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你。”
時間好像出現了大片大片的空白,趙眀河努力的從空白中尋找一個支點,終而才又想起此次自己找林輝夜出來的目的。她定定的看著林輝夜,問道。
“你聽到最近軍隊裡的傳聞了麼?”
“什麼傳聞?”林輝夜問。
“就是……關於你我的事情。”見林輝夜一臉茫然,趙眀河提點道。
“就是……我愛慕你的那件事嗎?”見趙眀河都提點到這份上了,林輝夜坦白道。
“你知道了?”
“那不是我說的嗎?”林輝夜一邊如是喃喃,一邊思索。
“……”
“實際上我覺得只有軍隊的人知道太少了。”見趙眀河沉默,林輝夜笑。“我以為,全天下都該知道。”
“你……”趙眀河想,還好林輝夜只是一位公主。若她是皇帝,恐怕真有讓全天下都知道的本事。然她很快搖搖頭,將這莫名其妙的想法拋諸腦後。
“我?”
“這樣的事情在軍隊是大忌,為了避免軍心動搖,可否請公主殿下收斂點?”
“不可以。”林輝夜斬釘截鐵道。趙眀河眉梢一挑,剛準備自行處理,卻又聽林輝夜接著道。“除非……你叫我輝夜。”
“輝夜,可否收斂一些?”
本來還耍賴著的林輝夜聽到這稱呼一下子愣住了,她就愣在原地,好半響才紅著臉頰道。
“眀河!再來一遍!我剛沒有好好的聽!”
“走開。”趙眀河向前走,不理身後那嘰嘰喳喳的人兒。
“眀河……”
林輝夜可憐兮兮的跟在趙眀河身後,不依不饒。
她有些怕,怕趙眀河這輩子只叫她那麼一次,她卻來不及將之記在腦海裡。
然……
卻不料……
趙眀河又嫌棄道。
“輝夜,走開啦。”
趙眀河這麼說著,卻真的不見林輝夜跟上來了。她又走了兩步回頭看,就見林輝夜站在一地月光中憋著嘴,一雙眼睛裡亮晶晶的,好似有水光浮動。
“你……”趙眀河剛想說什麼,就見林輝夜忽然朝著自己跑過來,一下子就將自己撲倒在地上。“……痛!你幹什麼!”
“眀河……眀河……嗚嗚嗚嗚……”哪知林輝夜將趙眀河壓在下面,還沒說上兩句話居然大哭起來。
“哭什麼呢?”
“眀河我太高興了,高興得沒辦法了,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林輝夜含著淚在趙眀河脖子裡蹭蹭。“我太愛你了!”
“怎麼跟個孩子似的……”林輝夜聽趙眀河雖這麼說,手卻輕輕拍在自己頭頂。不過一會兒,她便聽趙眀河柔聲道。“回去了。”
往後的幾天裡,林輝夜乖極了。趙眀河不知道她究竟用了什麼方法,她只知道那些傳聞一夜之間全都停了,而林輝夜本人也有好多天沒出現在自己眼前。
“你在幹什麼呢?”閒暇時間,趙眀河來到林輝夜的帳篷裡瞧,就見林輝夜定定的站在帳篷的氣窗邊上向外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發呆。”林輝夜回答。
“怎麼發起呆來了?”聽林輝夜這麼回答,趙眀河笑笑,隨意最坐進林輝夜帳篷內的椅子裡,翹起腿來。
“這幾日……我總覺得心緒不寧。”林輝夜回答,轉過來望趙眀河道。“我亂想的太多了。越想越期待……也越怕……不能實現。”
“比如?”
“比如……離開皇宮。”林輝夜笑。
“離開皇宮去哪?”趙眀河明知故問。
“去你身邊。”林輝夜乾脆的回答。
“我有說要你麼?”聽林輝夜這麼說,趙眀河笑了,她望林輝夜,戲謔道。
“沒有。”林輝夜靜靜的望著趙眀河的笑顏,也笑了。趙眀河只聽林輝夜道。“可這並不阻礙我向你前進吧?”
所謂怕什麼就來什麼,三日後的夜裡,林輝夜就接到了皇帝的詔書。詔書上大致寫著皇上心鬱成疾,需公主林輝夜回京一趟。
林輝夜領過詔書,心裡亂極了。她皺著眉站在原地,半響不語。
“公主殿下?”送詔書的御前太監全德見林輝夜這表情,問道。
“回京一趟……”林輝夜似乎被這呼喚拉回神來,輕聲喃喃道。“還……出得來麼?”
“公主殿下想多了,陛下只是因為涵鈺公主的事情分外掛念您,心裡鬱著呢。太醫說,大公主若回朝,說不定能緩解下陛下的鬱疾。赤國戰事未平,怎麼會出不來吶。”
“是麼?”也不知道是不是全德的話語起了效用,林輝夜只是挑眉,冷淡的瞥他一眼。
“那是!”被林輝夜一瞥,全德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只能腆著圓肥的臉頰諂笑。
“我要是出不來了,可以殺了你洩憤麼?”
“這……公主殿下不要跟雜家開這樣的玩笑了,雜家開不起呀。”聽林輝夜話中的含義七分玩笑,三分認真,全德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涼颼颼的,恨不得早點離開。
“你也知道我是開玩笑的,何必一頭冷汗呢?”見全德這幅模樣,林輝夜替他擦擦汗,柔聲笑道。“我知道了,明日便起身回京,路上還需全德公公多多照應呢。”
“雜家定會把公主照顧的妥妥的!”
彷彿如如獲大赦一般,全德又奉承了兩句,趕忙腳下抹油,一溜煙兒就跑不見了。
回京的前夜,塞外下了第一場雪,蒼茫的大雪飄搖了一整個晚上,染得整個世界白茫茫一片,到了第二天都沒有停歇的跡象。
啟程當日林輝夜穿著深藍色的絨衣,立在雪中,望著軍營的方向發呆。林恆之出來送她,卻見她遲遲也不肯上馬車。
“皇妹,再這麼站下去可是要凍壞的。”林恆之心疼到。
“不礙事的。”林輝夜笑。“我覺得下雪的營地很好看,想多看一會兒。”
“待你再來的時候定也還會下雪,到時候肯定會更好看的!”林恆之以為林輝夜真的是在看雪,笑著安慰道。
“恩。”林輝夜應,卻並不動。
一個時辰過去了,林輝夜仍站在原地。林恆之看不下去了,硬是要把她送上車去。林輝夜起先還掙扎一會兒,後來神色就暗了。她緩步朝著馬車走,隨口問道。
“皇兄,營地裡的人都知道我要回京麼?”
“這麼大的事兒,沒人會不知道的。”林恆之笑。
“恩,那就好。”林輝夜也笑,她上了馬車,探出頭來對林恆之道。“替我向他們傳達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