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逐漸盪漾開來的涼意，雪花散落，又似細水凝結。她唇畔雖涼，卻又灼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與第一次在巨坑中淺淺一吻不同，這一次，她像是要將我吞噬一般深深地吻著我，似乎要將我的氣息全部染上她的味道。

我已呼吸不了空氣，手臂也軟的使不上力氣，“寥寥……等、等等……”我用力推開她。

她被迫從我唇上離去，那雙眸子在頃刻間沾染上了黑霧，“怎麼，你不願？”

我咬了咬唇，“不是。”

“不是為何……”

“合巹酒還沒吃呢！”

她眸中的黑霧緩緩散去，又將自己的呼吸平緩了一下後，才撫上我的手，拉著我走到梨木桌前。

桌子上紅燭灼灼，兩杯印花銀盞正端端正正的擺放在紅燭前。

我與她取起酒杯，交臂而過，再將杯盞置於自己眼前。

“沐渢止，”寥寥突然說道，“以前總覺古人講誓言講的誇張，可直到輪到了自己才覺得是情真意切。那些話，雖已被先人們講爛，可我依然想說給你聽。”她執起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握，“從茲締結良緣，訂成佳偶，赤繩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圓，欣燕爾之，將泳海枯石爛，指鴛侶而先盟。”唸到最後，她已眼眸中已是水波瀲灩，我亦有些潸然。

我壓住眼淚，向她舉起杯盞，一字一頓的說道，“定不負，相思意。”

我與她緩緩喝淨合巹酒。

燈火昏黃，映著我們的臉頰都有些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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