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露出一個微笑,清泉似的雙眸溫柔難掩,她對林輝夜道。
“陛下,您登基前夜說來年春就帶臣出宮去轉轉,不知,還記不記得?”
“記得。”林輝夜道。
“您……什麼時候會帶臣去?”
“等你身子好了,朕便帶你去。”
“恩。”得到答允,林解語才安心的閉上眼睛。她就保著微笑的睡顏,一直到感覺林輝夜已離開,才將眼眶中憋著的眼淚流出來。那淚水順著眼角一直流一直流總也停不住,好像要把心中的酸澀都流乾淨似的。
☆、45第四四章:對你溫柔(倒V)
深夜,趙明河躺在床上望著高高的屋頂發呆,任由月光將自己纏繞。此時此刻,她的腦海中只有一件事,那便是林輝夜嘴唇上的……血跡。
思緒又飄回今日清晨,林輝夜趕退狼群轉過來的那一瞬間,趙明河看到她的嘴角還殘留著未擦淨的血跡。為了確定那血液是林輝夜的還是自己的,趙明河便將她攬了下來,吻上了她的唇。
然,那種濃郁的苦澀,確實是血液混合了劇毒之後的味道沒錯。
也就是說……林輝夜有幫自己將毒血吸出來……
可是……那種劇毒,一般人只要沾上一點便會就地斃命……林輝夜卻安然無恙。這就說明……她的體質抗毒。可是除了……除了那個人以外……怎麼還會有其他人能夠抗毒呢……
還有上次的毒酒,林輝夜是中毒了,可是卻也安然無恙。
想到這裡,趙明河只感覺心中一驚,一個被忘卻很久的念頭又漸漸浮上心頭。
難道……
林解語的血真的能解毒麼……
若林輝夜上次是喝了她的血……那麼,現在的一切就都可以解釋了……
若真是這樣……那林解語……
她的紅眸,盾……血……還有……琴聲……
她是……
她真的是……
“明河?”思緒在這一刻被打斷,趙明河只聽有熟悉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側頭一望,便看見了林輝夜。
“陛下。”趙明河想要起身行禮,可是剛坐起半邊,林輝夜便又將她扶回了原處躺著了。
“你還有傷,需要多多休息。”林輝夜一邊這樣說,一邊坐在趙明河身邊,卻發現趙明河正在盯著自己看,便又問道。“看什麼呢?”
趙明河一怔,隨即笑道。
“陛下的頭髮……灰了。”
“御醫說了,龍血已經將朕體內的頑症壓制下去了。要不了多久,朕的頭髮便會黑回去的。”
“是麼,那就好。”趙明河道。
“朕這樣子會不會很醜?”
“不會。”趙明河笑道。“白色凜冽,灰色溫柔,是極好的顏色呢。”
聽趙明河這麼說,林輝夜的瞳霎時亮了起來。趙明河只見林輝夜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整個人好像都開心了。她不懂剛剛的話語裡有什麼值得林輝夜高興的地方,也並不想懂。
“陛下。”
“嗯?”
“手……還好麼?”趙明河問,這才想起,是林輝夜不斷用手抓著樹枝兩人才得以獲救的。
“手早都好了。”聽趙明河問起自己的手,林輝夜將那包紮好的左手抬起來在她面前晃晃,表示安然無恙。
“明早要祈福的,您不回去歇著麼?”見林輝夜好像沒什麼事的樣子,趙明河才又道。
“嗯,朕會走。”聽趙明河這麼問,林輝夜答允道。“等明河睡著了,朕便走了。”
聽林輝夜這麼說,趙明河便合起眼睛,卻沒有睡意。她只感覺林輝夜就一直坐在床邊望著自己,不曾離開。
趙明河不知道林輝夜究竟望了自己多久,到了最後竟是真的困了,意識漸漸模糊之際,她彷彿感覺到林輝夜從床邊站了起來,輕輕的合門離開了。
在門外等候一宿的傳儀見他的陛下終於從趙明河的屋裡出來了,感動的熱淚盈眶。他湊到林輝夜身邊道。
“陛下吶……您要再待下去,天可就亮了。”
“沒辦法。”林輝夜搖搖頭,笑道。“明河好像一直不安穩,到剛才才睡著呢。”
“她倒是睡著了,您可沒睡的時候了……該去準備祈福了……大臣們也都起來了吶。”
傳儀苦口婆心道,然林輝夜卻像完全沒聽到似的,問了一個讓人傳儀吐血的問題。
“朕的頭髮是什麼顏色?”
“灰……灰色。”傳儀仔細瞧了瞧,認真道。
“記住這個顏色,以後朕的頭髮要是黑了回去,就按照這個給朕染回來。”林輝夜難得的好心情,笑著吩咐道。
可林輝夜這麼吩咐,傳儀心中卻是一驚。
他想,這天色剛矇矇亮,跟白日的灰度不太相同,記錯了可怎麼辦啊。
然,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林輝夜已走出了很遠。傳儀見狀一咬牙一跺腳趕忙跟了上去。
當鐘鼓敲響第一聲的時候,所有官員都已經隨著林輝夜到達了泰山山巔。林解語靜靜的躺在床上,側目望著窗外的藍天發呆,偶爾會有幾隻鳥兒落在窗沿,使得這長久的靜默染上幾分勃勃的生機。
然而這樣安逸的時光還沒進行多久,林解語就聽到了一個相當令她厭煩的聲音。
“解大人。”
林解語閉起眼睛,不想理那個閒來無事瞎晃悠的人。
“解大人吶,早飯可吃了?”可是那人卻偏偏不吃這一套,已經蹭到了自己的床邊。
“滾出去。”
“那也得等解大人起身,動動手,把我揉成圓的才可以啊。”趙明河笑。
“趙明河,你要是再讓陛下誤會我,我就殺了你。”
“好。”聽出林解語話中的徹骨冰寒,趙明河終於收斂了些,她將自己做好的清粥小菜放在林解語的床頭,語調稍稍認真了些。林解語只聽趙明河道。“林解語,我就問你一句話。”
林解語依舊閉著眼睛,不肯理她。
“你的血,是不是能解毒。”
“趙大人要想知道的話,自己服了毒藥過來喝我的血試試不就知道了麼?”聽趙明河這麼問,林解語才睜開眼睛斜望了她一眼,唇邊掛著一絲戲謔的笑。“不過,若是就這麼死了,可別怪我。”
“你哭了?”然,當趙明河卻並不在意林解語的戲謔,反而冒出這麼一句。
“你是有病麼。”聽趙明河這麼問,林解語皺起眉毛,眼神更冷了。
“鼻尖兒紅了。”趙明河笑,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