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整個皇宮一下子陷入了死氣沉沉的氣氛中,眾人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惹怒了聖上。之前大皇子去獵場學騎馬和射箭,結果聽說了德妃的事情後便匆匆趕了回來想要去德妃那請安問好,結果德妃宮門緊鎖說是暫不見人反倒讓他碰了用鼻子的灰。
這大皇子的生母不是別人,就是前一年小產的敬妃。說起來敬妃也的確是個能生的主,這也不怪皇上會讓她成為三妃之中僅次德妃的位置了。景嵐出生後未過半年,敬妃便誕下了大皇子,聖上賜名子元,爾後過了兩年便又誕下了二公主景芸,這不前一年又懷有龍胎,只是不巧小產罷了。
“是,大皇子今個一早就去敬陽宮請安了。”
這幾日父皇為了安慰德妃,每日早朝後必然就在德壽宮中待上半日,景嵐懶懶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你拿著上次皇上賜予本宮的靈芝前往德壽宮請安,皇上問起本宮去向,你便說本宮去敬陽宮見了敬妃娘娘。”
小圓子生性膽小,加上因為孃親病了好不容易拖了關係才入了宮,所以做什麼都格外的小心謹慎。一來景嵐的確感激當年他陪伴自己遠嫁南苗,二來她的確是需要幾個幫手,而其他人她實在是信不過。
拿上靈芝,小圓子已然去了大半個時辰,可景嵐卻坐在屋裡沒有打算出去的樣子。晴嬤嬤有些不解地走了進來,“長公主難不成是忘了要去敬陽宮見過敬妃娘娘然後去德壽宮問安了麼?”
“晴嬤嬤,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從手中的書後面露出了一雙眼睛,景嵐眯著雙眸淺淺一笑後將書收到了書架上,“你去準備些許茶點,或許父皇等會來。”說罷她便起身朝外走去,閒散的模樣倒是像去看風景一般。
眼看元宵節在即,宮中也逐漸裝扮了起來,燈籠紅綢,小宮女和小太監忙裡忙外好不熱鬧。景嵐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宮女和小太監見到了便很是意外地退到了兩旁,但景嵐只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去做別的事情。
自打敬妃小產,皇后被禁足後長公主便不曾來過敬陽宮,其中緣由自然是皇后怕長公主會受到牽連所以不願讓她前來。
“敬妃娘娘,景嵐來給敬妃娘娘問安了。”咧著嘴笑了起來,景嵐一臉的天真爛漫,適逢敬妃正和身為大皇子的陳子元在喝茶,一聽到屋外銀鈴一般的聲音後便好奇地轉頭看去,這一看自然又是嚇了一跳。
“景……景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敬妃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前面的人,但隨即便斂去了臉上的笑意,忽地皺起了眉,“長公主什麼時候這般不懂禮數了?來請安也不讓人通報一聲麼?”擱下了手中的茶杯,敬妃漠然地看去卻瞧見景嵐抿了抿嘴皺著眉走上了前。
“敬妃娘娘不想見到景嵐麼?景嵐很久很久沒有跟敬妃娘娘請安了呢。”就好像沒有看見敬妃眼底的不耐煩一般,景嵐笑著就走上前去抓住了敬妃的小手臂,“景嵐很想念敬妃娘娘呢。”
“長公主!”敬妃撇去一眼,那樣的眼神冷漠得好像要將眼前這人撕裂一般,可是景嵐卻好像沒有看到一般依舊是笑著在那說道,“敬妃娘娘,母后一直不讓景嵐來請安呢,現在母后去了大理寺,景嵐這才得空來——”
“長公主應該好好聽皇后娘娘的話!”敬妃豁然站了起來,臉上的神色可謂是恐怖之極,她看著因為沒有站穩而跌坐在地上的人,冷冷地哼了一聲。
陳子元本是想要上前去攙扶,可是在看到母妃的眼神後便垂下了眼略顯不安地看向了景嵐。
“敬妃娘——”
“長公主若是要請安的話,本宮心意已領還請回吧!”
“敬妃娘娘……”景嵐看著眼前的人,突然抿著唇紅著眼眶道,“難道真如那些宮人所說,敬妃娘娘很討厭景嵐麼?因為母后讓敬妃娘娘的孩子沒有了,所以敬妃娘娘也很討厭景嵐麼?”
這一句話果然觸動了敬妃,讓她本就怒火熊熊的雙眸一下子充滿了殺氣,而下一刻她已然怒喝了起來,“是!本宮很討厭長公主,本宮恨你們這對母女,本宮再也不想看見你!”
敬妃話音剛落,景嵐就突然眼眶泛紅,流下兩行淚來,而此時適逢門口出現了一抹高大的身影,擋去了大片的陽光,厚重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敬妃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皇……”本還怒不可遏的人在抬起頭的那一瞬間,雙眸忽然失去了焦點,就連說話也變得有些不太連貫起來,“皇上……臣妾見過——”
“原來敬妃眼中還有朕!”在門口聽到敬妃不得體的話,慶陽帝可謂怒從中來,特別是瞧見景嵐淚眼斑駁的可憐模樣後更加是心生憐惜而怒視向了敬妃,“景嵐好意前來問安,敬妃身為長輩竟然說出那樣的話來難道不覺得羞愧嘛!即便皇后有錯,那也不該怪罪到景嵐的身上,看來朕的確是該考慮考慮敬妃是否適合坐在現在的位置上了!”
慶陽帝邊說邊彎下腰將跌坐在地上的景嵐扶了起來,爾後目光柔和地伸手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景嵐不哭,隨朕回坤和宮。”說罷直起腰來看向了還欲辯解的敬妃,“當年之事錯在皇后,朕為補償愛妃遂讓愛妃住進敬陽宮封為敬妃,為的就是希望愛妃放下一切好好幫朕打理後宮。可是今日一見,愛妃似乎並不如朕所想那般寬宏。景嵐本想找你一同去探望德妃,德妃抱恙多日,連景嵐都知道要去探望,你堂堂一位后妃卻是連看都沒去看過……”
慶陽緊皺雙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敬妃,你太讓朕失望了。從今日起便好好在敬陽宮中抄習經書以做反省!”說罷,毫不猶豫地拉著景嵐朝外走去。
身後傳來虛弱的一聲“恭送皇上”,可慶陽在聽到後卻只是冷哼了一聲。
後宮之爭,什麼時候才能稍稍平息會,讓他能夠安靜一會呢?偏過頭看向那個依舊淚痕斑斑的人兒,慶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你母后都已讓你別去敬陽宮了,你又作何自作主張地去請安?”
“父皇不是說後宮眾人要和睦相處麼?景嵐……景嵐本是想讓敬妃娘娘不要再討厭景嵐罷了。”景嵐眨了眨眼,而那凝結在睫毛上的淚珠終是順著面頰滾落了下來,看著她那一臉無害的純真模樣,著是讓人心有不忍。
後宮眾人和睦相處麼?想到這慶陽倒是自己苦笑了起來,這話他說了多少次,過了多少年了,又有誰真的聽進去了?
雖說是童言無忌,但終究是有一個人把他的話給聽進去了,雖然……
看著景嵐,慶陽小心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以後景嵐要記住更重要的一句話,那就是不要委屈了自己,朕可不希望朕的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