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泛起尖銳的疼痛,我顫抖著呼吸一口渾濁的空氣,臉部的肌肉僵硬得像一塊在冰箱裡呆了很久的凍肉,右手用力掙開副官的手,沒去管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嘴裡漏出欣悅的聲音,“回來了…回來了……我的雨珺。”
我微笑著,露出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身體在無意識間衝出去。眼前所有的景色都變成了灰色,只有那輛大卡,泛著獨一無二的豔麗,好像數九寒冬裡獨綻的雪梅,那樣耀眼。
第五分隊的人早就分站在兩邊,隊長開啟卡車的車門,垂頭駐足在門外。
我連與他們打招呼的想法也無,直接身子一躍衝進卡車內。
留在外面的十幾個隊員本來已經準備好對我敬禮,但一時間發生這樣的變故,一個個也不曉得該怎麼辦,只好面面相覷。隊長嚴厲的視線掃過他們的臉,輕咳了一聲,對他們輕輕搖頭。然後他默默跟在我後面進入車廂。
卡車裡很乾淨,什麼也沒有。只有車廂盡頭處擺著一個泛著深幽藍色的營養囊和旁邊的一架擔架最引人注目。
幾步走到營養囊旁,我貪婪的把目光一下子貼在囊包的外面,裡面躺著的人是我熟悉的模樣,還是和幾個月前最後一次見面一樣美麗。但下巴尖了些許,眼瞼處有一片黑紫,原本柔滑黑亮的秀髮,此時透出股頹敗的感覺。
我的手撫摸在外邊的囊包上,在她的臉頰上方隔空輕柔撫摸著,目光瀲灩,嘴裡輕聲呢喃:“雨珺,我來了。快起來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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