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個十一查出我懷孕了,我告訴阮雲峰想要這個孩子,你是否知道阮雲峰喜歡孩子我不得而知,但是我能看出來他對我有愛情,很喜歡小孩。只是你和他交往已久,讓他心存內疚始終無法正視他對我的感情。
你們相處五年,四年一直是異地,他也是一個正常男人,如果不是遇到我,他已經做的很不錯了,能守著你幾年。我相信你是一個好女孩,因為我相信阮雲峰的眼光,所以我更加心存歉意。事已至此我不能奢望你的原諒,也不祈求你的成全。如果你自認為可以比我待阮雲峰更好,能討回他的心我就退出,但我知道你不會比我待他更好。你們的世界裡,都是他在照顧你,而我和他的世界裡,是我在照顧他。
我之所以如此執著,最重要的是我有了他的孩子,我想做一個媽媽,也希望我的孩子會有一個完整的家庭。話說到這裡,我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能減少你的難過,我也不願成為別人眼裡所不齒的第三者,但為了孩子,我不得不爭取。留下我的電話,你想怎麼解決,請告訴我,只是別再為難阮雲峰。
你們是彼此的初戀,我知道讓他忘記你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是小孩子,過去的事我不會抓著不放。阮雲峰的工作經不起這麼胡鬧,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上級的器重,政府機關的工作最怕扯上這種事情,我不想他的未來就此斷送,所以有什麼想說的儘管找我,但願你可以成全我們。
……
可想而知,袁婕讀到這封信時,內心已經不是驚訝、錯愕和憤怒可以形容的,袁婕在電腦前怔怔地坐了一下午,握緊的拳頭的始終沒有鬆開,原來十一的有事是這個,可笑的是自己一直那麼相信他。
直到方霖開完會進門,才發現袁婕還沒下班。這是異於往常的,兩人互看不順眼的習慣使得袁婕一下班必定消失的無影無跡,方霖已經習慣如此。今天卻發現袁婕一臉僵硬,說不出什麼感覺,只是覺察袁婕身上似乎籠罩著一層看不清的薄霧,把她和這個現實世界隔離了,方霖沒多想坐在皮椅上隨口問了句。
:你怎麼沒下班?
半天沒得到答案,抬頭一瞧袁婕和剛才一模一樣,根本沒聽見自己講話。方霖的火“噌”地一下子就著了,最受不了這種被忽視的感覺,而且每次忽視的都是自己,跟別人怎麼那麼多話,提高分貝問道
:我在問你話!袁婕!
方霖再一次被忽視,袁婕連眼神都沒有一絲變化。方霖的火氣上湧,竟然這麼無視自己,這還了得,起身就走到袁婕跟前,一扣桌子,大聲質問
:袁婕,你……
方霖還沒說完,就見袁婕側著的身體緩緩地轉向自己,僵硬的臉沒有一絲緩和,但剛剛明亮的眸子卻被淚水包圍,滿臉的哀傷讓方霖到嘴邊的話隱匿了。有那麼一瞬方霖想起唯一一次養寵物,薩摩耶幼仔在薩摩耶媽媽死去的第二天,也是眸子被淚水侵染,墨黑的眼珠和無助的眼神,淚水流淌過白雪一樣絨毛,溼了自己的手心。那一刻方霖也哭了,很少流淚,淚腺不發達的方霖那一次哭的傷心,再也沒養寵物。
方霖外表雖冷內心卻是注重感情的人,感情濃厚時的失去讓她慢慢開始掩藏真實的自己,以至於自己都忘了曾經多麼渴望親近。此刻袁婕孤助無望的眼神喚起了方霖的回憶,這雙眼睛在方霖眼裡一直是寫滿陽光和朝氣,甚至有點亮的刺眼。方霖到了嘴邊的質問,變成了柔順,低低地問
:袁婕,你怎麼了?
袁婕只是眼睜睜地望著方霖,似乎眼前的人完全陌生,溼潤眼眶的淚水開始滿溢,瘋狂的在袁婕臉上肆虐。眼神就像是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獸,正在祈求一個人帶她回家給她關愛。方霖突然萌生罪惡的想法,這樣的袁婕自己好想養她,什麼都不需要她做,只要她乖乖地聽話,自己就會很開心,啊啊啊!方霖抓狂了,內心裡真的渴望領走眼前淚眼汪汪,正在無意向自己賣萌的袁婕。方霖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可惡,袁婕此刻明明就是很傷心,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竟然想著包養她做寵物!而理由就是因為袁婕瀕臨絕望的眼神像極了小薩摩為了尋找媽媽而內心飽受折磨,最後選擇絕食走向死神的懷抱。雖然眼神曾經孤助無望,迷惘徘徊,最後卻是堅定無比。
前一秒還被她氣得火冒三丈,這一秒方霖卻覺得這樣的袁婕很讓人著迷。袁婕一向剛強,事事都和自己較勁,從未示弱,此刻無意顯露出來的柔弱,真想把她拉進自己懷裡。方霖想了,也這樣做了。抬手把袁婕的頭溫柔地揉進自己的懷裡,袁婕的臉隱沒在方霖的小腹,方霖一向潔癖,此刻卻完全忘記了這回事。袁婕找到了懷抱,下意識的擁緊,害怕失去最後的溫暖。緊緊貼合那一刻,方霖眩暈,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方霖用力固定小腹前的頭,雙手嵌進袁婕的髮絲,希望能緩解身體好久都不曾有過的悸動。壓抑的哭聲從袁婕嘴裡被撕裂成碎片斷斷續續地傳出來,方霖莫名的心疼。以前還想若是能看見這塊硬骨頭流眼淚,自己一定可以高興很久,現在看來,計劃沒有變化快,想笑嘴角卻牽扯不動,自己的心想和她一起哭。不知道她為什麼哭泣,卻感同身受一般的難受想流淚,方霖揉揉袁婕的頭,難得的貼心,問
:小袁,有什麼難受的事說出來,也許我可以幫你。
一直稱呼她全名,原來叫小袁也順口的,而且感覺很親密。
埋在小腹的人卻搖頭不做聲,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辦公室大樓似乎沉睡了一樣寂靜,袁婕才抬起頭,聲音沙啞,帶著濃厚的鼻音。
:方總,對不起……謝謝你。
一句話,拉開了距離。方霖突然醒了,就像是正在做一個美夢,卻突然轉為噩夢,自己還沒做好準備就倉促的醒來。只是心裡卻有一個聲音落寞地說
:袁婕,你還落下一句,對不起,謝謝你,下一句不應該是我愛你麼?
書裡曾寫過這樣的三段式表達法,“愛”這個字莫名其妙的從方霖沉寂已久的心裡跳出來,怎麼會?都是沈清譽她們鬧的……。
見袁婕比剛才情緒穩定多了,方霖也恢復到撲克臉的狀態,問
:沒什麼想說的?
方霖希望袁婕可以和自己說點什麼,從不知渴望二字的心萌芽了,想了解眼前的人,不知道為了什麼,只是希望自己能多走近一步。袁婕搖搖頭,收拾東西默默地走了,連道別都沒有。方霖不願承認,卻沒得否認,自己今天再一次的自作多情了!心裡譏諷之後,順手扼殺了那若有若無的萌芽。
袁婕不知道自己怎麼到的家,硬挺挺地躺在客廳唯一的沙發上,大腦徹底斷電了。袁婕睜眼到天亮,方霖翻著以前薩摩耶和自己的合照徹夜未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