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下士惡劣地叫喊道,“因為我知道您並沒有那樣的能力。現在,我只想請您儘快地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在6月份到來以前,再一次讓人們把目光投向大西洋!”
“您是說,您希望水面艦隊在6月份以前就出擊?”雷德爾疑惑地問。
“不是希望,是命令!”下士不容辯解地回答道。“我是在以最高統帥的身份命令您,在6月份以前,水面艦隊必須再進行一次大規模的作戰!您不是說準備好了南北夾擊的計劃嗎?現在就是執行它的時候了!讓那些停在佈雷斯特和格丁尼亞的戰艦出港,然後狠狠地教訓英國人吧!”
常珊,2007-09-16 04:14:15
天啊!這個人什麼也不懂!他難道不清楚,我們與英國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嗎?!他不是一直自稱是陸地上勇士和海上的懦夫嗎?現在怎麼……
必須阻止他!一瞬間,雷德爾的大腦中響起了警報。
可是,不等他開始勸說,另一個人的忍耐就已經達到了極限。
“如果您想讓我們現在就執行這個計劃,那我可以明確地告訴您:您這是在逼著德國海軍去自殺。”芙莉嘉瞪著下士,幾乎是從牙齒縫中吐出了這些句子。
沒想到剛才一直保持沉默的芙莉嘉居然開口反駁自己了,下士確實稍稍吃了一驚。但隨即他就恢復了鎮定自若的表情,似乎在告訴人們,他並不會被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孩嚇倒。
“啊!馮·哈瑟爾將軍!您又有高論了!”下士嘲笑似地說道,“那麼,請您說說吧。”
雖然知道雷德爾他們正向自己投來擔憂的目光,但芙莉嘉卻沒有任何害怕的感覺。在她眼中,這個身穿褐色制服,戴著納粹紅色臂章的小鬍子,永遠只是個維也納的流浪漢。
“我所說的不是什麼高論,而是事實。”芙莉嘉儘量保持平靜,“現在的情況是:北方部隊只有‘俾斯麥’號和‘歐根親王’號準備就緒。‘提爾皮茨’號正在進行海試,要到7月中旬才能正式服役;‘希佩爾’號正在進行檢修,至少也需要1個月以上的時間。如果現在她們被迫出擊,那呂特晏斯將軍能夠調動的就只有‘俾斯麥’號和‘歐根親王’號兩艘。而由我指揮的南方部隊所面臨的情況更糟。‘沙恩霍斯特’號的引擎因為老化和故障而不得不重新除錯;‘格奈森瑙’號在4月6日的空襲中被敵人的魚雷擊中的艦尾,推進器遭到嚴重的破壞,暫時不能參加任何戰鬥。我所能使用的,只剩下了伯倫希爾德一艘。”
“您應該知道,我們的戰艦數量與英國相差太大,如果不能保證將足夠的兵力投入戰鬥,那等待我們的將不僅僅是艱苦。英國僅在斯卡帕灣就聚集了6艘以上的主力戰艦,在直布羅陀還停泊著他們的H艦隊。一艘、兩艘……這樣少量的出兵只會對自身造成損害,而給敵人以機會,使他們得以集中優勢力量,將我們的戰艦各個擊破。而且,他們還可以透過擊沉我們的戰艦來提升士氣,改變目前英國海軍的低靡狀態。所以,我反對在兵力不足時就貿然出擊,因為這和資敵行為沒什麼兩樣!”
“那您想怎麼樣呢?您打算用什麼計劃,來阻止您所說的‘自殺’行動呢?”下士問,言語中顯然透露著相當的不信任。
“如果您不反對,我要求將計劃推遲到7月底或者8月初。到那個時候,所有的戰艦都將完成修理和除錯,水面艦隊就能集中使用力量,對英國的海上運輸形成鉗形攻勢。而英國本土艦隊除護航之外,所剩餘的兵力將不足以對我們的任何一翼構成絕對優勢。”
“同時,我還想調動目前部署在北方的‘舍爾海軍上將’號和‘呂措夫’號兩艘戰艦,將她們派往南大西洋,形成第三股力量。屆時,英國人將不得不將大量的兵力用於搜尋她們,而在北大西洋方面出現空缺。這樣,我們在真正的進攻方向上就會面臨較小的壓力,所需要對付的英國戰列艦和戰列巡洋艦也不會超過4-5艘。”
“此外,為了能牽制住H艦隊和地中海方面的敵軍,我希望能您能向羅馬發電報,讓義大利艦隊在我們發動攻勢的同時,也派出2-3艘戰列艦和更多的巡洋艦在馬耳他、克里特附近的海域進行戰鬥巡邏,以吸引英國人的注意力。如此一來,在出動H艦隊的戰列巡洋艦和航空母艦之前,他們就必須考慮再三。而我們,也就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芙莉嘉的計劃很穩重,是基於當時的情況所做出的最為可行的判斷。在敵我差距過於懸殊的情況下,只有努力地製造區域性優勢——就像在挪威戰役時她們所做的那樣,才有可能獲得成功。尤其是在“四輪馬車”作戰結束後,英國方面極大地加強了在北海各重要水道的巡邏警戒,而在暗中支援英國的美軍也於4月12日公然佔領了丹麥領地格陵蘭島,並建立海空軍基地,為英國提供情報支援。德國海軍只要一出動就會被發現,然後遭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圍剿。除非他們能事先減少英國在北部的主力艦數量,否則作戰成功的可能性將會很低。
然而,在許多時候,正確的計劃往往得不到執行。而原因只是在於,決定權並不在計劃制定者的手中。
“啊!真是一個不錯的計劃。”下士假意讚許,隨後便又立刻露出了嘴裡的毒牙。“您真是個天才,一個聰明的女人!馮·哈瑟爾將軍,在您對艦隊做出佈置時,我以為自己是在和海軍總司令說話;而當您提出要調動義大利艦隊時,我的感覺是:您才是第三帝國的元首!看來,只將您提升為戰列巡洋艦部隊的司令官,的確埋沒了您的才幹!”
很顯然,下士是在用反語警告芙莉嘉,因為伯爵小姐毫無顧忌的言辭,在某些方面已經超越了她自身的職權範圍。雖然芙莉嘉在海軍的內部會議上經常提出全域性性的作戰方案,並且獲得雷德爾的支援,但在下士面前,這樣的行為在平添獨裁者的警惕和厭惡之外,並不會帶來太多的積極結果……
可是,芙莉嘉已經相當生氣了,而這也直接導致了她的不理智……
“我對您的元首地位沒有興趣,我的芬撒里爾也只是個小國。”伯爵小姐輕蔑地說道,“如果您一定要讓我來管理德意志帝國,那我就只能把皇帝陛下從荷蘭請回來了!畢竟除了他,我們誰也沒資格代表整個帝國!”
天啊!這個孩子怎麼能這麼說!這些話……她可是要闖大禍了!
雷德爾和鄧尼茨不禁大驚失色——下士的自卑讓他仇恨那些擁有古老榮耀的貴族,而且,他最忌諱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提到退位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