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看，我去把粥熱一下。

袁婕閃身出了門，方霖摸摸自己的額頭有點燙，似乎著涼了。心還是難受，想傾訴可是能跟誰說？家醜不可外揚，這個道理不是不懂，但壓在心裡就像一塊大石頭，沉的她透不過氣。

：熱好了，先喝點熱水潤潤胃在吃飯。

袁婕有時候很貼心。譬如說現在，平常方霖怎麼苛求、渴望，袁婕都無法理會她的內心感受，此刻那股貼心卻被袁婕發揮的淋漓盡致。方霖乾澀的眼睛又開始溼潤，袁婕要是她的愛人該多好，那麼她就成了自己的家人，是不是可以藉此緣由，完全放心的對袁婕說出心裡的每一個小情緒……開心的，難過的，都有人陪伴，終究只能是奢望，袁婕的體貼似乎對誰都如此。

方霖一言不發，喝水，吃點心，喝粥，心裡感激嘴上卻沒有表達。袁婕又是像以往一樣，目光定在方霖身上，似乎看她吃飯是一種享受。這個時候方霖厲害的小嘴會很安靜地咀嚼，優雅地劃出不同的曲線，渾身散發出靜謐，迷人的氣息，彷佛那是仙女一般的存在。

方霖抬眸，又瞧見袁婕一臉深情地望著她，還是萌萌的樣子。此刻方霖卻開心不起來，把半碗粥往前一推，說

：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好。

袁婕迅速收拾好殘羹冷炙，擦好桌子，才拍拍手心滿意足地說

：可以走了。

方霖看的一怔，袁婕這是轉性了？今天這麼百依百順為哪般，方霖依舊坐在副駕駛上，問

：去你家還是我家？

：你決定吧！

……方霖有點被嚇到了，這樣順從的袁婕讓她不習慣，莫不是做了虧心事？想到柳芳年停在公司大門的車子，有點失落地問

：今晚約會還順利麼？

：覺主，你不介意還是去我家吧，我真不習慣被你家的阿姨伺候……好歹我也這麼大的人了，今晚不是約會，和柳總吃飯去了……我是不是很沒用，什麼都問不出來……

袁婕自顧自說解釋，到最後聲音低落下去，對於柳芳年她真的沒辦法下手。可她此次出現在S公司的目的就是為了掌握R公司的情報而來，就算方霖不要求她做什麼，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有一份覺悟？為什麼自己要選擇和R公司總監交好？以至於現在落入兩難境地。袁婕突然想，錯根本不在方霖指使自己套取情報，她不過是從工作角度出發，問題出在自己這……可拒絕柳芳年的話根本無從說出口，她巧妙地避而不談不說，她的反應更是讓人不解。現在袁婕是真的混亂不清了，方霖聽出糾結的語氣，說

：吃貨，你要是不想做這件事，就告訴我。

：我不是不想做，是不知道該怎麼做，很多事情都不在我的控制之內。

袁婕對吃貨這個稱呼顯然也習慣了，事情失控讓袁婕懊惱不已。方霖不經意地皺了眉問

：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對我隱瞞了什麼？

袁婕無語，這樣也能被方霖看出來？這個問題放在心裡確實困擾不已，不如說出來，方霖見多識廣沒準還能說出高明的見解。

：覺主，我跟你說件事，你得保密。

袁婕小心翼翼地望著方霖，方霖眯了她一眼點點頭，袁婕才吐了口氣說

：柳芳年向我表白了。

：什麼？！

方霖嚇了一跳，窩著的身體一下子挺直，她沒聽錯吧？袁婕也被方霖的反應嚇了一跳，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磕磕巴巴地問

：覺主，怎……怎麼了？

：你繼續說。

方霖很快冷靜下來，要想聽到更多的內容，她就得壓下心中翻滾的醋意和疼痛。這個吃貨，人家都跟你表白了，你還和她一起吃飯，還義正詞嚴地說那不是約會，你騙鬼呢吧！敢情有用情報你一個沒套到，就把自己搭進去了。她怎麼不直接笨死啊！方霖在心裡翻著個地罵袁婕。

：我還沒想好怎麼拒絕她，可柳芳年今天像沒事人一樣，我都不知道她怎麼想的了，她是不是在逗我？我的反應會不會過頭了？沒準她只是開玩笑……

袁婕也迷惑了，說是開玩笑，可那一吻怎麼解釋，若不是玩笑，怎麼柳芳年今天那麼淡然。柳芳年的反應弄得袁婕都不知道該不該對柳芳年說不了，因為柳芳年的反應在說：袁婕，你不要大題小做了。

：我問你，你對柳芳年感覺如何？

方霖眉頭皺的很深，左手用力捏著右手的指節，甚至有點疼痛。比起袁婕的問題，她更在意袁婕對柳芳年的態度。方霖聽到自己的心似乎正在支離破碎，無力地搖搖頭，害怕聽到答案，親情、愛情……果然都不屬於自己。

：我真的只拿她當朋友。

袁婕用從未有過正經的語氣解釋，似乎在和自己的愛人解釋自己沒有出軌那麼悲壯。方霖有點驚喜地問

：真的？

：恩，要非說特別的，就是柳芳年溫柔，有時候會讓我想起我媽……

方霖掂量一番，像媽媽那就是親情，不過為了防止發生質變轉向愛情，自己真要注意了。可惜眼前的吃貨在愛情方面好像一個白痴。

：白痴！

方霖解恨地罵了一句，袁婕摸不到頭腦，無辜地眨眼說

：你罵我。

：我又沒說罵你，是你自己爭著要當白痴的。

說完方霖就再也不理袁婕，這個吃貨，到底把她放在哪才能遠離危險地帶？真想打斷她的狗腿，看她還往哪裡跑，不過那麼修長的腿自己肯定捨不得，方霖嘆了口氣。

袁婕莫名其妙地開著車子，指望方霖說點什麼，卻只換來一聲嘆息。莫非她嫌棄自己太無能了？工作上幫不到方霖，私下裡能忍的就忍了吧！方霖想怎樣就依了她，都說宰相肚子能撐船，就權當自己是方霖的宰相，她不過分自己就不頂嘴。

平心而論，方霖待她還算不錯。上次住院的費用沒人問自己要過，想必是方霖給報銷了，那可是一大筆錢，想還錢給方霖不太可行，那就多做好事彌補她吧！

：覺主，你今天為什麼發那麼大火？

洗好澡，兩人吹好頭髮都沒有睏意，開啟電視索性聊天了。方霖嘆息一聲

：你想知道麼？

方霖眼睛發亮，似乎有什麼壞主意，袁婕不知情地點頭。方霖側臥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說

：你跟我表白，我要拒絕你，然後我就告訴你。

：……

袁婕無語，瞪了方霖一眼，嘴張了半天還是無言。算了，她不想說，自己還不想聽呢。

方霖不耐煩地踹了她一腳，她不是想品嚐拒絕告白的味道，她就是想拒絕這塊硬骨頭。

：快點！

袁婕扯扯沙發墊，想想自己剛下定做好事的決心，很是無語地應付說

：哦，我跟你表白。

方霖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