門嬤嬤?這若非是犯了大錯的奴婢,那必然就是跟著冷宮中的妃子一同被打入冷宮的宮女了吧。”
景嵐點了點頭,可是腦中卻覺得或許不是這般簡單。於是次日便拍了小圓子去查宮人名冊,但因多年之前宮中一場大火燒燬了很多東西,所以也沒查到什麼結果。
景嵐看著窗外無奈地嘆息,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貢黎一事漸漸的,景嵐也就忘卻了。可是那也在廢棄宮苑裡的人到底是誰,這個問題一直橫在景嵐的心裡,上不上,下不下,讓她幾日難眠。
那兩個小太監的屍體在景嵐的安排下雖是被人發現了,可是卻是兩個散人連個正經的主子都沒有,這疑問越發深重,讓景嵐不自禁地頭疼了好幾天。
所幸的是,宮裡沒有再出什麼事,母后那也一切安然。
“於哥哥,元宵節那日晚上你去哪了?”跟於沐下棋的時候,景嵐無意間問道。
“元宵?”皺著眉想了會,於沐搖了搖頭,“那日皇上開心多飲了幾杯,我也被灌了好多,後來暈沉沉的,也忘了。”
“哦……”拖長了音,景嵐不動聲色地落下了一枚黑子。
“怎麼了?突然問起這個?”看她這幾日頗有心事,於沐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什麼,那天走的早,本宮還以為你和那些大臣一起喝完酒後出去胡混了。”
聽到景嵐如此說,於沐一挑眉便笑著搖了搖頭,“微臣可不做那樣的事。”
看著於沐淺笑,景嵐的心卻依舊七上八下,沒有著落。
真的不是他麼?
可是那個聲音,為什麼那麼像呢?
眼前的人,她已然認識了一輩子,如今她卻開始懷疑,懷疑有沒有真正瞭解過他。
作者有話要說:
☆、虛情亦或假意
這幾日天漸漸變暖,景嵐便越發喜愛站在視窗看著外面的景緻,見她的病已好,晴嬤嬤也未有阻攔。
“長公主,皇上來了。”
景嵐回眸目光清澈可人,唇角維揚嬌笑道,“父皇今日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朝中無事自然就早早來看望景嵐了。”慶陽大步走了進來,在看見景嵐凍得微紅的小臉後不禁有些不捨道,“這天雖是快到春天了,可到底還是冷的,景嵐你看你凍的。”
“景嵐不冷。”窩進慶陽的懷裡,景嵐糯糯地說道,“景嵐本想站在視窗可以早些看見父皇,可沒想到父皇已經來了。”
“傻孩子,這屋前的大樹擋著,即便是父皇來了,你也瞧不見啊,要不朕明日派人把這書給挪了吧。”慶陽笑得格外的開心,這景嵐越是乖巧懂事,他便越覺得欣喜不已。後宮芸芸,好像也就只有這個女兒才是最知他的心思。
“不呢。”聽到慶陽要把樹挪走,景嵐立刻嘟著小嘴抬起了頭,“父皇難道忘了嘛,這樹是母后當初在子元皇弟出生時特意種下的桂樹,說是培其根養其心,希望子元皇弟能夠好長子的風範。”
“呵,知道的倒也不少。”揉了揉景嵐的頭,慶陽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晴嬤嬤,隨後笑著低下了頭,“明日我讓秦公公在錦書房門前也種一棵樹,希望朕的景嵐快快長大,一直都這麼乖巧這麼討朕歡心。”
聽到這話,景嵐自然笑得格外的動聽。坐在慶陽懷中,景嵐晃動著小腿喃喃道,“父皇是不是忘了,過幾天便是子元皇弟的生辰了。”
經景嵐一提,慶陽倒是想起來了,於是寵溺地逗著懷中的小人兒,“景嵐真是有心,還記著子元的生辰。”
呵呵,她怎麼能忘記呢?
幾年後,正是在他生辰之日,眾人為他慶賀之時,他拿出那份所謂的遺詔將她許給了南苗的之主塞班,爾後還假惺惺地告訴她一定會接她回來。
可是事實呢?
那年戰火紛飛,塞班利慾薰心侵佔陳國邊境城鎮未想到竟被陳國十萬精兵擊得連連敗退,最後不得已自書一份停戰書意欲求和,但彼時崇高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