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一星期,兩人沒有透過一次電話,沒有發過一次資訊。袁婕在外跑業務,累的不行的時候都會掏出電話死命地盯著,彷佛電話就是她的能量來源。方霖的號碼就在眼前,只要她打過去,也許就能聽到她朝思暮想的聲音,或者發一個簡訊過去,告訴她,其實很想念。但每每編輯完資訊之後,袁婕都會刪除,懊惱地把手機扔進包裡。袁婕賭氣地想,為什麼方霖都不肯找她,甚至連一句貼心的話都沒有……
楊蕾對袁婕依舊不善,似乎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今天下午楊蕾有批貨要送,袁婕同樣也有一批貨要送,明明袁婕的時間更急,任務量更大,楊蕾卻把搬貨工人全都叫到自己這邊。袁婕站在公司貨車後面望望地上成箱的貨物無語,她知道楊蕾在等她去求饒,想看她服軟,袁婕偏不!挽起袖子,捲起褲腿,把長髮捋順直接綁成馬尾,準備自己搬貨。
貨箱裡都是原材料器具模型,說重不重,但也不輕,搬了五十箱左右袁婕大汗淋漓。炎炎夏日坐在沒空調的房間裡都會流汗不止,更何況頂著大太陽做體力活。袁婕搬好一部分,就上去擺放整齊,腰板彎彎起起多次才摞好五十箱,擺好第五十箱猛地站起身突覺頭暈,眼前一黑,慌亂中胡亂摸著,總算扶住了貨箱站穩,調整了好一會呼吸才好。
自從身體受傷幾次之後,袁婕明顯覺得體力不如從前,看來她以後早上得早起健身了。袁婕抹去額頭的汗,握住車斗邊的把手縱身往地下一跳,大腿隨之傳來一陣刺痛,從腳踝延伸到小腿,疼的她站立不穩直接躺在了地上。袁婕忍痛伸手一摸,紅色的血液正新鮮,濃濃地黏在手上,剛才那一摸讓小腿的疼痛有增無減,小腿上赫然出現一道深深的劃痕,車斗邊凸起的尖角上還掛著紅。
也許今年她要開始走黴運,至少袁婕這麼覺得,沒有一件事是順利的,或許是遇見方霖開始她就沒有好過了。小腿的傷口還在滲出血珠,沿著小腿的曲線流到襪子和鞋子上,袁婕被這疼痛刺激的火大,越發的暴躁。受傷受傷!不受傷是不是會死人?身體到底要留多少疤痕才算完?袁婕咬牙起身不顧腿疼繼續搬貨,越搬越疼,越疼越搬,每一次吃力血就外湧一點,時間緊迫,她要在規定的時間搬好這些貨,否則就會耽誤整體的送貨時間。最後,血腥的場面在程柳到來時得到了制止。
作者有話要說:我對不起小秘書,除了意外傷,還讓她受工傷……她都快殘疾了。
謝謝漣漪姑娘昨天的地雷,麼麼噠!づ ̄ 3 ̄)づ
☆、狠狠地愛吧
程柳外出取東西回來,遠遠地看見袁婕一個人在那,心裡還高興可以去搭訕,卻在走近時尖叫,嚇了袁婕一跳。
“啊!袁姐,你的小腿在流血!”
程柳嗓音很響,震得袁婕耳膜呼呼響,嗯了一聲繼續搬貨。程柳以為袁婕沒發現那傷口,急的上前拉住她,更大聲地喊:“你流血了!你知不知道啊?”
“我知道,你放手。”袁婕甩開程柳的手去拿貨箱,直起腰板時小腿又是一陣疼,越是疼袁婕就越使勁兒,說她自虐也好,說她不愛惜也罷,她管不了那麼多,也不想管。
“你現在趕緊去包紮下啊!”程柳再次拉住袁婕,死死地攥住衣角,不肯再讓袁婕動那些貨物。袁婕臉上的汗順著臉頰和髮際往下淌,抬手看錶,還有兩小時時間,努努力應該可以搬完的。
“我沒事,橙子,你上班時間趕緊回去。”袁婕儘量好脾氣的說話。
“不行!你必須得去醫務室。”程柳堅持,半步都不肯退讓。袁婕皺起眉頭,不耐煩地說:“你怎麼這麼愛管閒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我就是要管,你不去,我就……”程柳嚷嚷著,聲音開始發抖,臉紅紅的好像受了委屈,“就”字還沒說完,程柳的眼淚就不爭氣的往下流。
袁婕慌了神,腦袋瞬間清醒了,覺得自己說的話可能過分了,小姑娘只是想關心她……袁婕無措地安慰程柳,“橙子……對不起,你別哭了,好不好?我趕時間所以語氣急了。”
“那你去不去醫務室?”程柳邊哭邊問,淚水模糊了視線還是不肯鬆手。袁婕沒了辦法,只好應付地說:“好,我一會去,你回去上班吧!”
程柳堅持跟她一起去,袁婕就這樣被程柳拉去醫務室,醫生處理傷口花了十多分鐘。袁婕處理完傷口程柳還在接電話,她就起身一個人先出來了,隨手發了資訊給程柳,讓她回去好好上班,自己繼續回去搬貨。
下午三點時,方霖送客戶下樓,一眼就瞧見袁婕頂著炎熱搬貨。方霖四處望了望,一個工人都沒有,繞過袁婕去另一邊貨物暫存的廠房才發現,十多個人工人都在這邊,楊蕾正清點貨物。
方霖莫名的來火,忍住火氣走過去,楊蕾一回身看見方霖站在身後,趕忙問好。方霖臉上沒有一絲笑意,指指另一面問:“你們都沒看見那邊還有一個人在搬貨麼?十多個人一起在這。”
工人們都膽怯地望望方霖,又瞅瞅楊蕾,不敢說話。他們只管服從命令,誰的官大他們聽誰的,楊蕾解釋道:“方總,搬好這邊就去那邊搬,估計是小袁等不急,自己先動手搬了。”
“分清緩急,她那邊的貨比這邊多,立刻過去幾個人!”方霖冷著臉吩咐,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楊蕾臉上的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轉身說:“過去五個人吧!”
工人們都小跑著,趕在方霖的前面去袁婕那批貨前開始忙活。方霖站在廊下,很想過去看看袁婕,很想很想,步子馬上就要邁出去……最後還是忍住了,方霖嘆息著回了十五層。
方霖還沒坐穩,程柳就抱著一堆藥回來,眼圈的淚還沒擦乾。方霖心裡還惦記樓下的袁婕,沒多少心思去關心程柳,隨口問了句:“你這是怎麼了?”
“袁姐腿劃傷了,醫生開的藥她都沒拿,一會我給她送過去。”
方霖剛剛穩下的心再次被吊起來,好端端怎麼又受傷了?她怎麼不笨死!笨死就不用操心了。好端端的工作別人都沒事,她怎麼老受傷,誰派她去前線打仗了嗎?
方霖拿起電話,毫不猶豫地撥了袁婕的電話。這些天,電話被方霖拿起放下無數次,今天連猶豫的想法都沒有了,只想知道她傷的重麼?疼不疼?然後罵她為什麼總是讓自己牽腸掛肚,為什麼不肯聽話?
袁婕的電話沒人接聽,電話被方霖很響地摔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