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舞天什麼時候來的,又聽了多少她們的話。南宮舞天也乖覺,早看見她們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左銘源現在又是一副心肝兒碎掉,小樣兒失色的模樣,就算不知也猜得七七八八的。她道:“妾身剛過來,看見你們也在,就喊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是這樣,左銘源安了。回道:“沒啥,散步,陛下呢?”不會也來散步的吧,應該沒這麼巧。南宮舞天用手撥自己的頭髮,又把頭別向他處,她正在想如何迴應,不能太生硬,免得左銘源起懷疑。
“妾身只是順路走過,你既然散步,這裡路又不熟,不如妾身做個引導,帶你轉轉。”國王都這樣說了,她們又怎能拒絕。
“那就謝過陛下了。”
走了一段路,南宮舞天問左銘源,“從大左來這裡多少路?”
“少說也有幾百萬裡。”
南宮舞天點點頭,又問她,“路上這一段日子,可有想家?”
想家麼?她想一回現代的家,不知家中父母可好,家中只生她一個,自她被車撞了,父母又是受到何種打擊,這不想還好,一想,淚就湧上眼眶。
“想呢,可惜,回不去了。”靈魂飛昇,我也許也灰飛煙滅,早不在世。左銘源不免感慨。她這一番感慨,讓南宮舞天又點點頭,心道:“母親說的果然不錯,她果然想家,不過說也奇怪,大左的親人對她這樣不好,她怎還會想呢?”在大左就與親兄不睦,皇帝更是要殺她而後快,這樣的兄長,左銘源還會想嗎?真奇怪,莫不是離鄉久了,想念不論好壞?南宮舞天可沒有這樣的經歷,她離國時,有一大幫子人在身邊,就沒有左銘源的心思。
溜了會兒,南宮舞天說:“回吧,這裡轉得差不多了,晚上路又黑,別走岔了,讓其他人心裡擔心,到處亂找,一番鬧騰。”她不想給別人添麻煩,這些親兵總會大驚小怪的。
左銘源也說:“那就回吧。”
四人一道回去,進寢宮前,南宮舞天喊過侍女,讓她們帶著蓮蓉、絲蘊去休息,“有什麼事,明兒再說,妾身會好好照顧賢王。”她這樣對絲蘊與蓮蓉說道。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蓮蓉、絲蘊被人請走,南宮舞天的寢宮內,只留得兩個,她們坐在床沿,不看彼此,也不說話,如此半天,還是南宮舞天覺得不妥當,要是這麼下去,豈不是要直坐到天明?
因此開口道:“我們是說說話,或者休息?”
左銘源懶得開口,她疲憊的很,一頓勞乏,又泡了澡,身子正發軟,晚飯又喝了點酒,那葡萄酒味道挺醇,甜甜的,她多喝了一點兒,這時候腦袋正昏昏沉沉,哪有力氣說話,只說:“休息吧!”
話雖然說,可兩人多少有些不習慣,都是獨自一人睡慣的,突然要和別人合宿,嘴裡沒說什麼,心裡都在那十五個吊桶似的——七上八下。
南宮舞天又重複道:“休息,待會兒脫衣服你可別偷看妾身,小心妾身挖你的眼珠子。”
“誰要偷看你,你別偷看我就成。”
兩人各自自戀。卻是背對背的把衣服脫了,雖目力不及,可對方脫衣的窸窣聲聽在耳內,心中別樣生熱。南宮舞天乖覺,自己一脫衣,把外套往衣架上一扔,扔得穩準,剛好展開,手法巧妙,自己卻獨個兒的鑽被窩了。
左銘源哪裡肯被人瞧,把那裡的幾顆夜明珠都用絲帕蓋上,頓時寢宮內一片漆黑,她摸著黑上塌,將自己那件最靠近褻衣的衣服脫了,放在枕頭旁邊。
扯一扯被子,問南宮舞天,“你晚上睡覺可打呼嚕,可說夢話,可會踢人……”她問了一連串,這個擔心,那個擔心。
“這話妾身要問你才是,你可別打呼嚕,可別說夢話,可別踢人,妾身是萬尊之軀,你要是弄傷了妾身,損了妾身的健康,妾身想就算妾身願意放過你,妾身的臣民們可饒不了你。”
說起那些臣民,左銘源冷冷道:“你從來不把她們放在眼裡,這會兒又提她們做什麼,她們就算見著,怕心裡也說‘巴不得如此’。”
“你又不是她們,怎知道她們心裡在想什麼,九賢王別想挑撥妾身和臣民們的良好關係,妾身可不是你的大哥,妾身就算做錯什麼事,也會被大家原諒的,因為妾身實在是太美了。”她又開始自戀的撫臉。
左銘源在心裡連連數‘呸’,心道:“見過自戀的,沒見過自戀的這麼橫的,簡直就是屬螃蟹的。”
左銘源道:“我不說了,我要休息。”她一扯被子,一轉身,背對著南宮舞天,這下好,一半的被子都拉過去了,南宮舞天可不答應,她個兒大,這麼一小點的被子能蓋什麼,手臂一用力,把左銘源的被子扯過來。“你幹什麼,南宮舞天!”
左銘源坐了起來,這個國王太不像話了,連被子都不讓她蓋。南宮舞天道:“是妾身問你才對,你把被子拉這麼多過去,妾身蓋什麼。”
“你哪裡就不能蓋了,被子這樣大。”
“可是妾身也很大一隻。”
左銘源突然笑起來,“是很大的一隻,像鯊魚。”南宮舞天很不滿,嘴唇不自覺的向下彎,這個左銘源很討厭,老是惹她生氣。
“你呢?哼哼,尼姑,只會吃素。”
“南宮舞天你這是人身攻擊。”
“你沒有攻擊妾身嗎?沒有嗎?嗯?真是仗著妾身的寬宏大量,肆意妄為,在妾身面前難道就不能有一點被打入冷宮的自覺麼?”
說實話,她實在沒有,她現在和國王是平起平坐的吵架呢!而且住這樣大的房間,怎麼能自覺的起來。左銘源道:“沒有。”
“哼,不識好歹的傢伙,明天起來看妾身如何懲罰你,竟然敢頂撞妾身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妾身要睡覺了。”南宮舞天氣鼓鼓的,把被子餘出一點給左銘源。左銘源也躺下,依舊背對著南宮舞天,只是她有些兒睡不著,躺在別人的床上怎麼能睡得著呢?明明眼皮已經很重了。
眼皮很重,可腦海卻很清明。
過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南宮舞天抬起頭來,往左銘源那邊看看,問道:“左銘源,你睡了沒有?”左銘源醒著,卻不理她,但南宮舞天顯然不罷休,她竟然拼命的搖她,“左銘源醒醒,醒醒左銘源……”
她這是自己睡不著,也不想讓別人睡上好覺,懷著報復的惡劣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