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也會讓自己再檢查一遍,可自己那陣給人感覺特別恍惚,丁海都把這項工作給自己省了。要以人情論究,還是自己先拖累了丁海,但要以事理論究,這明明白白就是丁海的錯。
但其實孰對孰錯,誰擔責任,喬陽到並不介意,喬陽介意的是簡諾一開始就認定自己錯,之後也不徹查的做法。
不過也就是小小糾結了一下,畢竟事情過去了,想起自己並非無半點差錯,到又幫簡諾難受了下,想到陳總對自己說的話,自己也算是拖累到簡諾了吧。
這想到陳總的話,自然又把他後一句關於丁海的給想了一遍,再想到那次吃飯前簡諾參加的老總們的緊急會議……到是明白了自己一個部門還算新的小員工,何以陳總這不相關的部門領導,會忽然認識自己,最大的可能是那次會議簡諾把自己提出來,而把自己提出來的原因,這會兒都不忍想,心已不是刺刺痛而已了。
喬陽這整天都在反來複去地想這個問題,雖然也有設想到極正當的理由幫簡諾開脫:那樣的情況簡諾說調查,必是更被動。那樣的情況提丁海,就算不是死路,也會拼斷了手腳。那樣的情況無論是誰對誰錯都只能提自己出來說錯,也就沒了調查的必要,自己現下好得很,提了也就提了。可就是心裡極不舒服。
躺床上了都還被這問題折磨,四周烏漆麻黑,還就越想越遠。如果自己沒有喜歡上簡諾,這事自己必然不會覺得這麼難受。不論事好事壞,在上層混個臉熟,只要之後是好事多過壞事,以前途就事論事地來說,這也可算個契機。沒有喜歡上簡諾就會覺得她雖然沒有調查就認定自己錯,卻也頂住壓力維護好自己了,也沒有事後給自己難堪,且那次的飯局怕是她想安慰不知情的自己吧。如果沒有喜歡上她,領導這樣的對待該心存感激了吧。
只偏偏喜歡上她,就會與丁海做比較,就會覺得她對丁海更好,他們極有可能是戀人關係,她對丁海更好也在情理中。但自己喜歡她,就怎麼也無法接受這情理中的事,理智也許能接受,感情是怎麼也轉不過來。
最後一個翻身,喬陽決定了一件事----辭職。人醒著的時段不過十多個小時,工作卻佔了八小時,而這八小時中自己經常受到感情上的折磨實在是累極,不可否認簡諾對自己很好,可她越對自己好,自己開心一陣後卻是更難過,既是無望的感情,也許離開才是更好。
白天比起晚上來總是堅強些,可喬陽白天的這點堅強放在了志氣上,覺得自己在簡諾的羽翼下工作,會永遠也配不上她。當然配得上她,她也沒什麼可能選自己,但那就是她的事了,自己得把自己先做好,所以還是要辭職。
辭職信打了個開頭,接到設計部電話讓喬陽去看初稿。丁海去喬陽案頭找計算器時不小心瞥到,十萬火急地打喬陽電話:“陽陽啊,那個成寧的資料你放哪了,我急用啊,你快回來。”
喬陽在設計部接到丁海電話就覺得奇,他從來是事情拖到最後一秒的,怎會急這幾分鐘,但還是回去。
丁海一看到喬陽就拉了她小會議室去,小心翼翼地笑:“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啊?”
喬陽有些摸不著頭腦:“沒有啊,你很好。”
丁海有些放下心來,但還是小心翼翼:“那是不是對公司的哪個不滿啊?”
喬陽翻白眼,又整這套幫自己報仇的說法,您有那能耐不:“大家都很好。”
丁海再接再勵:“那是想要升職加薪?”
這下喬陽有些明白過來:“你偷看我電腦?”
丁海訕笑:“路過,不小心……,你說在這好好的幹嘛要辭職?”
喬陽早想好藉口:“工作了一陣發現自己不足之處太多,想再去學些針對性強的課程。”
丁海:“那也可以上夜校啊。”
……
說來辯去誰也說服不了誰,丁海只得扔最後一句:“你的辭職信我不敢收,收下了,一會兒簡總出差回來非殺了我不可。”
喬陽沒再接腔,回到座位琢磨了一陣,還是打了辭職信,只是多填了一張假條,年假及加班補休也有一週時間,遞給丁海:“辭職信先放你這,假條你幫我籤一下吧。”看丁海還想說什麼,搶說:“你不籤我也後天開始休假。”
丁海暗叫苦,怎麼現在的女人都是硬脾氣,不籤這假條喬陽要是明天真不來,一走一週,不用她辭職公司也不會留她了,只得簽下。
和公司相關同事交接了緊跟的活,喬陽背了包回家去。這些天想的事讓喬陽有精疲力盡的感覺,到了家沒理會老媽的盤問,澡也沒洗衣服也沒脫,撲床上就睡過去了。
喬媽媽跟進,看喬陽一付快要死的樣子,把吼到嘴邊那邊:“死孩子,毀了你媽的心血……”給吞了回去。
喬陽是個膽小的孩子,但凡別的孩子可能會怕的東西她都怕過,比方說下樓梯,比方說跨過小水溝……當然沒試過開始有點怕到是常態,可問題是喬陽會怕到一年半載也不願試一下,逼到頭來去做了,幾年內都是維持驚恐的表情,就不是一般的膽小了。為這,當媽的沒少操心,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沒膽的孩子呢?還以為這些年已把喬陽鍛鍊好些了,但她上班這些時日,回來的表情一次比一次憂慮,真讓人擔心她是適應不了新環境。當媽哪能不心疼孩子,這會兒看喬陽糟蹋自己整乾淨的被單也就只得忍下,退出去,幫喬陽掩了門。
喬陽從天黑,快睡到第二個天黑,才爬起身,喬媽媽趕緊拉了喬陽去喝她新發明的營養湯,喬陽一碗湯下肚,慢悠悠地說:“我辭職了。”
喬媽媽即刻接腔:“辭了好辭了好,你都好久沒陪媽媽玩了。”
喬陽恨恨地嚼著菜,自己媽媽果然是與別不同,說話總是有新意有創意,但於自己卻沒一點建設性意義。
帶了小白狐出門去,夕陽下的林陰小道,喬陽一塊塊數著石板走。到得小河邊,取下小白狐的繩子,任它四處跑,自己抱膝坐在大石塊上望著遠方,好象也沒想什麼,卻莫名悲從中來,眼淚掉得止不住,眼前似有簡諾溫柔的笑臉,淚更是掉得一塌糊塗,心抽著痛。小白狐跑來添著喬陽的臉,喬陽抱緊小白狐,把臉埋在它勁間,好容易止住哭,天徹底黑下,喬陽領著小白狐往家走,想想自己的行為也怪可笑:人簡諾可不是這樣的喜歡自己,自己憑什麼想她想到哭?
次日,喬陽起了個大早,領著小白狐去晨跑,運動能讓人產生良好情緒嘛。跑完回來,吃了早餐,洗了澡,換上淺粉家常服,明亮的色彩能讓人精神好嘛,去院中和小白狐玩扔扔撿撿的遊戲。
喬媽媽在陽臺看著還算有了些安慰:雖然女兒還是容易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